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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一個公公托著圣旨傲然而立,清閨不敢怠慢,禮從師父,師父跪,她也跪;師父叩首,她也扣首;然后只聽公公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學士府布置梅苑有功,特賜黃金萬兩,珍珠四兩,珊瑚一錢,欽此。 “謝皇上!” 公公將圣旨遞給容嶼,和容嶼寒暄幾句,容嶼以禮相待,談吐不俗,聽的那公公直贊嘆:“難怪皇上那么重用大學士,縱觀這璃宮上下,怕是再難找到像您這樣的麒麟才子了!” “公公見笑了,容嶼不過是盡一份微薄之力而已。” 清閨聽他們你一句恭維,我一句恭維,完全沒她什么事情,就郁悶得不得了,接旨就接旨,喊她干什么?充當背景么?她用手攪著帕子,目光不時往外游離。 正走神,公公目光倏地瞥了過來,正好與之對上,清閨不敢造次,立刻把頭低了低,那公公也不計較,拿過來一個金牌道:“鄭小姐,皇上讓咱家把這個轉交給你!說鄭小姐膽小如鼠,行事拼命,萬一哪天闖禍丟了牌子,也好有個后備,不然還需要死!” 啊?清閨有些愕然。 倒是容嶼挺大度,接過免死金牌,叩謝道:“臣替愛徒謝過皇上!” 清閨郁悶極了,一直到公公走了,她還在郁悶,師父把金牌遞給她,轉身就走,清閨怕師父失望,就攔上去:“師父,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免死金牌的,我不怕我死,我怕師父有事。” 容嶼一怔,露出半抹笑意:“師父知道。” 清閨還想說些什么,想了半天也沒想好,容嶼見她吞吞吐吐,也不像有什么大事,就道:“你也毋須驚心,師父知道你孝敬,晌午了吧,你該去用膳了!” 清閨點了點頭。 其實清閨沒啥要說的,就是想讓師父多陪陪她,可是師父儒雅冷清,不善玩笑,跟他在一起除了聽講,也就只有坐禪的份。師父貌似特別喜歡坐禪,不進宮里,禪房一坐就是一下午,他常說,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皆安然。她雖參不透,大概也理解一二,師父協政勞煩,加之朝廷內憂外患,不養好精神,如何從容面對? 清閨最終放棄了私心,拿著筷子,一個人靜靜的吃飯,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單調的生活方式,偶爾心思有些不定,她也盡量的壓制自己,因為師父不喜歡,師父反感她不乖。 ****** 臂彎上的刀疤在一天天的愈合,淡了,不需再隱瞞任何人,可是清閨的心情并沒好,自從上次會了冷姑娘,她就被她的冷魅所震撼,她不知她到底是師父什么人,或者在師父面前,他把她當成什么人,是徒弟,還是未來的妻子? 她想問,怕問,終究還是不敢問。 可是不問并不代表她一無所知,在學士府辦事,各殿來回不知跑過多少遍,就是宮里的奉茶姑姑,她們也有來往,宮里是個圈,很多事情想瞞都瞞不住。 姑姑告訴她,冷姑娘名叫冷宮秋,是宮國派來的使者,之前文俗大會她被任命撰寫,由于能力有限,要參考的書籍實在太多,皇上體恤她,就命學識淵博的容嶼作指導,余學士作旁導,至于參政,還有其他人,讓容嶼千萬不必掛心。 皇上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他不需要師父出謀劃策么? 后來聽官員們說,皇上近來很反感師父的一手遮天,曾幾度都要培育新人,奈何找不到才謀之士,所以才慫恿師父多收幾個弟子,偏偏師父一點兒也不上心,日日扣著個女徒弟,他又勸不理,索性自培自養起來,為的就是防御大政獨攬。難怪送藥那天師父不怎么開心,原來都是因為這個,她居然還跟師父賭氣,真是太不應該了。 心里一痛,忽然好心疼師父。 清閨奔到學士府,到處尋找師父,最后在湖邊九曲欄桿處看見師父,師父在釣魚,他從來不釣魚的,如今池水那么冷,魚早就休眠了,怎么可能還有浮動的魚?明知如此,偏偏為之,這不是自欺欺人么? “師父,回去吧,天寒風大的,當心傷身!”清閨不知道該怎么勸一個人,只知道平日里自己貪涼,菱丫是這樣勸的,所以照搬了。 容嶼淡笑一下,好像沒事似的:“清閨,你來的正好,師父今兒沒事做,煮魚湯給你吃好不好。” 啊?沒聽錯吧,師父剛才說要煮湯給她喝? 清閨一笑,心底有種喜悅在蔓延,她還沒喝過師父做的湯,也不知他的手藝如何,可是看著那冷清的池水,別說是魚了,就是陳年老蟹也釣不到啊,師父又在誆她:“主意不錯,可是啊,師父,徒兒只怕師父釣不上魚,餓到了肚子。” “你就對師父這么沒信心?” “不是,是天冷魚不吃勾……”語才出口,清閨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仔細想想,沒錯啊,大冷天釣魚太詭異了。 容嶼放下魚竿,帶她去了院子,院子里放著個木盆,盆里關滿了水,里頭有幾條筷子長的鯉魚游來游去,清閨蹲下身,摸了摸魚背,驚奇的叫道:“呀!真的有魚,師父,你是怎么釣到的?冷天的魚最難釣了。” 容嶼沒有回答,默默端著魚盆去了膳房。 清閨還要說些什么,想想還是算了,師父既然要做魚湯給她喝,那就好好的喝唄,她去準備碗筷去,清閨把碗筷擺在桌面上,還把老酒拿出來一壇,師父喜歡喝酒,他吃飯若是沒了酒,就是山珍海味他也說不夠味道。 罷了罷了,依他,誰讓他是她師父的? 過一會兒,師父的魚湯終于端上來了,湯是很清淡的,上面還漂著幾根綠色的蔥花,除了魚,還有一碟咸鵝,花生米鹽豆什么的,魚湯是現煮的,后三者就不一定了,膳房廚娘周到,知道師父愛喝酒,常常炸些脆的、咸的來密封,主子一吩咐,立刻端上來吃,據說這樣方便得很,不管怎么樣,師父就是配了一桌菜,吃頓飯是綽綽有余的。 師父對她很關切,把自認好的東西統統夾一遍給她,還讓她慢慢吃,而自己卻在那喝悶酒,也許師父根本就不是要煮魚湯給她吃,只是心里悶,借酒消愁而已。 清閨一陣嘆息,可憐的師父什么話都不愿說,若非別人提醒,她還真以為師父憐憫她,要煮魚湯給她吃,現在既已知道師父的心事,她又怎么能不擔心,可擔心歸擔心,這些都是皇帝的意思,她也沒有辦法啊。 容嶼的酒還是一盅一盅的往下灌,表情也越來越痛苦。 “師父,別喝了,酒多傷身體吶!”清閨抓住師父的手臂,沒抓住,師父舉盅喝了下去,清閨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