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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但她更納悶的卻是,姚家雖也是清貴,卻是不如魚家的,他們怎敢這樣做? 厲氏替她問了出來:“姚家憑什么敢這樣做,相公竟也答應了,您和伯父就任憑他們欺負到頭上來?這可不只是關系嫣姐兒的前途,更是關系咱們魚家的名聲。” “今時不同往日。” 厲氏憤憤然道:“不就是出了個憐昭儀嗎?她再受寵又如何,總歸是無所出,長久不了。姚家仗著一時的恩寵,便目中無人,做出這背信棄義的事情,遲到有一天是要失德敗落,咱們嫣姐兒不嫁過去也好。” 可惜事與愿違,“皇上已升姚氏為憐妃,并封其鸞生哥哥姚康安為逍遙伯,雖是個伯爵,卻賜了鐵卷丹書,能世襲罔替。姚家如今貴不可言,可不是咱們能攀附上的。” 這事處處透著怪異,簡直有點不可思議,就算厲氏不懂朝堂之事,也看出蹊蹺,問道:“皇上就算真心寵愛憐妃,要抬舉她的家族,為何不封姚氏的父親,而是封了她的兄長?我這位堂姐夫,就是個只會享樂的紈绔,除了長了一張好臉,真是半點本事也無,家中全靠堂姐苦苦支撐。他何德何能,能得這潑天的運勢,難道朝堂之中,就無人反對嗎?” “并無,太后娘娘也贊成。” 這就更奇怪了,此事絕不是表面這般簡單,其中定是藏了什么隱事。 魚令嫣埋首想著此事,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牽涉到朝堂陰謀,厚黑論啥的,不禁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魚恒和厲氏看在眼里,就覺得女兒這是在裝強呢,心里一定是委屈極了。 魚恒平日里雖是溫和,卻很少親近女兒們,而這次他卻走到令嫣身邊,摸著四女兒的頭頂,承諾道:“嫣姐兒放心,為父答應你,來日定會幫你尋到一門更好的親事。” 魚令嫣抿嘴一笑,答道:“爹爹放心,女兒沒事,俗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說不定也是件好事,女兒相信爹爹的話,一點也不擔心。” 魚恒愣了神,為了掩飾心中生出的愧疚,他又拍拍令嫣的肩膀,隨即起身對厲氏道:“我去母親那里坐會兒,晚點過來,你陪著嫣姐兒。” “妾身知曉的,相公把大氅披好,小心別受了寒氣。” 魚恒微笑著退了出去,這笑容直到出了西院才消失殆盡。 他是朝廷命官,知曉的事情,自然要比厲氏母女多。 仁宗皇帝十歲繼位,做了三十五年皇帝,就跟七公二侯這九大家族,斗了這么多年,提拔士林,添置六閣,就是為了與舊勛們把控的六部對抗。 新士只聽皇上差遣,舊勛們而今的鳳首卻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和皇上,表面是母慈子孝,實則是劍拔弩張。 皇上仁德英明,怎么會做出這等糊涂事來,而太后和勛貴們竟也默認此事,實在太耐人尋味,也只有那個傳聞才能解釋此事。 可那又如何? 總歸只有太孫才是正統。 而姚家,今日之辱,暫且忍了,但總有一日,他魚恒必要加倍奉還。 魚令嫣被姚家毀婚的消息,很快就以野火燎原之勢,燒遍了魚家的每個角落。 大家都對魚四小姐深表同情,口徑也很一致,姚家出了個憐妃娘娘和逍遙伯,飛黃騰達,一腳踹開了有姻親之連的魚家,太特么不仗義了,四小姐太特么可憐了,可千萬別想不開,自尋短見啊。 這股謠言越傳越烈,甚至都到了厲氏的耳中,然而她聽過之后,卻覺得有理,開始寸步不離地守著女兒。更可怕的是,魚老爺此后夜夜都到西院,每每都要拉著女兒,講講大道理,談談哲學,聊聊人生。厲嬤嬤話少,做事很直接,白天小姐有夫人陪著,她便晚上守著四姑娘睡覺,不讓四姑娘有任何自處的機會。 魚令嫣早就強調自己真沒事,可沒人信她,連上個恭桶,也得三兩個粗使嬤嬤看著。整日都沒有私人空間和隱私,她上輩子的強迫癥都要犯了,長期以往,離逼瘋也差不離了。 不過,這事也帶來了實惠的好處,那就是魚老太太,終于接受了厲氏的賠罪,那日請安鬧出的矛盾,也就此揭過。 她老人家甚至表示,四姑娘以后就辰時過半來請安,雖不是一房,也總要跟兄弟姐妹們多親近些,以后嫁到婆家,也能多個臂膀搭把手,扶持一把。 魚令嫣估計,自己在這位老太太眼里,已是沒有前途的廢人,怎般也無妨了。 大房的庶長子魚澤濤年滿十一,已經搬到前院去住了,次子澤沛還不到四歲,兩位少爺去請安,多是行個禮就要離開。 因此,這請安禮上能親近到的,也只是魚家的其余姑娘們,但魚令嫣仍是興致滿滿,因這三位,各個都是美人吶,可以大飽眼福了。 第5章 魚恒膚色白皙,五官精致,氣度溫潤如玉,笑容春風化雨,是位少見的檀郎。 他娶的妻妾,顏色更盛,這生出來的子女,自然都是玉貌花容。 嫡長女魚令姝為嚴氏所出,年十三,出落得天姿國色,清逸脫俗,明眸善睞,顧盼之間,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她自幼聰明好學,擅長書畫,尤精詩詞,頗具才名。又處事圓滑,精通人情世故,結交之人,都是書香門第、名門望族,甚至勛貴閥門出身的貴女們。 魚家上下內外,不論是魚老太爺和魚老太太,還是魚恒和嚴氏,無不對此女深以為傲,寄予厚望,就連兩房伺候的下人,提到大小姐,那也是連連稱贊,心服口服。 不過,魚家姑娘之中,顏色最好的,還是大房次女魚令嫵。她比令姝小了一歲,今年剛滿十二,纖長的身條,迷人的腰段,雖還沒到成熟的年紀,絕色的容貌,卻是怎么也掩不住了,螓首蛾眉,雙瞳剪水,朱唇皓齒,明艷奪目,嘴角邊一粒細細的紅痣,憑添一股媚韻。 她的生母是萬姨娘,是魚老太太塞給兒子的通房,生了女兒,才升為姨娘,雖是貌美,卻因魯莽粗俗,上不得臺面,不甚得寵,又是個愛惹是非的性子,嚴氏也不大待見她,在大房是個沒人緣的,平日只能在自己屋子,找下人出出氣。 跟生母完全相反,二姑娘卻是個緊小細微的性子,沉默寡言,話都不肯多說一句,對萬姨娘也很是冷漠,從來只敬嫡母嚴氏。 因而這位跟四姑娘真是不大接觸,九年來見過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還有一位三姑娘出自喬姨娘,同樣是姨娘,喬氏同萬氏,可真是天差地別。她可是正經聘過來的良妾,父親是位秀才老爺,哥哥讀書也有出息,但家境卻不大富裕,當初為了哥哥的前途,才到魚家為妾。 五年前,她哥哥考中了三甲進士,外放到縣城做個縣令,雖是個小官,卻讓喬姨娘在大房長足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