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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進來,清閨道:“季伯,您來的正好,清閨有事要討教,這瓶血是哪來的?你可曾見過?” 名喚季伯的老仆尋思著,好像并不知道有這么回事,最后還是管家女兒小雅說:“姑娘,小雅知道,這血是早上爹爹收的,當時宮里來了好多人,姑娘還沒起床呢,公公說,不必叫了,你見了便知怎么回事,他們還說了好多,一句句文鄒鄒,姑娘也知道,小雅不識字,對一些‘知乎者也’實在費心!” “你爹呢?” “我爹拿到瓶子當場差點暈倒,現在已經回家了,沒辦法只好叫云哥過來頂差!”說罷,小雅推過來一個低頭公子哥,介紹說:“你看,他就是我云哥!他是讀過書的!”清閨沒什么興致,只是‘哦’了一下,小雅道:“我爹爹說,也就兩天的事,讓姑娘好好看待,千萬別去打擾他!” 怎么會這樣?血,那么多血是誰的?難道是師父?他們把師父怎么樣了?他們到底把師父怎么樣了?清閨感覺瞬間天崩地裂,沒有一點方向了,她的腦子里一遍遍聯想著師父被綁,一大群猙獰的人圍著師父,他們輕薄師父,鞭打師父,往師父身上捅刀子,師父無力抵抗,他們嘲笑他,從他身上接血。 “師父……”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她伏在桌邊,久久都沒有緩過神來,之前她以為最痛、最傷心莫過于師父打她罵她,對她失望,現在看來,那些算得了什么?現在的痛才是最徹骨、最揪心的。 清閨備了一身飛鏢武器,通過一個掛鉤爬上未央宮,她要找皇帝那廝算賬,她想著,大不了拼了,就是死也要跟師父死在一起,等去了未央宮她才知道,這宮殿好大,幾乎到處都是機關埋伏,她一連躲了好幾重,最后驚動了官兵。 “抓刺客,快抓刺客!” 清閨一愕,沿著遮蔽物,迅速逃避,因為沖過來的官兵都有弓箭,萬一被射中那就死定了,她可不想變成刺猬,至少沒殺皇帝之前不要變成刺猬,她跑啊跑啊跑,越過花臺,飛過房屋,最后看見一個房間沒人,便縱身躍了進去。 屋里很安靜,最起碼比外面安靜許多,清閨往里走了幾步,心里萬分怡悅,這是那個小姐的閨閣?好別致啊,到處都是珠光寶氣的,流蘇芙蓉紗帳,寬大的雕床,精致的妝臺,模樣都是她從未見過的。 清閨仔細的打量著,還時不時拿起一些東西看,這屋間的主人高雅,書法名畫掛的到處都是,連顧愷之的都有,她最喜歡的這幅畫了,今兒居然在這里看見了,真是三生有幸。 清閨用手撫摸著畫,發現那紙有點好像牛皮的,就湊近看了看,正專注,忽然背后有人抱住她,那胸膛極寬,壓得她難受極了,還不弄清怎么一回事,肩膀衣服被粗魯扒開,接著那人開始瘋狂的吻她,從耳垂到脖子,再從脖子到后背。 清閨火冒三丈,心想,這人誰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非禮她,也太大膽了吧,瞧她怎么打斷他一只手,清閨蓋掌一打,手臂立刻縮了回去,清閨身子一旋,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第9章 第九章 匕首千鈞一發,沿著微弱光線看去,她瞥見一個俊美絕倫的輪廓,眉如峰棱,眼若黑潭,鼻子豐而挺,嘴唇薄而殷紅,他的五官是非常好看的,跟師父有的一拼,就是臉有點寬,顴骨有點顯,乍得一看有點不可一世,清閨認得他,他就是璃皇,那個殺人如麻、喜歡一局定生死的人。 呵!這個世界真小,這樣胡闖都能撞到,簡直是滑稽也,她在路上還郁悶怎么才能找到他,沒想到壓根不用找,隨便一間就是了,這是閻王爺在陰間掐算的吧?不管了,既然他在,那剛好算算賬。 清閨清了清喉嚨,剛要開口,璃潯率先挑眉:“你就是前段時間要刺殺朕的刺客?” “少說廢話,快把我師父給交出來!不然,那刺客殺不死你,今天我定讓你死得容易!”清閨面露鋒芒,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她是被氣的,這狗皇帝太過分了,非禮她就算了,還冤枉她是刺客,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都不知他狗嘴里吐的是什么,難怪之前師父總是說,皇上今天又遇刺了,明天還是‘皇上今天又遇刺了’,她還納悶呢,這皇帝怎么天天遇刺?到現在她才恍然大悟,他人品那么差,用菱丫的話說,那根本就是作的,不殺他殺誰呀? “你敢威脅朕,你就不怕朕把你拉出去砍了?” “你以為我還打算活著回去嗎?挾持天子是死罪,這不用你教我,我說你到底放不放我師父?我數到三,再不回答,我定然讓你后悔莫及!”俗話說,蠻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垂死的士兵,拼命起來也能把將軍拉下馬。 璃潯豈是等閑之輩?他玩弄權謀,深解人心,更了解女人,這女人動手與男人不同,特別容易感情用事,一旦情感發作毫無理智可言,她說她要殺他,他分分鐘都有死的可能,他怎能忍受她任意挾持?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犀利的眸子一掃,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清閨只感覺手腕疼得要命,連匕首也拿不住了,璃潯迅速奪過匕首,一推,反敗為勝道:“你憑什么跟朕談生死,朕讓你死,你現在就得死!” 清閨被甩得差點沒站穩,她撫了撫白皙的手腕,實在懶得跟他廢話,抽出長劍便撲身而上,璃潯旋身一裹,一袖子把她裹到地上,璃潯收袖道:“三腳貓的功夫,還敢來挑戰朕,真是膽大妄為!”然后又說:“不過朕看你歲數不大,又是女流之輩,朕不跟你一般見識,你走吧!” “我要見我師父!” “你師父犯了彌天大錯,現已被打入死牢,你想見他,只怕他未必活著?” “血,那血是不是我師父的?你告訴我!”清閨傷感的問他,他沒有作答,她伸手抓住他的袍面,糾纏道:“告訴我,你把我師父怎么樣了,你到底把我師父怎么樣了,你把他關起來了?鞭打了?捅刀了?還是他已經死了?你告訴我,師父現在有沒有活著?” 璃潯甩掉她的糾纏,不耐煩道:“鄭清閨,你不要得寸進尺,朕不殺你是因為你有免死金牌,你以為你還有詢問朕的權利嗎?要走趕快走,別絮絮叨叨的,磨蹭太久,金牌也救不了你!” 清閨絕望了,徹底絕望了,原來他果真把師父害了,他怎么可以這樣,難道在一國之君的面前,他的臣子他的手下都不是命么?師父,她可憐的師父,早知道這樣,她拼了命也不該讓他進宮,現在好了,打,打不過他,罵又無關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