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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了衣裳,走出房門的時候冷氣隨著呼吸涌到身體里,簡直能讓人打個哆嗦。 人抱著竹簡出門,交到官服里,小吏在前面檢查,翻開一本,有的留給百姓,有的直接拿到身后的土里火堆燒掉。 百姓排著隊,面往前走,這里已經不冷了,就是燒竹簡的大火堆飄出來的灰塵嗆得人難受。 這火已經燒了三天,到今日還沒有停下來,一卷卷書簡契著文字的木片還在往里面投,往來這里的百姓大多數是有幾分家財的,或者有家傳,要不然也沒這么多的書。 差役的眼睛已經被煙火熏紅了,問正幫著百姓查看簡書的小吏,“這還要多久,可真是讓人受不了?!?/br> “先忍忍吧,這還不到一半人家?!毙±粢谎蹖⑦f過來的書本從頭掃到位,然后撥到一邊,自然有奴隸把書本撿到簍子里面。 差役望了望看不見頭的隊伍,也是皺了皺眉,此前他們已經和這些百姓說過,但凡家里有這些東西的都要拿出來檢查,或還或燒。 否則等有人檢查發現這些東西,可就有人要入罪了,如此一番軟硬兼施這些些庶民才如此配合。 再到宮里,云裳發現了一件事兒,讓她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秦王他,他居然開始用發香了! 這時候有人用香料煮出來的水洗頭發,也有人在洗頭之后擦一下東西,云裳二者皆有。 現在秦王好像也是,陛下開始做一個精致的男孩子了,從現在要更仔細的包養頭發了,云裳看著秦王的側臉想。 將來也許會變成一個帶著花香的美男子,云裳控制不住想起了那一番景象。 其實秦王本來就是一個精致的男孩子,雖然舞蹈弄棒,但連雞蛋皮都沒扒過!穿衣和誰也有專人服侍,現在更上一層樓之后簡直在發光。 他現在就想一碗陳年美酒,色如琉璃,味道甘美。 云裳愛喝這一口。 天還沒黑透,她的手就滑到了秦王衣服里面,柔韌的肌rou彈性十足,摸到手里讓人想咬一口。 云裳去扒秦王的衣帶,在這方面,大多數時候秦王都對云裳予取予求。 今天卻按住了云裳的手,“先到帳子里去?!彼麕驮粕寻咽殖槌鰜?,衣襟微亂,露出鎖骨下一小片肌膚,拉著云裳的手往床帳的方向走。 云裳對不上秦王的頻道,但腦筋一動,忽然發現秦王好像還沒有害羞的時候,再盯著對方的耳根看幾眼, 好像沒什么顏色變化。 兩邊仍帶著火光,帳子里要更加黑一些,落下帳幔連人的五官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 云裳湊到秦王脖子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有熏香,沒想詭異的香味。 秦王這兩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云裳這樣想著,被人在身上小小的咬了一口,咬得她渾身抖了一下,舒服。 迷迷糊糊,云裳捏著秦王的頭發說了一句:“陛下的頭發好像有點兒不一樣,更軟了?!?/br> 秦王把一縷頭發從云裳手上奪過來。 第二天,秦王比云裳起來得早,反正云裳一睜開眼睛枕頭邊剛剛靜靜的,好像沒有一個人待過一樣。 比起秦王偶爾忙起來沒有早晨沒有晚上,云裳大多數時候時間多的要爆炸,她還可以出去玩耍。 自從那天見到了姬美人之后,她就發現了,咸陽城很大,但是人與人之間的世界其實很小。 再出去幾次云裳都沒遇到姬美人,她選了個茶樓獨自坐著,看不見外面的風景,隔著簾子能聽見大廳里人說話的聲音。 其實云裳很少聽到秦王的政令,若是知道什么大多數時候也都是由秦王講述給她的,故事由當事人親自說自然會做一些美化,故此每次聽到她都不怕,不管是什么樣的事情。 但是又經由外人去說難免有失偏頗。 比如現在,百姓在外面議論。 “某家中一共有竹簡三十卷,現在只余下十卷?!彼穆曇衾飵е上?,“聽說官府已經運出去十幾車灰了?!?/br> “聽那王二說吧,他是信口開河,一個竹簡才多重,上面又有幾塊木頭,加在一起還頂不上一棵小樹枝。” “你還別不信,我還真看著,那些灰都被沈大人拿去家里撒到地上了,來年長出莊家一準的好?!?/br> 幾個人又說了一通這位大人,說這大人不厚道,自己一個人把灰都用了,大火人人有份,不應該人人地里都有份嗎? 私底下如此聲討一番,幾人最后氣不過,想讓人去問問這沈大人是什么個意思。 焚書坑儒,在歷史上很有名的一件大事兒。 云裳也是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出來是這件事了,其實秦王前幾天說的時候她就隱隱有這方面的感覺,但不怎么確定。 沒讀過比較權威的歷史,云裳關于秦王的知識一半是道聽途說來的,一半她這幾年陸陸續續從秦王這里吸收來的。 從前還以為焚燒書籍一件事情會得到很多人的批評,搞到最后民怨沸騰,不想原來市井里面居然會因為一堆灰爭論一番…… 不一會兒又有人用極為羨慕的語氣說:“西城那邊起了一個大宅子,也不知道是誰家的?!?/br> 咸陽城這幾年的土地價格是越來越貴了,不是每個人都買得起大房子,就算買得起那一片地,也未必能蓋得起,現在這樣一個房子橫空出世,很是奪人眼球。 幾個人艷羨感慨了一番,猜測那也許是哪家很受寵愛的公子王孫,也許是最近有哪個商人發了大財,也許是哪家要遷移宅院了。 不一會兒鄰桌的一個少年坐過來,“我知道建房子的那老爺是誰!” 他一句話成功奪得了幾人的注意力,云裳放下手里的茶水,漫不經心的吃著點心,聽幾人說話。 那個少年先不肯說,在眾人說了幾句好話之后才開口,“那可不是一個什么貴人,聽聞是一個發了橫財的!” 天降橫財,首都買房!幾人大驚,然后非常羨慕,眼睛火熱,催促那少年人。 這時候少年賣起了關子,開始說:“我前天隨著大兄去給那人家打床架,可是看清了房子什么樣,窗子上都是白絹布,光一透進來,亮堂堂的,要知道這東西可不禁用,頂多幾個月就得換一次!還有那個瓦片,邊邊角角居然鑲嵌著琉璃,飛檐上面居然還有黃金雕刻成的瑞獸!”少年捂著胸口,一副呼吸不暢的樣子,顯然也是被那房子的排場驚嚇到了。 “小哥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誰?怎么建得起這樣的富貴宅院?”一人詢問,幾人催促。 “聽他家的管家說,這人叫盧生!現在經常往皇宮去,每次回來都帶一箱子金銀!”他語氣一變,看著一個方向道:“這人不是就來了!這是盧生!”他用氣音說。 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