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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慢吞吞地起身,穿著雷厲買給自己的那雙毛茸茸的胖拖鞋,打開了房門,從樓梯口探頭探腦。 雷家別墅寬敞的客廳里,正有一個穿得很高貴很華麗的女人,她看起來已經有了一些年紀,不過保養得很好,每一根發絲都透著上流社會貴婦人特有的金貴與矜持。 只是此刻什么矜持端莊都不見了,她的眼睛哭得紅腫,涂著漂亮的口紅的嘴還有被哭花了的妝容叫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妖怪。白曦抖了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回去,可是正臉色平靜,無動于衷地聽著女人哭泣的雷厲,仰頭,正對上了一雙漂亮的烏溜溜的眼睛。 纖細美麗的女孩子長發披散在肩膀上,見了他看過來,一雙眼睛瞪圓了,轉身似乎要逃跑。 雷厲在女人的哭聲里站起身。 女人不哭了,哽咽并期待地看著他。 雷厲越過了這個女人,走到了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垂頭對手指,對他露出很抱歉的女孩子。 “我不是有意偷聽,只是哭聲太響了,我有點擔心你。”白曦紅著臉小聲說道。 雷厲心情愉悅地挑了挑眉。 有人哭得恨不能上吊的時候,雷總笑了。 “擔心我?” “我不是你生活秘書么。”白曦突然覺得這借口不錯,她再也不仇恨生活秘書這四個字了。 “沒關系。”淡淡的雪茄味傳過來,白曦被雷厲很熟練地從樓梯上給抱了起來,她小小地驚呼了一聲抱住了雷厲的脖子,男人的心情看起來的確不錯,至少冰冷的眼睛里還透出了幾分愉悅。 他輕輕松松地抱著白曦回到了別墅的客廳里,看見那個女人正目瞪口呆,用很蠢的目光看著自己,嗤笑了一聲,把有些不好意思的女孩子放在自己的身邊,給她整理了一下她的腿,這才抬頭看著那女人。 白曦有些小扭捏,覺得在外人面前被抱來抱去的,多不好意思啊。 不過她抬起頭,看見那個女人,發現她的眉眼和雷厲有些相似。 她不知所措地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雷厲。 這明顯是家務事,可是她在一旁是不是不大合適? “阿厲啊。”這女人顯然不敢相信有一天雷厲竟然會這樣小心翼翼地對待一個女孩子,這要是說出去,半城的名媛淑女都得瘋了好么? 她又忌憚地看著對自己紅著臉看起來有些青澀,卻板著臉意圖和雷厲臉色保持一致的這個女孩子,不知道這個野丫頭是什么來歷,又覺得雷厲身邊突然冒出一個女孩子這件事叫人覺得震驚又荒謬。她雖然不是看著雷厲長大,可是卻知道雷厲對女人一向是厭惡的。 這種厭惡,來源于她,她這個雷厲的母親。 因為她,雷厲對女人充滿了冰冷的排斥。 可是就算不愿意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小丫頭面前丟臉,可是這個上了年紀,已經露出幾分老態的女人還是不得不痛苦地開口。 “阿厲啊,看在,看在小展是你的弟弟的份兒上,你饒了他這一次吧!”她哭著央求道,“難道還要我這個當媽的給你跪下才行么?” 她哭得絕望極了,卻聽見雷厲短促地冷笑了一聲,抬眼,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冷冷說道,“我沒有弟弟。沒有被雷氏承認的私生子,不是我的弟弟。”看見女人一副被天打雷劈的樣子,他垂了垂眼睛無情地說道,“他是你的兒子,可卻不是我的弟弟。”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我也沒有會妄圖買通我的助理,給我下藥想要我同時去睡三個女人的弟弟。”開什么玩笑呢?雷總身邊的助理是那么容易能買通的么?不僅如此,這好不容易下個藥,就是為了叫他去意亂情迷和一群女人發生什么,然后帶著記者來捉jian好叫他身敗名裂? 這么蠢……當然,也或許是這個母親和別的男人生下的私生子是這么的蠢,所以雷厲才沒有把這個私生子和當初對待父親和別的女人生下的那個私生子一樣,給填了海。 他還能活著,也多虧了他的蠢。 可是雷厲不是總能忍耐的,這么蠢,卻還是要在他的面前礙眼,他當然不會輕饒了那小子。 “可是,可是他沒有壞心的呀。”雷厲的母親哭著叫道。 她看起來是真的愛著那個兒子,幾乎是央求地看著雷厲。 “阿厲,你饒了他吧。媽跟你保證,他再也不敢了!” 當年雷家的血雨腥風,叫她親眼見到了這個從出生就不被父母歡迎的兒子的冷酷無情。 她還算是好的,因為勉強雖然平常刻薄了一點,卻沒有想要雷厲的命。 所以她現在還能安安穩穩地活著。 可是雷厲的父親就不是那么幸運。 雷厲這個人沒有人性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來的無情的男人忍耐到了唯一對他很疼愛的兩位老人,她的父親和公公死去之后,就將雷氏徹底地清掃了一遍。父親和父親私生子想要他的命,他就先把弟弟沉了海,親爹他都給關進精神病院去了。 想到曾經金煌集團上上下下被清洗出了無數的她和她名義丈夫的手下,她就覺得渾身發冷。 金煌集團是她家和雷家的集團聯姻結盟而來,當初說好了的,集團的繼承人是她和丈夫的兒女。 可是只不過生了一個雷厲,她和丈夫同時出軌,并且相看兩相厭,彼此成了仇人。 雷厲自然也不是他們會喜歡的孩子。 他們雖然保持著婚姻關系,可是卻各自又有了疼愛的兒女,當然也對金煌集團充滿了覬覦。 為什么不把集團留給自己心愛的孩子,而是交給一個錯誤? 她曾經怎么想過。 就算是現在,她其實也是不服氣的。 她的兒子只不過是氣不過一切都被同母異父的哥哥搶走,所以才會小小地報復一下,卻并沒有傷害到雷厲不是么? “這個,恕我直言。”白曦看著臉色冷硬無情的男人,突然覺得自己有一點小小的心疼。 原來,他也并不想要這樣冷酷無情地長大。 而是現實的環境,逼迫他變成這樣的人。 其實他……是個很好的人。 “都下藥了,還叫了記者,這叫沒有壞心?您可真是慈母眼中出好人呀。”她忍不住想要為雷厲抱不平。 為什么只許人傷害雷厲,卻不許雷厲反擊?就因為雷厲強大么? 強大,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 為什么這位母親還有臉叫雷厲原諒? “你又是誰?!你知道什么!”雷厲的母親尖銳地看著白曦。 她看出白曦似乎對雷厲與眾不同,可是白曦竟然向著雷厲說話,叫她氣惱極了。 “他弟弟還小,做事不成熟……” “他貴庚?”白曦作為雷總的生活秘書,覺得有必要捍衛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