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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管,只老太太最疼愛她,聽聞她不妥的消息,可不就要難受。她一轉好,就派奴婢來給您報個平安。” 魚老太太牽著易煙的手,連聲說:“好丫頭,好丫頭,還是姝丫頭會疼人,少了她,我心頭就少了一塊rou啊。” “娘娘也時刻念著您,念著娘家人呢。她常說,嫁入天家,處處不由人,可憐心念家人,卻最難相見。” 魚老太太感懷地拘了一把淚,易煙陪著傷感了一會兒,又勸了開來。 她其實還有要事來做,只見她從懷里取出一枚金絲鑲邊的荷包,低頭拱手呈給魚老太太,解釋道:“老夫人,這是娘娘讓奴婢特意帶來給二姑娘添妝的,共是三千兩銀子。娘娘說到底是委屈二姑娘了,本還想多湊些,可太孫府里的消耗也厲害,暫時還湊不出來,日后等手頭寬裕了再補上。” 魚老太太如何能要,推脫著不肯收,回道:“娘娘就是良善,在太孫府上不容易,處處都要使銀子,哪里需要娘娘來破費,這不是折煞我這個做祖母的了。姑娘還是收回去,并轉告娘娘,二姑娘的嫁妝,一切都被她娘備妥,絕不虧了人的。而咱們已跟肖家說好,明日肖家就要來驗嫁妝了,相信很快,那些謠言也會消散,還請娘娘多多保重,平安誕下皇嗣。” 易煙卻怎么也不肯收回,最后干脆跪下求道:“老夫人有所不知,奴婢也早就勸著,那些謠言不能信,家里哪能虧得了二姑娘。可娘娘就是不能安心,您若是不收下這筆錢,她心里一直兜著這事,又怎么能坐好胎呢,所以奴婢懇請老夫人收下娘娘的心意吧。” 魚老太太只得妥協著收下來,心下卻盤算著,令嫵的嫁妝,對一個庶女而言,已是頂好了,不能再給了,這錢還是等下個月一并送到太孫府里去吧,這以后還得多給令姝些。 易煙能留的時辰不多,她還要去見嚴氏,完成此行真正的目的,于是開口告辭,“老夫人,奴婢這次能出來,還是太孫妃娘娘,仁善開恩,給的機會,奴婢只得待上兩個時辰。庶妃娘娘還命奴婢去給大夫人帶些話,奴婢不便久留,還請老夫人見諒。” 魚老太太面上一點沒介懷,客氣地送易煙出去,甚至還在她將要出門時,暗自塞了個香囊給她,悄聲說道:“易煙姑娘這身行頭是好,就是少了塊玉佩,姑娘且拿去玩玩,得個趣兒。還有些一枚鼻咽嘴兒,姑娘拿去給門外等著的嬤嬤使。” 易煙推辭不過,這才受了,也來不及多謝,又帶著那肅容嬤嬤,匆匆趕到嚴氏那里。 也不知她們是如何跟嚴氏說的,那夜,嚴氏便暗中處置了一名叫果兒的丫頭。次日,嚴氏就像是變了個人,或者說她又恢復成以前那個嚴氏了。 這果兒心靈手巧,擅長梳妝打扮,很得嚴氏的力,一直幫嚴氏制妝化妝。 誰也沒想到,她一直在嚴氏平時用的胭脂水粉中,添了能毀人心神的慢性毒物。 知母莫若女,大姑娘一聽說她外面的謠言,還有魚家最近發生的事情,便發現她娘的異常,不管心中是怎樣盤算,可這些做法,卻是有失理性的,不似嚴氏往日的作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她立即命易煙帶懂行的人來探望嚴氏,那位嚴肅的嬤嬤,便是熟悉藥理和毒理的精奇嬤嬤。 這么一查,就真揪出了果兒,用狠招審了一夜,果兒始終只承認是厲氏交待的。 又去果兒房里一搜,倒也發現不少賄銀票子,而且都出自厲氏家族經營的錢莊,只是卻尋不到其他關鍵的證據,無法坐實厲氏的暗害。 嚴氏吃起醒神的藥物,不忘易煙臨走前的叮囑,定要把二姑娘的婚事辦的有聲有色。 她暫時擱淺這事,命人看押果兒,想等令嫵大婚后細細盤問。 二月十六,長信侯府肖家來驗嫁妝,嚴氏好生招待了來驗的嬤嬤們。這兩人都是勛貴之家摸爬打滾的老人,可以說是練了一副火眼金睛,二姑娘的嫁妝在她們看來,款式雖老,可卻是實打實的好物,足足六十四擔,還有魚家殷勤的反應,以及肖家主母事前的囑咐,這次驗妝結果,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在魚家和肖家共同努力下,關于嚴氏和魚庶妃的流言,迅速被壓制下去。 雖是經過一番波折,令嫵終是要嫁了,離二月十八,只剩下兩天。 在雍朝,女子出嫁前一夜,是要跟家中未婚的姐妹們一道住的。 且不管平日是何種關系,是否親近,是否有隔閡,今日兩個meimei都是要陪她一起守夜的,畢竟這可能是她們此生最后的親近時光。 所以剛進了戌時,令嫵、令嬈和令嫣便早早洗漱干凈,上床躺平了。 燭火灼灼,兩個meimei逐一拿出給令嫵準備好的嫁禮。 令嬈送的是一把古琴,這琴還是她姨娘當年受寵時,魚恒尋來送的,又被喬姨娘給了女兒練習,倒還有個來頭,叫方焚,也算是名琴。 不過令嬈不擅長手頭活計,琴弦這一類,她真練不來,這次便借花獻佛,給了琴技一流的令嫵。 令嫵見了果真喜歡,珍惜地撫摸賞贊一番,才讓紫鳶收了下去。 令嫣送的,竟然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匕身和匕鞘都是金銅混制,上頭刻著薔薇花印,而封鞘處,還鑲嵌了一刻黃豆大小的紅寶石。 令嫵很是驚訝,甚至有些不敢接過,說道:“這是……” 令嫣饒有意味地笑了一下,回道:“這是把開過刃的匕首,我娘覺得我性子太過軟和,在我十歲生辰時,送了這枚匕首給我,想讓我變得鋒利一些。其實我娘不知道,我哪需要這個。現在轉送給二jiejie,一是希望你多個防身的巧物,二是希望你能護好自己,莫不要在婆家受了委屈。” 令嫵心中感動,卻不敢受,“這物瞧著便是極精貴的,我哪里配用,二夫人給我添妝,我已感激不盡。” 令嬈卻從令嫣手里接過匕首,直接往令嫵懷里一塞,說道:“二jiejie,這個你該留下,真得學學這匕首,何時開了刃才好。” 令嫵終是收下了,拿出一個香囊包好,放近貼身小衣里。 她又命紫鳶取來早就備好的回禮,兩人都是一樣的,“我也沒什么好東西,給你們各做了一件屏風緞簾,你們回去后再看吧。今日咱們姐妹三個可得好好說些貼心話,時辰已不多了。” 姐妹三人聊到深夜,模模糊糊,瞇過一會兒,醒來一看,天已微亮,全福嬤嬤已至,要給令嫵梳妝了。 令嫣和令嬈也趕著回自己屋里打扮。 令嫣回了西院,解開令嫵送的包裹,發現這屏風上繡的竟然是她曾經做過的一副小畫,上面畫的是她還有抱著阿眠的厲氏。雖然畫的不大精確,卻得了趣韻,令嫵竟也繡出了這股味道。 沒想到上回,二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