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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賓,想必要實現你救濟蒼生的愿望,不過是一兩句話的事,此時談日暮殘燭,未免太喪氣了。” 圭石僧人感慨萬分地看了小椫一眼,背過身去,默默嘆氣。 小椫不解,又問,“大師為何嘆氣?” 圭石僧人嘆道,“皇帝身邊豺狼虎豹圍聚,個個虎視眈眈,圖謀不軌,我留在他身邊于事無補,無所用處。” 小椫心頭波瀾微漾,沉思片刻,方知圭石僧人所言之人。剛才皇宴之上,圭石僧人一言不發,不悅之色卻溢于言表,尤其當皇帝被人牽著鼻子走,一下子說要趕走流民一下子說要送他們去治水的時候,圭石僧人的臉色異常陰沉。小椫隱隱擔憂,這其中恐怕有什么誤會,使得圭石僧人對蘭言公子和水尹飽含敵意。 世人皆知,五行師入行前須得在五行殿前宣誓,不得干涉他國政治。原因之一是因為五行師建立的初衷便是為天地驅魔除妖,無論哪一個國家政權,但凡百姓出現危難,便有五行師出力相助,但絕不允許以五行術對付人類,此乃五行師大忌,也是五行師備受天下百姓敬重的原因;其二是因為五行師在當今天下極具影響力,若是表現出任何政治取向,無論傾向哪一方,則勢必引起政權動蕩,人心惶惶,故而洛水五行師的政治中立也是天下局勢得以穩定的原因之一。 而如今元牧作為德高望重的水系掌門水尹,倘若干涉他國政治,不僅本身德行令人詬病,更會使得天下百姓對五行師產生不信任,令整個洛水五行師的形象轟然倒塌。 圭石僧人猜到小椫心中所想,冷笑道,“其實五行師現在就是一團混亂,你初來乍到,并不清楚里面的彎彎繞繞,這些人表面上正直得要命,實際上內部派系斗得你死我活,以替天下除魔降妖的名義,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還跑來干預他國國政,真是仗勢欺人,無所不用其極!”他句句含沙射影,幾乎就差點名道姓地罵人了。 小椫搖頭嘆道,“大師,你這話可有理有據?” 沒有根據的話便隨便亂說,誹謗了別人的名聲,不見得是什么好事,何況洛水五行師在中原地位如日中天,免不了一些有心之徒妄議是非,造謠生事。 圭石僧人不以為然道,“不涉政怎么跑到這皇宮里來了!” 小椫抬眉,篤定道,“元公子千里迢迢而來,是來助越國解除水禍的。”水系掌門水尹大人,聽起來就知道跟水關系很大,有他親自出力,解除越東水患是勢在必得,但凡為百姓出力的,八成不是什么壞人。即便他搶走了阿東,那也算不上壞人。 圭石僧人笑道,“治水不過是個幌子,怕是這五行師要攪騰出什么風波來,到時候,你別被人利用干凈了也不知道!” 小椫皺眉,一語不發。她與元公子不過見了兩次面,談不上什么印象,再加上他行動神秘,讓人難以琢磨,于情于理,她都沒有為元公子辯解的必要。 圭石僧人含笑掃了一眼小椫,道,“你接下來什么打算?” 小椫猶豫片刻,便道,“我打算去越東,蘭屏明日在集市召集流民,我打算隨他們一同去治水。” 當日在南河郡府時,她已當眾表明要隨眾人去越東協助貢王治水,為越東百姓解決水患之憂。她是信守諾言之人,必然說到做到。 圭石僧人似笑非笑,僵著臉道,“蘭家人狼子野心,此番恐怕不只是治水這么簡單。” 小椫凝眉沉思,道,“越東水患已有數月,如今禍害牽連到了京城,本事燃眉之急,蘭府憂國憂民,豈有狼子野心之說?” 圭石眼神匆匆掃了掃四周,見殿前除二人外再無他人,乃低聲道,“這種事情,姑且不論是真是假,只要這些人有犯上作亂的能力,就值得去懷疑……” “犯上作亂?”小椫向來以為自己心思剔透,能夠洞察人心,此時反而看不懂圭石僧人了。天下大亂,狼煙四起,百姓無以為生,餓殍千里,朝堂中人偏偏還要互相猜忌,果然人類的心思還是太復雜了。 圭石僧人頷首,湊在小椫耳邊輕聲道,“我懷疑,蘭府有謀逆之心,此番治水,便是為了拉攏人心。” 小椫聞言又是一驚,心里覺得好氣又好笑,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若蘭簸箕那種玩世不恭的少年郎都能造反,這天下豈不得隔天差五地換皇帝。 圭石僧人又道,“你此番跟他們去治水也好,順便將蘭府的謀逆之心查清楚。” 小椫忍不住笑了出聲,瞪著圭石僧人,半響道,“大師,我幾時成了你手下?” 圭石僧人笑道,“就是順手能辦成的事,其實不用我交代你也會查的。” 小椫嗤了一聲,攏著袖子,背過身道,“大師如今真是陰陽怪氣,說話也忒過武斷,我查這個干什么,我此番離家,是為天下降魔除害,不是為了攪進你們的是非之中的!” 圭石僧人甩了甩袍子道,“降魔除害是五行師的事,你瞎參和什么!” 小椫笑道,“方才是你說五行師凈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 圭石僧人倒是滿意地笑了笑,“這話倒是沒錯。” 小椫道,“你如今可真是奇怪,疑神疑鬼,這與你當初所宣揚的濟世之道可不一樣。” 圭石僧人沉思半響,嘆道,“丫頭,你可知道,當今國力匱乏,百姓瀕危到何種地步,趟若此時有人謀逆,將有多少無辜將士死去,多少城池被摧毀?多少百姓遭到屠害?即便僥幸活下來,這些老百姓也失去了將士保護,直接暴露在墮魔人的威脅之下,到時候墮魔人借此機會,將勢力逐漸擴大,殃及天下,禍害無窮!” 小椫眉頭微皺,又聽得圭石僧人繼續道,“我聽聞蘭府二公子前些日子四處呼朋結黨,必有造反嫌疑。” 小椫幽幽地嘆氣,蘭屏在郡府款待世家公子的時候她也在場,世家公子們一擲千金的場景令她印象深刻,可那時候蘭屏說的清清楚楚,募資是為了助貢王在越東治水,以早日平定越東水患。 小椫隱隱覺得頭皮發麻,倘若蘭屏此趟為治水而背上了犯上作亂的罪名,那才是吃力不討好,無辜至極,她思索良久,對圭石僧人道,“這事我查就是,但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為了幫蘭簸箕洗清嫌疑。” 圭石僧人微微頷首。 小椫想了想,又補充道,“若我沒查出來,你可別胡言亂語,污蔑別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