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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因為她對面的人是秦王,應該被夸上一句勇士。 比起在生死線上蹉跎猶豫,云裳更希望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是因罪死去還是繼續做他的夫人他的美人。 跳進地雷線之后,云裳覺得輕松了不少,雖然她本來也很輕松。 今天這孩子被動奔波太久,實在累的夠嗆,云裳帶著一種迷之心情又看著他睡了一覺,才抱著這個孩子出門。 不知道是不是凍得狠了,讓著個小孩子怕了直到現在也不見傳說中震耳欲聾的哭聲,偶爾發出幾聲稚嫩細微的聲音像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動物。 也許是剛吃了奶,現在她閉著眼睛躺在云裳襁褓里面,嫩嫩的臉頰尚且帶著紅撲撲的顏色,一呼一吸之間有淡淡的白霧從他口鼻之間生出來。 云裳好奇一般的戳了戳他的臉頰,手上動作很輕,小孩子只是顫了顫眼睫毛,臉眼睛都沒有睜開。 這讓她一笑,然后抱著襁褓在懷里輕搖兩下。 看著懷里的孩子,云裳想道,就算到最后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能在秦王那里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今天這番舉動也是值得的。 萍姬可憐,這孩子也可憐,不知萍姬為何對親生孩子如此,也許當中有旁人不知的隱情,但可憐還是可憐。 一直以來,看到悲傷的事情,她如觀賞水中月鏡中花,知其堪憐卻感受不到其中苦楚。飲食百味能讓她在某個瞬間感受到真實的快樂,也不能留在心上,如一陣風來了又盤旋而去。 如果真實的活著,云裳是想當一個好人的,做一些好事。 她懵懂,卻不是什么都不懂,是非善惡,如何判斷如何抉擇,已經看過太多,也曾幻想過當自己面臨這樣的選擇的時候應該做出什么事情來。 現在邁開步,伸出手,一方面是為了和秦王較勁,一方面也是她內心的選擇。 如果做個好人這么簡單,她還是想要做個好人。 而且,此行也不算是做白工,利人利己,雙贏。 云裳買驢的時候沒得鞭子,用的是路邊拾的一根細枝條,只要在驢的后背上輕輕一碰,這驢就仿佛懂得背上人的心思一樣,是往這邊走,還是那邊拐彎。 云裳得先吃個飯,再找個住的地方歇一歇,外面也是怪冷的。 沿著一條小路,云裳騎在驢上,一手護著孩子,一邊打量著四周的景色。 附近都是房屋,但不算太多,一家家人在住宅附近圈出一個小小的院子,屋子有泥瓦的,也有茅草屋頂的,雪在天空中慢慢地舞動著落在地上,像是一個個調皮的孩子堆在屋頂上,又似乎是一塊塊柔軟晶瑩的棉花糖堆在一起,云裳有點想吃棉花糖了。 吞了吞口水,她看著四周的景色,心情愈發的好了。 秦王的心情就沒那么美好悠然了,帶著甲士,幾經打探,順利找到了那幾個行商住的地方。 望著緊閉的木門,他緩慢的呼吸一口氣,才讓人破門。 矛尖從門縫中間插進去,士兵用力向下一壓,直接砍斷門栓,然后伸手把兩扇簡陋的大門往兩邊一推,木門便吱吱呀呀的大開了。 冬天人都窩在室內,茶水都不在外面煮,只有一個奴隸在外面抱著一捆草準備喂牲口,見了這一行人還沒等發生就被人制住。 秦王下了馬,他把手里的馬鞭扔給一個侍衛,提著劍往里走。 院子里的雪被掃的還算干凈,冬天路面硬邦邦的,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幾個青瓦小屋連在一起。 這是附近人造出來,專門租賃用的,一般會租這里房子的人都是一些一年留不了幾次的商人。 房子隔音不怎么好,里面有細細的聲音傳出來,男子的聲音粗俗擾人,中間夾雜幾聲哀傷的哭泣,聲音太弱距離太遠叫人聽不清楚。 士兵又破開一道門,里面的聲音好像停了一瞬間,又繼續響起來,這次清晰多了,也讓人更加煩躁了。 秦王大步往里走,最后一道門被打開的時候,讓他看清了里面正在發生的事情。 嬰兒細弱的哭聲在一邊響起,兩個男人赤著上身在一起,一縷青絲順著床榻垂到地上,一小片瑩白的肌膚從二人中間顯露出來。 “不許哭了,掃興,想再挨打嗎!”一個男人粗著嗓子喊,另一個男人聲音里帶著yin·笑,“看這白的,豬油都沒這么白這么嫩。” 秦王抬手一揮手里的劍,二人人頭落地,帶著血滾了兩圈,到了墻角,血腥四濺,床幔被洇濕了一半。 一個女子尖叫著從床上起來,黏膩腥甜的血撒了她半邊臉,她的衣衫幾乎被扯了下來,驚慌之間注意到突然闖進來的一群人,看里面居然還有披著甲衣拿著矛的甲士,她趕緊按著衣服跪下,身子瑟瑟發抖,“小婦人被強人劫到此處,欲行不軌,多謝幾位大人救命之恩。”她聲音里帶著顫抖,怕得不行。 女子臉上帶著血,衣衫不整,但這也足夠秦王分辨出這是不是云裳了,再加上擺在桌案上陌生的玉鐲還有什么不明白,那個被隨隨便便扔在籃子里的小孩子也不是一個剛剛落地的小孩子。 雖然是誤會一場,遇到不幸的人不是云裳,秦王沒有放下心來,眉頭反而皺的更緊了。 跪在地上這個女人長得尚且不如何,就已經遭此不幸,云裳本來就貌美,算是遮住臉也會招來小人覬覦。此次她孤身一人從宮里出來還不知道會遇到什么事情。再加上宮外不比宮中,在宮里有人知曉她的身份不會行無禮舉動,外面人可不知她的身份。 街上什么人沒有,良民自然安居,地痞流氓小混混和富貴人家的小霸王平日里便無法無天,見了美色豈能不動。 秦王離開這個院落之后冷聲吩咐:“叫人挨家挨戶的搜查。” 甲隊出列,有領隊的人看管,挨家挨戶敲門查看有無帶著小兒的婦人。 云裳才落腳在一個客棧里,洗了澡又換了衣服,小孩子貪吃,再苦不能苦孩子,招來店里小二,“你可知道附近有沒有能喂養孩子的婦人,要身體健康的,這些就算是你的報酬。”云裳向小二示意自己手里的一塊小小的金子。 她剛剛從小二這里借了把剪刀,取了頭上最樸素的一根金簪,剪成一個個小小的珠子。 “夫人莫要如此,金銀珍貴,小人又不缺吃喝,實在用不上這些。”小二不肯收下云裳手里的東西,然后回答云裳所提起的事情,“夫人莫急,我家中一個jiejie近日生了一個孩子,也不要金銀財物,您給她叫上一直雞鴨即可。” 不到片刻小二就拉來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女子,對方十八九歲,干干凈凈的,看了云裳便是一笑。 喂孩子的時候,那女子和云裳說:“那小子是個傻的,夫人莫要見怪。” 云裳知道對方說的是那個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