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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你是我的弟子,自然也是這座仙府的主人。這座仙府之中你可以隨意去哪里都可以。想要下山去和同門親近,也可以。” 她垂目,將一個儲物戒戴在少年修長卻滿是陳年傷痕的手指上,慢慢地說道,“這是師尊給你的。日后你需要什么,徑直來尋我就是。”這樣失去一切的不安的少年,就算白曦鐵石心腸,也動了惻隱之心。 她太明白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這句話。 一個人,或許只是因為一點差異,就會走上不同的路。 她希望白宴能夠不要偏移自己曾經(jīng)堅持的道路。 白宴垂頭被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抿了抿嘴角,秀麗的臉上閃過一抹復雜。 “師尊,我……” 白曦突然抬手,止住了他的話。 仙府的門口流光閃爍,不大一會兒,走進來一個高大英俊,威嚴強勢的男子。 他英俊沉穩(wěn),渾身上下帶著不容忤逆的氣勢,可是看見白曦端坐在冰玉之中,眼底露出幾分溫和。 “掌門師兄。”白曦起身喚道。 “我來看看你。”留仙宗掌門看著垂頭立在白曦身邊對自己深深一禮的少年,飛快地皺了皺眉,卻還是若無其事地對白曦問道,“師妹,你今日對魏師弟那般冷淡,莫非真的要斷絕雙修之事?” 他知道白曦對魏歡寧的感情,所以才會在那個時候大力促成,希望能叫這個總是冷清的師妹多幾分塵世的快樂。可是今日在云端之上,白曦對魏歡寧的冷淡都被他看在眼中,他看著白曦突然問道,“他做了什么,傷了你的心?” 他不是問白曦為什么不喜歡魏歡寧了。 而是一開始就認定,一定是魏歡寧做錯事。 白曦安靜地看著這位更偏心自己的掌門師兄。 “我討厭他。”她看著掌門緩緩地說道。 “這個小子,以后我還得教訓他!”掌門哼了一聲。 白曦和魏歡寧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他長兄如父,一向被他們尊重。 就算魏歡寧的修為早就高出了他,可是在他的面前依舊束手而立,絕不敢有半分頂撞。 白曦微微頷首,推了推身邊突然抿嘴不語的白宴。 “你去沐浴。” “等等。”英俊的男人卻在這個戴著一個自家?guī)熋糜H手煉制的儲物戒的少年走過自己的時候抬手攔住了他。盯著這個秀麗的少年許久,他方才抬頭去看白曦的臉色。只是他沒法從白曦的臉上看出什么,不由轉(zhuǎn)頭凝重地看住了白宴。 少年人青澀消瘦,看起來與尋常少年沒有不同,可是掌門的臉上卻驚疑不定起來。然而因白曦沒有表態(tài),他動了動嘴角,卻只是對抬眼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少年冷淡地說道,“師妹仙府之中沒有男子的衣裳,這套給你用。” 他手中閃過一道流光,將一件黑色的長衫丟在了少年的懷里。 可是他眼中的驚疑,卻叫白宴心中一凜。 他看到了掌門對自己的懷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卻看見了自己尖利烏黑的指甲,許久,退后了一步。 “師尊,弟子……”他的聲音開始變得順暢了許多,卻見對面的女子彈指,將一團靈光彈入他的口中。 一道清涼的清潤的感覺,將他的喉嚨治愈。 “弟子……”白宴酸澀地看著連這點小事都看在眼中的女子,他覺得舍不得她極了,可是卻不愿意因為自己,叫她受到掌門的責難。他知道自己是個不祥的妖怪,因為每一個人看到他都會厭惡排斥。 他本以為自己得到了白曦給自己做師尊,自己真的可以得到一個安穩(wěn)的寧靜的家。可是在看到掌門掃過自己的青黑的手指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是這樣可怕的妖怪,大概也會連累自己的師尊。 他……不想連累她。 她那么好,他怎么可以因為自己的貪婪,就把她也從云端拉下來。 留仙宗是正道領(lǐng)袖,可是他是妖怪。 是災厄。 “弟子騙了您。”他聽到自己第一次坦言自己的可怕,低聲說道,“弟子是邪惡的,會變得可怕。” 他年幼無知,并不知道妖怪妖魔還有魔道的分別。 可是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不容于正道的。 他慢慢地跪下來,跪在白曦的面前輕聲說道,“是我蒙騙了師尊,師尊如何處置弟子,弟子都愿意接受。”就算將他逐出師門,可是只要這位掌門不要懲罰他的師尊就好了。 他能握住的溫情只有這一點點,哪怕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想叫這溫暖因自己湮滅。他聽著白曦的沉默突然就想到,其實自己被趕走,也同樣得到了這一生都難以得到的一切。他得到了她那么多的溫暖,還有冰玉…… “難道我這樣好騙?”白曦突然開口問道。 白宴本不敢抬頭,此刻卻驚訝地抬頭看著她。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早就知道。既然你在掌門師兄面前坦言,那掌門師兄,也請你為我們師徒一同保守這個秘密。” 白曦:“有掌門一塊兒背黑鍋,感覺罪惡感都少了很多呢。” 系統(tǒng):…… 英俊的男人也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 “你既然愿意主動說出口,可見心性尚可。”白曦清冷的眼落在少年秀麗的臉上,慢慢地說道,“你在臺下等待的時候我就看出你的身份。真魔之體,精粹的魔氣灌頂,恐怕當日你降生之時,有大魔隕落在你家中附近,魔氣入體,或者……”白曦瞇著眼睛看著抬手怔怔地摸著自己的臉的少年緩緩地說道,“那大魔用盡全力以魔氣灌頂一個人類的嬰孩,將他轉(zhuǎn)化為真魔之體,所為的,恐怕是要奪舍這個嬰孩,從頭來過。” 這其實應該是大魔給自己準備的驅(qū)殼。 就算隕落,可是只要奪舍成功,那大魔依舊可以再次獲得新生。 只是期間不知出了什么問題,那大魔應該并未奪舍成功,白留了一具真魔之體給了白宴。 “真魔之體?”白宴輕聲喃喃。 所以,其實爹娘還有那些畏懼自己的凡人沒有說錯,他真的是妖魔,真的為世間不容? “不過師兄也可以觀他的氣,他的身上并無孽氣。”見掌門冷著臉微微頷首,白曦看著不知該如何看待自己的白宴繼續(xù)說道,“我將一切都告知與你,不過是希望日后你不要再猜忌自己的出身。雖然你是妖魔之身,可是我希望你的這里……”她點了點少年的心口,看著他茫然地看著自己,輕聲說道,“永遠是一顆人類的心。” 她抬手摸了摸少年的頭說道,“不要怕。我說過,只要你沒有離開,我不會拋棄你。” “可是我是妖魔。”而留仙宗是正道大宗。 “妖魔又怎樣。我的弟子,就算是妖魔,誰又敢如何?”白曦冷著臉說道,“更何況,還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