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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以為有了嫡子就能怎樣。 魚家雖未卷進舞弊案, 卻也不大好過, 他們可以跟肖家討個公道, 可卻如何也不敢得罪安凌王。 李沖光等人被處死后的第二天,肖天瑋就帶著滿身傷痕,跪到魚家面前請罪,大聲咒罵自己是個禽獸不如的混蛋,還連發了十幾個毒誓,稱自己絕不會再犯,并哭求令嫵原諒,跟他回肖家去。 魚家起初并不回應。 肖天瑋也并不放棄, 此后每日都要到魚府門前哭嚎一番, 那場面激動的, 仿佛真是痛改前非一樣。 隨后就有風言風語傳來, 只是這次,風水全轉到了肖家這邊。 人們似乎早已忘記,自己曾怎樣義憤填膺地痛罵過肖天瑋, 更忘了這人曾經的惡行,竟紛紛同情起肖天瑋來。 他雖有錯,可也得了教訓,況且還是個情種,對魚家二姑娘癡心一片,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總要給人家一次改過的機會。 于是大家又默契地指責起魚家,說魚家二姑娘明明早就原諒了丈夫,可娘家偏偏攔著不讓她回去,為了意氣之爭,阻礙有情人和好,太過冷酷無情。 后來,流言蜚語又演變成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人都不是你魚家的,憑什么管人家肖家的家事,魚家真是多管閑事。 當初還利用人肖家把女兒送去選秀,現在竟然翻臉無情,簡直是不仁不義。 魚家終于還是松動了。 魚令嫵知道她祖父和父親,遲早還是要讓她回去,在此之前,她先做了決斷。 那天夜里,大雪紛紛揚揚落下,只一夜功夫,盛京就已是銀裝玉砌,皓然一色。 隔日,肖天瑋還是帶著兩人,來魚家門前哭喊,這次魚家大門終于打開。 魚令嫵穿著一件石榴紅羽緞兔毛斗篷,帶著身后的紫鳶,等著他們一行人。 她直接無視了肖天瑋,對他身后站著的、也就是上回也在的那兩名護衛微微頷首,說道:“我想見王爺,勞煩兩位幫我捎個話去。” 他二人臉上馬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一人很快就消失在皚皚白雪之中,而另一人則側身擋住要接近令嫵的肖天瑋。 “令嫵,你終于想明白了,快跟我回去!” 魚令嫵壓低了帽沿,轉身又走回門內,遠遠避開這人。 “令嫵,這次我是真知道錯了,你別這樣對我,我發誓,以后絕不做任何惹你不悅的事,咱們夫妻兩個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我會加倍對你好的,這次,你就原諒了我吧。” “八十次。” “什么?” “這是你第八十次說這些話,前面七十九次,我都原諒了你,可沒有這第八十次了。我上回就說過,你再也不是我丈夫!” “你不是愛演嗎?繼續,別停了,浪費這寒徹入骨的冬雪。” 很快,出去的一人就趕了回來,低聲對令嫵稟道:“夫人,再過一刻,車會在西北邊的小門處等您。” 魚令嫵看也未看他一眼,扶著紫鳶的手,緩緩向西北小門處走去,這也是她最后一次見肖天瑋。 沒過多久,一輛黑楠木制成的寬大馬車如約而至。 魚令嫵打開車門,掀起絲綢所織的精美簾子,一股暖意迎面襲來,剛抬頭,就見身穿黑色錦袍的石景淵,倚靠在車窗旁,靜謐地望著她,眸中炯炯有神,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她輕聲關好車門,低頭避開那灼人的視線,坐到他對面,雙手收捋披風,想遮掩住衣裙上的褶皺。 石景淵猛然前傾,扒開她緊握的雙手,親手脫了她的披風,抖去上頭的殘留的白雪,放至碳爐上方的架子上晾烤。 他把人摟入懷里,由上而下,細細解著她上衣扣子,貼著她細膩的肌膚,深吸著她身上的香氣,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想我嗎?” 魚令嫵緊緊抓住那只不老實的手,拒絕道:“您別這樣,到底是在馬車上,稍有動靜,誰都能知道。” 他倒還真不勉強,只是改摟著她腰身,輕笑道:“養的不錯,腰身都粗了一圈,看來魚家倒也有可取之處。” 魚令嫵的小腹隔著衣服都可以感受他手心的熱度,她幽幽長嘆了一聲,緩緩靠上他的肩頭,雙手輕輕地撫著他寬大的背脊。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近,石景淵不自覺地加深了笑容,手上更摟緊了幾分,柔聲說道:“這次也該鬧夠了,回了吧,魚家不是我地界,到底做什么都不方便。” “我讓肖家給你備座獨樓,你不想與他們接觸也無妨,沒人會來打攪你,當然我例外。” 魚令嫵認真且篤定地回道:“我不會再回肖家,我要與肖天瑋和離。” 安凌王捏過她的下巴,一雙桃花眼直直地盯著她的魂,一字一句地說:“本王沒在問你意思,你只能接受這安排,沒有商量的余地,明白嗎?” 與其他女人相比,魚令嫵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在于,她從來就不畏懼眼前這男人,以前是因著絕望,不怕死,現在卻是因為…… “我有了身孕。” 石景淵聞言,怔在了原位,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著頭道:“就那夜,你便懷上了?” 魚令嫵立刻冷下了臉,掙扎著要從他懷里出去,卻被他緊緊固定住腰身。 “我不是那意思……” 魚令嫵皺著眉頭急促地呼吸著,眼睛里滿是怒火,“你不就是兩個意思,要么不是你的,要么我根本沒懷上,隨你,愛信不信,快把我送回魚府去。” 接著,因有孕在身而脾氣陡增的魚令嫵,竟跟安凌王結結實實地干了一架,像是要把這段日子的苦悶和痛憤全都發泄出來。 她完全處于上風,因為此時安凌王根本不敢對她用力。 他也不容易,被扯開了衣襟,抓散了頭發,撓破了相,才制住她,厲聲喝止:“行了,鬧什么,正經說話,我問你,去看過大夫了嗎?” 魚令嫵只是一時之氣,待發泄完了,人也就清醒過來,瞬時萎了氣焰,討好著說道:“我月事三月未至,能吃能睡,還有害喜的癥狀,脾氣也陰晴不定,小腹也胖了一圈,不是有了,還能是什么。肖天瑋不能人道,我只有過您一個,不是您的,還能是誰呢,您這是懷疑我,嫌棄我和腹中孩子……” 安凌王尤其會找重點,“那就是沒去看過?” “有過一次,結果碰上并教訓了肖天瑋一頓,沒瞧成,后來也沒有機會去看大夫。”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只是經期不調?” 令嫵呆了片刻,接著就委屈地淚如雨下,哭勢來的是又急又猛,糊了安凌王一身的眼淚鼻涕。 這完全超乎了安凌王理解和接受的范疇,他直接把人帶去看了盛京最有名的婦科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