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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們多是跟著仁宗皇帝一路走來, 對皇帝的突然駕崩,痛心疾首,一到放置龍體的景陽殿里,就開始失聲痛哭,尤其是幾位閣老,全是仁宗皇帝一路提拔上來,差點沒哭岔氣了,不管他們私底下是怎樣的人, 可心中對仁宗還真是一片赤誠。 昭定太后站在棺前, 輕輕地撫摸著棺首, 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眼角也帶著紅意,可見也是哭過一場的。 一旁抱著太子跪在棺前的憐貴妃娘娘不停地對她使眼色,提醒她該行動了。 昭定太后回了神, 整了整身上的石青色朝袍,對堂下齊齊跪著的大臣們說道:“先帝已去,眾卿還請節(jié)哀順變。” 眾臣忙拜回:“還請?zhí)竽锬锕?jié)哀。” “吾心雖哀慟不已,然國不可一日無君,而今當立太子為新帝,還請眾卿相助?!?/br> “臣等定當竭盡所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昭定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后對姚家人示意,“行禮吧?!?/br> 眾人都來到了隔壁的宣明殿,進行簡單的繼位儀式,好確立新帝的身份。 只是沒想到,此時,宣明殿里,等著他們的,卻是血染戰(zhàn)袍的龍虎禁軍,此時統(tǒng)領(lǐng)軍隊的,正是安凌王石景淵,而他手中正提著羽林軍大統(tǒng)領(lǐng)的趙方韌,副統(tǒng)領(lǐng)曹蒹的人頭。 他彎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笑瞇瞇說道:“本王來的晚了些,還請諸位見諒,為表歉意,本王特意把逆賊的人頭送來,還請笑納。” 憐貴妃指著安凌王,顫聲問道:“安凌王,你怎會在此?”她的聲音有些尖銳,吵醒了本來還在熟睡的太子,他被嚇地哇哇大哭起來。 安凌王冷冷掃視了一眼姚家人,最后還是鎖定到抱著太子的憐貴妃身上,他身邊的兩名守衛(wèi)受意,立即把刀架到了憐貴妃和太子頭上。 眾臣瞬時慌亂起來,紛紛驚呼道:“安凌王,你這是要造反嗎?還不快放下太子殿下!” 廢話,他策劃了這么久,都到了這一步,不是要造反,是要做什么,今日誰要是不從,誰就得死。 他走近姚氏,逼問道:“魚氏母子呢?” 憐貴妃面露驚恐,抱緊懷中的太子,慌慌張張地答道:“安王爺在說什么,本宮全然不懂?!?/br> 安凌王用鷹隼一般的狠戾目光直盯著她,笑的有些滲人,“我的人來報,她們母子莫名失蹤,房里還留了件灼華的血衣,你把他們怎么了!” “本來派人去接了,可那群人有去無返,她們的消息,本宮也不清楚,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本宮可從未命令他們傷人?!?/br> 安凌王自然不信,他轉(zhuǎn)過頭,對手下擺了擺手,說了個“殺”字,頓時,憐貴妃和太子便人頭落地,而姚氏父子,亦或是趙家、曹家之流,凡是在的,都被當場斬殺,他人若敢違抗,全都殺無赦。 姚家一黨,就這樣被滅了。 一場好好的繼位儀式,竟成了血宴,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整個廳堂,也只有坐在上首的昭定太后那邊還安然無恙,臣子之中,安凌王一黨,都站到安凌王身邊,隨時準備簇擁他上位,而剩下的人,全都包圍著護在龍椅和太后左右,還是要聽昭定太后的意思。 昭定太后始終淡定,待姚家覆滅以后,她倒露出了幾分笑意來,安撫眾人道:“諸位無需驚慌,其實今日乃哀家與安凌王商議所為,實則為了清除姚氏逆黨?!?/br> 眾臣:原來是安凌王和太后聯(lián)合起來了。 “哀家要告訴你們四件事,其一,先皇是被姚氏逆賊給毒殺的,并非病死,目的就是為了利用太子把持朝政。其二,太子并未死,方才憐貴妃懷里抱著的,是哀家安排的替身,太子安然無恙,現(xiàn)在被哀家安排在了宮里最安全的地方。其三,為防有意外發(fā)生,神武軍也被哀家請來了,就在龍虎軍的外頭鎮(zhèn)守。其四,繼位照樣舉行,今日太子依舊繼位,來人,收拾大廳,太子尚且年幼,可不能嚇壞了他?!?/br> 安凌王心中滿是驚疑,他什么時候和昭定太后聯(lián)合起來了,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其一,先皇確實是死于姚家之手,這是他暗中設(shè)計成事的,他當然清楚。 其二,太子絕對沒有換人,周歲宴上,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就是本人。 其三,神武軍來了,怎么可能,神武行動,只看兩樣?xùn)|西,一是皇上的諭令,二是聶大將軍的虎符,這兩樣太后都不可能拿到,等等,聶氏卻是有位遺孤的,就是嫁給申公的聶氏,她手中難道還有聶遠風(fēng)的虎符嗎? 太后和申家是嗎? 終歸是算漏了一卦。 他的親信們剛從外面回來,近身后低聲回報:“王爺,神武軍確實是來了,咱們的人,在消滅羽林軍時,已損失許多,恐怕是難以抗衡?!?/br> 折騰了一場,卻給別人做嫁衣裳了! 令嫵和灼華應(yīng)該在太后手里,至少是安全的。 只是憑什么讓他們申家的人來做這個位子。 這事得好好談,慢慢談,條件不夠,好處不足,他不會輕易答應(yīng),在江山未穩(wěn)之前,太后可動不得他。 “太后娘娘所言甚是,要本王說,現(xiàn)在就該把這里收拾好了,至于太子繼位之事,倒也可緩緩?!?/br> 在場的大臣們,也都心知肚明,方才被安凌王處置的,就是太子本人啊。 可大家又不傻,誰都不敢在這時候提出來,外面不是安凌王的兵,就是太后的軍,現(xiàn)在誰敢冒頭說實話,一個不好就要死全家。 *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魚令嫣問著眼前的黑衣人首領(lǐng)。 他正在幫阿滿穿明黃色的龍袍,衣服和鞋子是昭定太后早就準備妥的,特別合阿滿的身形,而小家伙也十分配合,抬手、放平、停頓,再提腳,那動作可熟練,仿佛做過千百遍似的。 只是隨著他們的動作,房內(nèi)剩下的厲氏和令嫣卻愈發(fā)不淡定,這是要讓阿滿去做皇帝嗎? 待穿戴完畢,那人把阿滿抱到懷里,柔聲道:“太子無需害怕,等一切安排妥當,您就能繼位了,太后娘娘到時會護著你的?!?/br> 而后他又轉(zhuǎn)頭看向令嫣,開始回答她的問題。 “事情得從姚家說起,你們可知姚家最害怕的事是什么?” 厲氏答道:“私生子女最難受的是,親生爹娘不要她?!?/br> 黑衣人頓了一頓,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說道:“其實姚家最怕的是,他們并不是皇上真正血脈,而是假的?!?/br> 令嫣回想起仁宗皇帝的長相,還有姚康安的長相,她不禁回道:“細想來,那姚康安長的真不怎么像仁宗皇帝呢,他們難免要心虛一些?!?/br> 黑衣人點頭,“安凌王就是抓住這點,花了許多功夫,讓姚家暗中得知,他們并不是皇上血脈,而是皇上故意安排的靶子和棄子,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