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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忙收回了腳,朝空中踢了踢,道,“無事,你看,靈活自如?!?/br> 元牧道,“好吧。”這便端坐,兩人等小二上菜,一時無話。 雖是無話,小椫心中卻思緒起伏,忐忑不安,一會子覺得方才拒絕了元牧,使得兩人關系生分了不少,一會子又想元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專門喜歡抱人小腿,還是說他本就這般對所有人都體貼到不像話! 幸好燒雞上得快,小椫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連殺墮魔人都沒有這般費勁,與其這般費神費腦像這般匪夷所思的問題,還不如專心吃燒雞。 這便伸了筷子往那整只完好的金黃酥雞上戳,方一觸到rou皮,皮開rou破,細膩而柔軟的rou塊往兩側塌開,絲絲分明,再蘸上醬汁,往嘴里一送,外酥里嫩,簡直人間絕味。 店小二美滋滋地站在兩人旁邊,笑嘻嘻道,“客官,如何?” 小椫毫不吝嗇地夸贊道,“好吃,比我阿爹燒的好吃!” 阿爹燒菜已是人間一絕,比阿爹的好吃,那便是至高贊揚,世無其二。只可惜店小二并不知道小椫阿爹是何方人物,一臉不滿足道,“客官,這可是本店自己養的童子雞,現殺現烤的!” 言下之意是再表揚幾句唄。小椫裝模作樣,細細品鑒一番,肅然道,“的確,也只有你家養出來的童子雞,才能這般細嫩,我今日真是大飽口福了!” 元牧突然咳了咳,迎上小椫與店小二兩雙鄭重其事的目光,神色微亂,道,“嗆到了?!?/br> 店小二點點頭,道,“客官果然是識貨的,今個本店沒什么生意,二位不妨再要點別的菜,本店今晚便宜出售。” 小椫雙眼一亮,“不如再來一份燒雞。” 店小二摸摸后腦勺,笑道,“客官,您真實在,何不再要點別的,一起吃了不膩?!闭f著給二人推薦了一長串菜肴。 小椫自覺不擅長點菜,只默默聽著。元牧似乎聽不下去店小二的夸張說辭,直接打斷他,要了幾盤子小菜和兩壇酒。 店小二將酒壇送上來時,小椫正與元牧道,“今墮魔人大軍兵臨城下,這城中百姓仍是該干嘛干嘛,繼續開門做生意,竟似毫不在意一般,真令人匪夷所思?!?/br> 店小二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哎,怎么可能毫不在意,這些天本店的生意都沒了,今個一整天下來,也就拉到了二位客官!” 他的心思似乎全在生意上,絲毫不關心城外出現的魔軍,小椫干笑兩聲,不予應答。倒好了酒,店小二侍奉在旁側,又道,“二位是洛水來的吧?小的一看便知,這位女客官定是五行師了,果然風采不凡,嘿嘿,二位若是還沒找到落腳地,今晚不如下榻本店,目前本店客房空得很,價格正便宜。” 小椫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并無盤纏,看了一眼元牧,心想這番出來一路開銷只能仰仗元公子了,不如趁著房錢便宜趕緊住上,待回了洛水,再想辦法湊錢還上,正要答應,卻聽元牧道,“不用?!?/br> 店小二努了努嘴,心有不甘道,“這位客官,您主子還沒發話,您擅作決定不好吧,本店客房品質上乘,位置極佳,三樓還有觀景房,廊外可俯瞰整座皇城,燈火輝煌,絕對不能錯過!” 小椫聽得“主子”二字已是滿面通紅,邊甩手邊道,“你……你搞錯了,這位,這位才是五行師,我才是仆從,不,不,連仆從也算不上。” 店小二住了嘴,審視半天,訕訕道,“哦?!庇值?,“二位真的不要住下嗎?” 元牧說不用就是不用,說不定有更妥帖的安排,小椫學著他的口吻道,“不用!” 店小二一聲嘆息,失望而去。 小椫雙手合十,無比誠懇道,“元公子,水尹大人,我此番出門沒帶盤纏,這一路花銷還得仰仗您了?!睂嶋H上她根本沒什么盤纏,在洛水都是仰仗蘭屏的“面子”混下去的。 元牧道,“無妨,回頭去街上賣個藝,賺了再還我?!?/br> 小椫想了想道,“成?!?/br> 元牧又道,“或者讓土役在你身上付費做研究,她很有錢的?!?/br> 小椫冷漠道,“我選擇去賣藝?!?/br> 元牧笑笑,眉尾輕挑,鳳眼微揚,小椫又細看了一番,只覺得元牧這雙眉眼格外耐看,時而清冷含霜,時而如霞光灼然,全憑心情變化。這樣一雙眉眼,比起阿爹那雙如炬桃花眼來,更有另一番風情,使人情不自禁想要抓住每一瞬目光,解讀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店小二一直守在酒樓門口孜孜不倦地拉客,兩人吃到一半時,卻聽到他在門外與另一童子爭執起來,動靜頗大,聲音傳到了酒樓里頭。 店小二的聲音喊道,“走!走!跟我去見官!” 那童子一陣叫喊,似乎被店小二死死鉗住,掙脫不得,兩人僵持在酒樓門口。 酒樓內另一女子趕了出來,看架勢像是酒樓女主人,她在門口叫囂道,“又是這死崽子!打死他,見什么官,打死算了!” 小椫眉頭一皺,看向元牧,兩人俱是一樣臉色,乃道,“皇城之內,還能隨意殺人了?” 元牧無話,兩人起身走到門口,圍觀這場鬧劇。 店小二正抓著一個臟兮兮、身上破破爛爛的小孩,試圖拖著他往官府方向去,小孩一雙黑漆漆的手緊緊抱著一個桂樹,兩人僵持不下,四周圍了一眾人。 一人道,“又是這個該死的離族小孩,一定是來偷東西的!” 另一人道,“可不是么,眼下魔軍來了,離族人沒地方跑,都混城里來了,真拿他們沒辦法!” 在洛水時,小椫偶然間聽過離族人,據說他們祖先因得罪了皇族,其后祖祖輩輩遭到放逐,居無定所,生生世世忍受流浪之苦。 酒樓女主人從房里拿了把鏟子,遞給那店小二,道,“這死崽子,打他一頓,丟到溝里,不信他還敢來!” 店小二稍有不忍,仍是接過那鏟子,用鏟柄那頭朝那孩子頭上不重不輕地敲了一下,那孩子卻似沒有直覺,不僅不吭聲,反而抱得更緊了。 店小二躍躍欲試,再要敲第二下,女主人對他這種優柔寡斷實在看不下去,一把奪過鏟子,調轉方向,用鏟斗狠狠往那小孩頭上砸去,這一下看是要頭破血流了,小椫沖了過去,攔住女主人,卻沒攔得住那狠狠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