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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多半明白自己大概是難逃一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不管這件事的細節如何,這個奶娘是一定會被處罰的,一個不到一個月的小孩子根本就淘氣不起來,那個被子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腳。 奶娘惶惶然,她要是知道這件事的緣由就肯定不會有這樣一件事發生,但這也許就是她唯一一次將功折罪的機會了。沒有直言不知道,奶娘慢慢停下流淚,打量著這間屋子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忽然她目光一凝,落在擺在墻角的柜子上,柜子蓋子和身子中間漏出一小片棕紅色的料子。 她說:“容奴先起身。” 云裳點頭,看對方站起來,大步走到柜子邊上,一把掀開蓋子。 “這里藏著個人。”奶娘說。 云裳慢慢走過去,原本縮在柜子里的孩子也慢慢站起來了,奶娘推到了一邊,垂頭不語,宮里的孩子,就沒有身份一般的。 他穿著一身棕紅色衣服,看年齡大概六七歲的樣子,觀其面目和秦王有一二分相似。 這孩子的看看云裳懷里的孩子,又看看云裳,目光兇狠。 這該是秦王的孩子,但是具體什么身份云裳也不知道,她沒見過對方幾個孩子。 若是如此,可能有些棘手了。 “敢問公子是何人?可知這毒手是誰下的?”云裳看著那個孩子問。 對方瞪著云裳,又瞪著她懷里的孩子,忽然冷笑一聲,“不會下蛋的母雞終于有孩子了是不是,不知道是在野地里撿來的,還是在其他夫人那里搶來的!” 他說完這句話,扶著柜子邊緣抬起腿就要從中跳出來,云裳打了個眼色,自有侍女過去按住這個孩子的肩膀。 “這樣的話,可是不能胡說。”云裳緩緩說,她沒有動怒,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個孩子掙扎不開的被幾個侍女按在柜子里。 “你想做什么,莫非要害我性命不成?”那孩子掙不開侍女便站在柜子里問云裳。 “此間出了事情還未能分明,如何可讓公子離開?”云裳不緊不慢的說。 那孩子惡狠狠的看著云裳,“你這毒婦分明是想要我性命,今日之事我也不怕說出來,小爺就是要弄死這個賤種,讓你這毒婦一輩子無兒無女。” 無兒無女這個詛咒對云裳來說可不算什么,她并未被激怒,一臉氣定神閑反而更加讓人生氣。 “不知公子為何行此惡事,出口傷人?我與你,可是素不相識。” “你不記得我了!”那孩子驚問,得到云裳一個平靜的搖頭。 “若不是你,我與母親何必住在那偏僻宮殿里!當初都是你這毒婦出的好主意,奪他人子,以求君恩。” 幾年前發生過一件事情,很是讓人看了一場熱鬧,云裳到現在還記得。 某日,陽光明媚,秦王來的時候身后跟著一架小轎子,她以為里面是個婦人,結果是個孩子。當然,后來雖然費了一番周折那個孩子還是回到了自己父母身邊。 掐指一算,那孩子的歲數正好和眼前這孩子對上,云裳還有什么不明白。 既然弄清楚了,她便抱著孩子轉身離開,這件事還是得交給秦王處理。 那個小少年站在柜子里欲要往外邁又被侍女按住,他站在原地喝罵幾聲,幾個留在這里的侍女只當聽不見看不見,他一動所有人就立刻按住他的肩膀手腳,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可沒有幾個侍女加起來力氣大。 這個柜子里是用來放小孩子的衣物被褥的,男孩子站在里面腳下一會兒被這塊布纏住一會讓另一塊布絆了一下,他把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扔出去,左右狹窄,怎么也不舒服,只能站在其中。 “真是小人把戲多!”他在此處恨恨也不過是一人唱獨角戲罷了,碼的累了侍女不會遞水過去,他口舌干痛,自然而然就什么也不說了。 云裳先找了醫官看過,嬰兒沒什么問題,年紀太小不宜喝藥,不如請巫驅邪。問清楚驅邪不會給孩子喝東西,也不會挨打受凍,云裳就同意了。 自古到今一直都有神話傳說,但誰也沒有真正見過,也就無人神仙到底存不存在,但請神到底是有安撫作用。 見到秦王的時候,云裳一邊給對方倒茶,一邊平靜自然的把這件事說了。 秦王捏著茶杯,他的臉色已經黑了,顯然比起云裳才想起來那個孩子,他是一直都記得自己有這么個孩子的。 勇猛和殘忍永遠是兩個方向的詞,雖然不見得所有的計謀都光明正大,但暗室之中謀害無辜稚子,無論怎么說都是一件不折不扣的惡事。 比起萍姬當年被人引著推一個宮婦落水,更加過分。 而看著孩子,也是神志清醒做了這樣的事情,這個年紀已經在讀書寫字了,實在不算是蒙昧不懂事。 該當能分清何事可為,或是不可為。 “美人便將此事交給孤吧,這到底是萍姬的孩子。”他看著被云裳放在室內的幼子輕輕搖了搖頭。 “若是真的丟棄了這個孩子,生死自然由得上天去算,但既然留在身邊就不能任其遭受欺辱陰謀。” 云裳點了點頭,拿起眼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抬起頭發現秦王還看著她。 “大王?” 秦王笑笑,像是輕描淡寫又像是若有所思,“不知美人識得孤幾個子女?” “二人爾。”云裳道。 就算是今日她想起秦王的孩子也只是萍姬和那個被送到她這里走個來回的孩子,也就是今天藏在柜子里的那個。 “孤有一子,是為長子,其名扶蘇。改日,他回王城,孤設宴,美人當往。”秦王說,他聲音不緊不慢,似乎極為平靜。 云裳一驚,她瞪大了眼睛去看秦王,目光流轉之間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神態變化。 秦王的表情的確沒有變化,他仿佛在說一個平平常常的人,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 這是云裳第一次從秦王口中聽到扶蘇這個名字,也是宮里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扶蘇二字。 盡管早就知道秦王有扶蘇這一個兒子,其在歷史上也算是個名人,但云裳始終沒有在此處試探過秦王,也沒去別人那里打探過,對秦王的其他子女,她都是這樣的態度。 昔日里秦王肯將幼子玩笑般輕易的送到她手里,卻從未在他面前提起過這個素未謀面的長子一句,如今卻主動說起,讓她二人相見。 這二者的差距不言而喻。 “大王當真?”云裳看著秦王,她目中盈盈波動,如琴弦輕顫,和秦王的視線凝在一處。 他點頭,一笑,“自然。” 第98章 公子扶蘇 秦王與云裳說扶蘇還要過幾日才能回來, 云裳點點頭算是知道了,她更好奇的是他怎么突然就肯讓自己見扶蘇了? 她沒直接把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