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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長開,這就懷上了,恐怕要受許多苦,我真是放心不下。 “唉,怎么就懷上了呢?” 令嫣緊緊抱住她,哇地一聲大哭出來,把太后娘娘的衣襟都沾濕了。 昭定太后輕輕拍著她的背,不斷安撫:“懷了就懷了,這沒什么,嫣兒別怕,有我在呢,咱們什么都不怕。” 果然一點壞事也不能做,不能報一絲僥幸心理,越怕什么,什么就鐵定要發生! 魚令嫣哭完一場,也就好了,摸著小腹,想到這里面還住著個小生命,回憶起曾經在夢中見到的寶寶,她又不禁笑出了聲。 東邊日出西邊雨,情緒波動之迅速、曲折,直讓太后窩火,她輕輕捏了一把令嫣的臉,拎過耳朵交待道:“你肚子里的已近兩月,婚事再怎么快,也得準備一月,到時候可就三月了,一共也就懷十月胎,這個孩子至少得早產三月。” “這時候還笑的出來,不成,我得讓你婆婆和太婆婆抓緊時間辦起來,一刻都不能耽誤。” 令嫣這才完全回過神來,抱著太后的胳膊,輕輕搖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有您在,令嫣一點不擔心。” 昭定太后其實很受用,點點令嫣的頭,無奈回道:“你呀,就知道賴我,真是拿你沒法子。” 令嫣又從包袱里取出厲氏做的鞋子,送到昭定太后手里,“太后娘娘,我娘給您做了一雙鞋,她想多謝您的關愛,您試試大小吧。” 昭定太后一下子睜大了雙眼,臉上煥發著耀人的光彩,慢慢綻放出最美的笑容,又驚又喜。 她小心地把鞋子取出,輕輕摸著那舒服的布料、精美的繡藝,舍不得穿上身,遂又細細包好,讓祁嬤嬤收了起來。 “來,快吃些點心墊墊,等會兒做了你最喜歡的湯鍋子,現在是一個身子養兩個人,要多補些才成。” 太后娘娘今日溫柔的,簡直能滴出水來,親手給令嫣布菜,把她喂的飽飽的,再把人送到床上安置好,親眼見她睡熟,才回了自己寢室。 入睡前,她再次取出那雙厲氏做的錦鞋,小心翼翼地溫柔地滿是愛憐地擦拭著,來來回回不知多少遍,直到她想明白了為止。 翌日,待早朝結束以后,仁宗皇帝剛回到御書房歇口氣,昭定太后便找上門來。 什么事能比得上孝道,皇帝馬上丟掉手上那永遠也批不完的折子,恭恭敬敬給昭定太后請安。 “兒子惶恐,這是發生了何事,您竟然親自駕臨關仁殿,兒子記得,上回您來這里,還是當年垂簾聽政的時候。” 昭定太后坐到廳中羅漢塌上,摸著手腕上的紫檀柳,對廳內伺候的人吩咐道:“你們且都退出去,哀家有事要與皇上商議。” 班白白聞言,偷偷看了一眼皇上的反應,未見異常,便帶著人先撤下。 這下,就剩下仁宗皇帝和太后兩人。 仁宗像換了個人似的,徑直走到昭定太后面前,蹲身靠近她左右,直到兩人視線齊平,才調笑著問道:“今日朕出門的時候沒注意看,難不成日頭是從西邊出來的,你竟然趕了過來,實在是出乎朕意料。難道是這兩月朕太過忙碌,讓你想狠了。” 昭定太后眉頭一皺,不由退了退身,有些不耐地說:“皇上都五十歲的人了,還沒有個坐相嗎?還不坐好!” 仁宗皇帝笑著坐到她身側,回道:“您頭一次召見兒子的時候,也是說的這話,兒子記得特別清楚。” 他學著她當年的神態語氣,提著嗓子模仿道:“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邋里邋遢,臭氣熏天,這哪是什么皇子,莫不是你們這群宮人,從哪個旮旯里,拎出的小太監,故意來糊弄本宮的吧。” 他模仿的很像,可昭定太后,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皇上倒把自己給逗樂了,敞開手腳,哈哈笑個不停,好不容易歇住了,又補充道:“兒子那時候懂的少,您雖是嫌棄,卻也不吝于教導,兒子心中真是感激涕零,每日都對自己說,有朝一日,定要改頭換面,讓您刮目相看。” 昭定太后費力甩開他不知何時摸到裙中的賊手,她此生就沒見過比這位更厚顏無恥的人了。 “唉,過了這么多年,您還是一樣嫌棄朕。” 仁宗皇帝很受傷地躺倒在塌上,隨即又不死心地從背后摟住昭定太后的腰身,想解開她領結上的暗扣。 昭定太后忍無可忍,使勁推倒了他,不客氣地諷刺道:“皇上勁頭可真足,哀家五十六歲的人了,已是老婦,竟也沒讓你敗興。可是宮里的妃嬪伺候的不好,看來今年選秀,哀家得給你挑個好的,薛家的姑娘如何,絕色傾城,定合你胃口。” “薛家的女兒,庭灝早就向朕來討,朕已允了他。” “那孟家的姑娘呢,哀家瞧著也很不錯,皇上不若收了。” 仁宗皇帝顯然對這個提議不是很滿意,“母后說笑了,同樣的錯,可不能再犯。再說,孟家那個叫玄音是吧,朕也有安排。” 昭定太后沒有追問下去,她現在也沒念頭,再給皇上送個人進來折騰,以前的計劃,也無心施用。 毫無波瀾的模樣,反而讓皇上不太自在,他又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上去,“您不問問朕,到底是為的何事?” 昭定太后從容回道:“我已經老了,不像皇上,仍是鼎盛時候,你的心思,我沒那么多興致去猜,我只想祁家安寧,我的親人能過的好,其他人、其他事,我都不在乎。” “您真是殘忍,說不干就不干,說脫身就脫身,留著我一人在這局里,還有什么意思。” “皇上說笑,我欠你的早就還清,而你欠我的,我也不再追究,是你贏了。” 仁宗皇帝又是仰頭大笑,等這次結束,他才正經地問起事來:“你這次來,是為了令嫣的婚事,也罷,朕本來還想去同你商量一番。” “令嫣和錦兒情投意合,皇上就成全了他們。” 仁宗皇帝的手,順著她細膩亮澤的烏發,來回撩動,徐徐回道:“福生也不差,朕還是想把令嫣許給他。” 昭定太后一把拍開他的手,“姚家悔婚的時候,也沒見你阻止,現在卻說這些,怎么,你寶貝孫子后悔,求到你跟前,你便要成全他,想的倒美。” “福生有什么不好,你也是盯著他長大的,令嫣嫁給他,自有享不盡的福分。至于申錦,朕另外給他指一門好婚事吧,內閣首輔的嫡長孫女如何,年歲雖小,可申錦也不大,再等她五年也使得嘛。” 原來還真有計劃,看來是真不想成全令嫣和申錦。 昭定太后大動肝火。 “我不管你和哪個女人生下的姚家子,也不管你怎么去寵愛你的心頭rou、怎樣去扶持他們,這些跟我、我的女兒,還有她的血脈全無關系,我不會讓她們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