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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著的這個破破爛爛卻又結實的囚車好很多倍。 但是十公主不敢回頭,后面不遠處還有一輛囚車,里面裝著一個死人。 離開秦國的時候,王臺被人丟進了囚車的時候還沒有咽下氣,他只是流血,從已經斷了的手斷了的腳的和被割掉舌頭的嘴里往外咕咚咕咚的冒血。 十公主只看了一眼尖叫一聲就暈過去了,從此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回頭,到后來隔著這么遠她都能聞到血腥和惡臭混在一起的味道。 王臺死了,隨行的護衛說。 他們還說,他身上生蟲子了,但是三公主說秦王說了要讓人把王臺送到韓王面前去,所以他不能丟下車。 十公主經常看到有蒼蠅在附近來回飛,一直跟著他們的車架,偶爾她會想起來,哪天有人把她從居處拖出去,然后問了她很多話,說她心思歹毒,但好歹是個公主打一頓就算了。 姬美人,三公主早就看不順眼這個多余的meimei了,現在她帶隊回國,沒有看在姐妹面上給十公主任何優待。 她看著王臺一點點流盡了血,茍延殘喘多日終于氣絕身亡,也沒有把十公主換個地方,或者是讓兩個人的車架距離遠一點,她巴不得那個meimei被嚇死過去。 王臺是被疼死的,也是被餓死的,他一連多日未進水米,身上的傷愈發嚴重。他失去一雙腳,一雙手,一個舌頭,腳不能走口不能言,連吃上一口東西都要人伺候,但沒人伺候他。 云裳知道那幾個人離開了,王臺和十公主都被動了刑,卻不知道幾人的具體情況,也無從知道秦王處置這幾個人有沒有為難。 第89章 艷福不淺 姬美人離開了, 宮里少了一個女人,云裳卻覺得一下子安靜了不少。她與姬美人自然沒什么感情可言,但是偶爾二人見面之時他多少能知道一些事情, 有用的事情或者是無用的事情, 打發打發時間總是個趣味。 和秦王不一樣,或者說女人和女人之間與女人和男人之間的相處總不會處處相同。 后宮里的女人只有姬美人膽子最大, 云裳這里已經安靜了數日, 都沒有見過來訪的人。 “這宮里好像很久都不見人來了。”云裳取簪子的時候有感而發了一句。 旁的侍女不覺得這句話有什么不一樣, 秀谷卻多看了云裳一眼, 云裳挑挑眉, 拋去一個疑惑的眼神,秀谷才說:“還是第一次在主人這里聽到這樣的話呢。” 人說空,說靜,都是說寂寞。 秀谷幾乎是和云裳一起長大的,當年二人在小院子里看著人來人去,偶爾會數一數她們一天來幾次,露出幾張面孔,哪幾張是一樣的。 秀谷給云裳講, “主人從前分不清楚人, 哪怕是長了一樣的臉, 不同時出現也當兩個人算。” 云裳看著昏黃的鏡子, 腦海中勾勒出一段模糊的光影記憶,兩個小女孩兒趴在床榻上,打開窗子, 從早到晚的盯著那張時而打開時而被合上的大門,數著偶爾從這里進出的人影。 并非是不懂寂寞,只是年紀小的人不知道怎么說寂寞這個詞罷了。 看秀谷幫自己往鬢角插上簪子,云裳望著鏡子一笑,說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不足兩刻鐘,云裳坐在首位看著出現在眼前這些青春貌美的小姑娘,有些無奈。 這些人自然是秦王的姬妾,各個都漂亮,又會說好聽的話,見了她就差從頭夸到腳了,一個個嘴里仿佛抹了蜜一樣。 其中一個圓圓臉的女子說:“我會放風箏,在家中常常和姐妹一起,夫人幾時出門放風箏都可以叫上妾。” 云裳便問了一句,不知你家中是做什么的,那個女子說:“妾家中幾世都是繡娘,小姑娘從出生起就不做重活,連粗糙一點的東西都不摸,偶爾學描個花樣子。” 既然如此,怎么會常常放風箏呢?云裳身邊那兩個被送來放風箏的侍女手中還有兩塊繭子呢。但她沒拆穿,笑一笑,讓那個侍女到一邊去了。 其中一個柳葉眉的姑娘和云裳說:“在家中我的詩詞是最好的,夫人若是想作詞玩耍,可以使人找妾。”她臉色微紅,往后退了一步。 她倒是沒什么毛病,但是云裳不善詩詞,偶偶寫寫也都是小學生水平,自認難登大雅之堂,平日都是閱后即焚,唯一經常看她詞句的人就是秦王了。 其他人還是不要看了…… 一個帶著紅玉簪子的女子說:“妾擅長撫琴,夫人若是無趣,可召予助興。” 這又不是舞姬,也不是街邊賣藝人,哪里合適給自己取樂。 這么一會兒工夫已經有二十幾個人報過了自己的特長,紛紛和云裳表示覺得沒意思了隨時找她們。 面對一雙雙熱情似火的眼睛,云裳笑著點點頭,然后有侍女提著一籃子的花,一人分了一朵,便稱自己不舒服,大家改日再聚吧。 換了一身衣服,侍女小河問云裳,“剛剛那些人,夫人可有滿意的?” “青春妍麗,各有千秋。”見小河還要再說,云裳抬起手制止了她的話,“不要再找人來了。” 小河沒想到云裳會說這句話,驚訝之間她瞪大了眼睛,卻聽云裳輕笑一聲,然后說:“罷了,這話不該和你說。” 云裳再和秦王一起用膳已經是多日之后了,她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用過飯了,只知道秦王有些忙,常常三餐不定。 她笑著說:“妾又連累大王費心了。”然后伸手給秦王盛湯。 “聽說美人不喜那些女子,也是孤想的不周到,這些人在宮里呆的久了,漸漸都變得無趣了,不及美人活潑靈動。” 男人覺得女人無趣,多半是因為他不感興趣,云裳不覺得那些女子無趣,但她不會主動說這些話。 “不如美人從宮外取些人進來?” 云裳丟下勺子,鮮美的湯汁濺在到了桌案上,秦王從云裳發抖的手里接過那碗湯放在桌子上,然后安撫的拍了拍她纖弱的肩膀。 “這是怎么了?”他聲音里尚且帶著笑意。 將發抖的手縮到袖子里面,云裳的睫毛顫了顫,他因為她覺得無趣了,所以叫人到她面前各自施展,現在見自己不感興趣,便許她從宮外選上一些女子入宮來,至于這些女人是以什么身份,自然是女官。 云裳搖搖頭,“妾還好,大王可知道妾第一眼看到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想到的是什么嗎?” 秦王看著云裳的眼睛,輕輕笑著說:“美人成了夫人,從今往后,這宮里的女人你最大,若是中意了哪個留在身邊也可以,但若是全部中意了,還是有事叫誰便命人傳話。孤不想在美人宮里見到太多無關的人。” “大王艷福不淺。”云裳盯著秦王,吐出這句話來。 一時之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