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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新弟子,他們幾人在這件事上沒有特別極端的看法,主要看炎卿的意思。元牧主要擔心炎卿過于偏執,墨嫣又過分逞強……以她的法力,還不足以承受得住任何極刑。” 小椫道,“可有什么法子勸勸炎卿?” 元牧道,“炎卿雖然對徒弟嚴格,但心腸不硬,元牧盡力一試。”又道,“五行師懲罰犯錯的使徒,除了各類殘酷刑罰,使徒還可以選擇一項特殊刑罰。” 蘭屏忙問,“什么刑罰?” 元牧道,“太古刑。” 阿東聽了連忙搖頭嘆息。小椫和蘭屏困惑地望著元牧,聽元牧道,“此刑稍微有點麻煩,須得召集五名不同屬性的五行師,合力在太極陣上施術,大約半個時辰,受刑者與生俱來的異能與一生的修行都將被剝除干凈,此后受刑者基本上與普通人無異,五行殿的名冊上不再有受刑者的名字,她此后的一生都不再與五行殿有任何瓜葛。” 小椫不禁發愁,以墨嫣這丫頭的性格,她寧愿坦然赴死,也不愿選擇太古刑的吧。 果然,元牧道,“太古刑自創立以來,受刑者幾乎沒有,很多人寧愿赴死也不愿選擇此刑。” 蘭屏低著頭咬牙問道,“那其他刑罰呢?都是什么樣子?” 元牧道,“五行殿為懲罰使徒所設的刑罰多與使徒修行屬性相關,火系使徒以烈火試驗,水系使徒以水刑試驗,如若使徒的意志和修為足夠,最終捱過刑罰,不僅其罪孽會得到赦免,其修為也會得到提升,但迄今為止,能捱過刑罰并借此增強修為的五行師寥寥無幾。” “此外,那些設立之初就是為了折磨使徒,將使徒緩慢□□至死的極刑更是慘無人道,剝皮削骨,挖腸破肚,其中最有名氣的稱為妄災,據說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心智健全的使徒逼入魔道。” 小椫眉頭緊皺,聽元牧面無表情地描述,自動腦補了剝皮削骨,挖腸破肚的情形,不禁全身犯怵。 “不過……”元牧話音一轉,接著道,“以我對炎卿的了解,很可能會對墨嫣處以燔刑,也就是十二名火系使徒合力使出三昧火施加在受刑者身上,整整一晝夜,受刑者必須以自身法力與三昧火相抵抗,迄今還沒有五行師能活著捱過此刑,即便死了,也都尸骨無存。” 小椫倒抽一口氣,一只手按在蘭屏手臂上,竟不覺自己用了多大力氣。蘭屏吃痛道,“小椫姑子,手下留情……” 小椫忙收回自己的手,慢慢緩過氣來,端坐道,“誠如元公子所言,嫣兒這次是九死一生了,奈何她來洛水的路上還不透漏實情,想必是為了不想我二人為她擔心。” 元牧點了點頭。 小椫突然覺得喉嚨哽咽,鼻子發酸,眼中有淚,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接著道,“元公子這次請我們來,是想讓我和蘭簸箕去勸嫣兒,讓她放下五行師的尊嚴,選擇太古刑,敢問小椫這次猜想的對不對?” 蘭屏低頭沉默不語。元牧半響才緩緩道,“你仍是聰明過人。” 小椫苦笑,“論聰明才智,誰比得過元公子你?”又道,“既然元公子已經決定了,想必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小椫愿意一試,只要能救下嫣兒。”說著,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蘭屏。 蘭屏緩緩抬起頭,僵聲道,“五行師是嫣兒這些年努力的全部,我實在無法勸嫣兒選擇太古刑……” 小椫當即推他一把,忍著淚道,“臭蘭二,難道你想要嫣兒被燒死么!” 蘭屏搖了搖頭,艱難地開口道,“我……我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不知道能不能說服嫣兒……萬一,萬一嫣兒不聽我的,嫣兒可固執了……” 小椫頓時沒忍住眼淚,轉過身去拿手背擦了擦兩頰淚水。元牧嘆息道,“倘若連你也勸不動墨嫣,想必是沒人能勸得動她了。” 蘭屏忍者淚看著元牧,如同對待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小心翼翼地問道,“元公子,你覺得……嫣兒會聽我的話么?” 元牧淡淡一笑,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從寬袖里伸出,握住蘭屏發顫的雙手,神情堅定,目光如炬,款款道,“墨嫣向來視你如兄如友,她平日里雖然頑劣,但心里必然是敬重你的,你去勸墨嫣,她肯定會聽你的話。” 小椫吸了吸鼻子,認同地點了點頭。 阿東給她遞過手帕,小椫忙接過,用好后,阿東又皺著眉頭點頭示意她收下手帕。小椫吐舌笑笑,將手帕收入懷中。 有了元牧的勸慰,蘭屏終于重新打起精神,站起身道,“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我們趕緊出發,去見嫣兒!” 元牧拍了拍阿東腦袋,道,“我跟他們去五行殿,不知何時能回來,你注意照顧好自己。” 阿東的眼神籠上了一層憂郁色彩,乖巧地點了點頭。 第24章 夜入五行殿 兩人離開元牧家中的時候,黑娃的氣息已經完全淡不可聞。暗夜行路,寒風徹骨,小椫把自己緊緊裹在灰色的袍子里,紫玉色面衫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敏銳的眼睛,一言不發緊跟著前面人的步伐,長靴踩在青石板上發出細碎的腳步聲。 行程比小椫想象中短得多,不過一盞茶功夫,幾人都離開了鋪著青石板屋舍儼然的街道,來到一寂靜的荒郊野外。 小椫不禁吃驚,按理說五行殿是洛水最富麗堂皇的建筑,供奉著洛水的圣人五行師,應該地處于洛水最繁華地帶才是,怎料元牧將他們帶至如此荒涼之處,心里雖疑惑不定,嘴上卻不問,只默默跟著。幾人穿過一片菜地,接著聽到些許水聲,眼前很快出現了一條狹窄幽黑的河流,河岸停著一艘黑木小舟,舟繩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元牧從容不迫地解開舟繩,帶著二人上了小舟,接著,船只逆流而上,穩穩地在淌著星光的河流上行進,兩岸荒野從身后退去,點著黃燈的屋舍逐漸增多,如同天上星河慢慢匯聚。一會兒功夫,他們的小舟停在了一道巨大的高聳的白色宮墻腳下,抬頭望去,宮墻遮住了半邊星空,乳白色的宮殿在淡淡的月色里映著奪目光輝,倘若從天上看去,說不定白色的宮殿比月亮更加明亮。 接著,元牧一只手輕輕一揮,黑色的河道水位突然發生變化,原本黑水從白色宮殿的暗道中排出,此時暗道里水位突然變低,外頭水位急增,水流逆向而流,小舟被兇猛的水流沖向了漆黑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