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 小椫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五行師?” 士兵道,“具體你不用問,反正五行師暴斃,這事非同小可,你留下,跟我去見莫將軍。” 小椫無奈哦了聲,梅盈袖死的那一刻她便意識到這些橫生枝節,她本大可逃之夭夭,擺脫這些是非,可眼見梅盈袖死在自己面前,她心中過意不去,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服自己冷眼旁觀。 她在心中自嘲,五行殿大概就是自己命里的劫數吧,不管什么樣的禍事都能被自己遇到。 這些天來,她一直苦思冥想失煙霞的事情怎么解決,眼下一條鮮活的生命慘死在她面前,令她不得不反思——相比于眾生受苦,失煙霞的幸福,究竟有那么重要嗎? 因著失煙霞是她好友,她便為失煙霞奔波辛苦,可回頭想想,她是不是將個人感情看得太重,太意氣用事了些呢? 這與她一開始想要的拯救蒼生,是不是相去甚遠了? 小椫不斷思考這些問題,一時間甚至不愿意考慮失煙霞的轉移和林芝遙在白云觀門口等人的事了。一隊士兵趕到梅盈袖尸體旁,收拾了現場,然后將小椫帶去見莫衡之,此時午時鐘聲敲響,城門打開,人潮流動,小椫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林芝遙身上,希望她能夠萬無一失將失煙霞送出云淮城。 第60章 祈明求神 梅盈袖死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她稱小椫為神明之子,她摘下帷帽露出帶青疤的臉龐,她顫抖著勸小椫離開這里…… 小椫有一種從夢里驚醒,不知所措的茫然。 莫衡之負手站在城樓上,俯視城門下形形色色的人流。那名最先到達死亡現場的士兵小跑著爬上城樓,來到莫衡之身邊,將所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告。 莫衡之轉過身,手按在劍柄上,年輕的面孔冷如鐵青,眼神里俱是不可思議。他快步走下城樓,檢查死者尸首,然后來到小椫面前,凜然道,“是你親眼看著她死去的?” 小椫道,“元牧呢?” 莫衡之聞言一怔,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椫看了周圍一圈,沒發現元牧蹤影,反問道,“元公子已經走了?” 莫衡之從懷里拿出一塊燕尾鏢,道,“剛才水尹公子格擋了三枚飛鏢,沒留下一句話就追出去了。” 小椫從他手里接過那塊燕尾鏢,通體發黑,帶點金光,不知為何等材料所制,莫衡之道,“我也沒見過此等玄鐵,來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小椫隱隱擔憂,莫衡之接著道,“梅使徒究竟為何人所害?你能否詳細描述一下當時情形?” 小椫道,“你認識梅盈袖梅使徒?” 莫衡之急不可耐,“姑娘,請先回答我的問題。” 小椫無奈笑了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死的非常蹊蹺,前一刻還在跟我說話,下一刻就氣絕而亡。” 莫衡之眉頭緊皺,道,“看樣子,絕非一般人所為。” 小椫深有同感,迄今為止,無論是她見過的金司也好,元牧也好,都沒有做到真正地殺人于無形,究竟有誰能在一瞬間令梅盈袖暴斃而亡?她看了看手中黑色燕尾飛鏢,發現上面隱約有細密的圖案,接著光仔細辨認,竟是一只沖天九尾狐圖騰。 小椫緊張起來,難不成元牧追出去的人,是青丘狐族?如果是狐族,來者究竟是敵是友?應該如何處之?元牧一人能否應對?小椫問莫衡之,“元公子往哪追出去了?” 莫衡之指了指城門,道,“水尹公子身手了得,從城門上一躍而下,追著一道黑色身影,兩人一起沒入了賀蘭山中。” 小椫道,“既然梅使徒的死毫無頭緒,我待在這里也沒用,不如讓我去追那名扔飛鏢的人,說不定他與殺害梅使徒的人是同一路人。”她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此時她一舉一動都在莫衡之的注意之下,倘若她提出別的想法,莫衡之必然覺得可疑,到時候把失煙霞挖出來就麻煩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先趁著莫衡之對她疑心不大的情況下,先行離開云淮城,失煙霞那里,只能交給林芝遙照看了。照理說,梅盈袖的死在云淮城街頭引起轟動,林芝遙不可能沒得到消息,既然得到了消息,該怎么做,她心中自然有數。 莫衡之沉吟片刻,道,“也好,五行殿向來不干涉政治,與我等朝堂之人界限分明,如今五行師死在山城,按理說莫某我也不用過于在意,所以梅使徒這件事,可大可小,總之,不應交由莫某我來管,你若想去追,那便去追,查到了殺害梅使徒的兇手,也知會我一聲,到時候我也好向五行殿交代。” 兩人互相問了幾句話,小椫試圖從莫衡之那里得到更多關于梅盈袖的信息,比如莫衡之如何認識梅盈袖,城中還有沒有其他五行師,除此之外最近有沒有可疑之士出現,而莫衡之則不斷追問小椫身世,來云淮城做什么事,與水尹大人關系如何,兩人互相打探,互相防備,半天下來都沒有什么收獲,最終,小椫告別莫衡之,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了云淮城。 運酒的車夫早已經準時出了城門,林芝遙極有可能會與之同行,小椫盤算著,若此趟追不到元牧和那名神秘狐族的行蹤,那就直接去望城與林芝遙和失煙霞相會。若是運氣好一點,說不定在路上就能與她們相逢。 她獨自走了一段山路,下了雨,便在石巖下躲雨,累了便找個地方歇歇腳。山路彎彎折折,來往行人稀稀疏疏,都是一副神色匆忙的模樣。 日色轉薄,兩名獵戶帶著禽鳥騎馬從小椫身邊過去,其中一名帶斗笠的男子一直看著小椫,走過身許久,又回頭喊她,“客人!客人!” 小椫回過頭問何事。那名獵戶道,“別往前走了,再往前是西楚的地界,西楚的士兵到處在抓俘虜,碰到了可不得了!” 另一名獵戶道,“就是,我們打獵的都不敢越界,那些士兵經常過來抓人,很囂張的!” 小椫微笑道,“多謝二位好意,我此番正是去西楚,去投誠的。” 聞言,兩名獵戶臉色忽變,那名好心好意勸阻她的獵戶甚至伸手去摸背后的弓箭,另一名獵戶攔住他道,“算了,早跟你說過,不要多管閑事,回去吧。” 于是小椫又獨自走了一段路。她一個人在路上實在太無聊了,便掏出元牧雕的兔子,不時跟兔子講講話。相處久了,小椫發現自己越發喜歡這只兔子,它靈動活脫,卻也靜若姝女,神態孤傲,卻帶著絲絲憂郁,它聽得懂小椫的話,卻只是不答話,將所有的聲音、思緒化為內斂和靜默。 一名趕著牛車的山夫擋在路上,在崎嶇的山道上慢吞吞拉著車。小椫從他身邊繞過去,那山夫低著頭,眼神不住地往小椫身上瞥,如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