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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素不相識,至今只知姓氏,若說羈絆, 不過是大家都有一個夫主罷了, 不是什么發展良好關系的基礎, 云裳目不斜視, 全然身邊經過的是一團空氣,但沒想到蘇氏直接擋到了自己面前。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雙眼靜靜地看著自己,看著像……打量?云裳冷眼, “有勞相讓?!?/br> 蘇氏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她低聲說:“妾這就離開,還請夫人勿要與大王動氣,余不過一介小人,當不得如此,且惹得大王煩憂?!?/br> 這番話怎么聽怎么不好聽,蘇氏自比小人,但卻一臉大方,做出一心一意為秦王著想的態度,仿佛他們二人一體,她是個不識趣的局外人。 “蘇夫人既出此言,想必與大王情誼不淺,妾長居宮中,孤陋寡聞,敢問夫人家傳姓名?” 女子用氏,從母,若想知道其父身份還是應該知道這位蘇夫人家父姓氏才對。 但也不知道這句話戳了這位蘇夫人哪里的痛腳了,她面色一白,終究沒做出笑臉,“與夫人相類,家父為城中一官。” 地處王城,正是一塊磚落下都能砸死三個公子王孫的地方,蘇氏說自己家中做官,范圍實在太廣。 誰猜得出來? 但休論這人到底是哪家女兒,云裳既不懼怕,也無太多顧忌,“這里的主人只有大王一人,妾與誰動氣,可輪不到夫人管教。” 過了一會兒蘇氏神色恢復少許,她微微一笑,“是妾多言了……”她看著云裳,她說話的聲音并沒有像她一般刻意壓低,顯然是不顧忌在內室的大王是否聽見二人的話音。 驕縱與親密之態被人看的清清楚楚,她心里沉了幾分、 恰在此時,秦王低沉的聲音傳來,“的確是你多言了?!痹粕巡换仡^,蘇氏的視線在秦王身上停了一瞬,馬上低下頭,下一刻便退了出去,門被推開又合上。 秦王見云裳往前走便問,“美人?” 這時云裳可不能不回頭,她轉過頭,“路既然通了,妾也該告辭了。” “美人原是不想與蘇氏共處一室,現在人已經不見了,何必要匆匆而去?!?/br> 秦王臉上一本正經,云裳盯著他的臉,心里復雜,這到底是是當了大王的人。 蘇氏過來一臉為大王著想,要不然怎會就此離開,她分明是對秦王戀戀不舍。秦王今天的樣子既不像是多留戀她,對蘇氏更沒有不舍,云裳拍拍自己發暈的頭,腦子略微不夠用。 扣住云裳的手,秦王拖著人往回走,“美人前日還有簪子落在這里了?!?/br> 比力道云裳可比不過他,說起簪子,她的簪釵發帶等物什都不知道在這里丟多少了,還不是秦王,隨手摘下就不知道往哪里扔。 “大王不與妾說說蘇氏?”任由對方捉住自己的手,如同一條被串起來的咸魚,云裳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問。 “孤有一愛臣,家中有有一愛女,慕君日久,幾度尋死,其父無法,便幾番求到孤面前。一個女兒宮中還是養得起的,不當為此寒了臣子的心,便允其女入宮?!?/br> “不知蘇氏是以什么身份入宮?”云裳追問。 “自是為婦?!鼻赝趼曇舫脸?。 二人糾纏幾句,心累的坐在一起,云裳就見秦王居然真的拿出一根簪子插到了她發間。 對此,云裳覺得無話可說,撐著下巴,腦子暈乎乎的,只想睡一覺。 “蘇氏初入宮,許是會惶惑,美人若有空不妨多陪陪她,一會兒也幫孤挑一些女子喜歡的東西送過去?!?/br> 剛剛入宮時,也不曾聽秦王問過她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各種貴重漂亮的東西堆在一起送過來。 此時聽在云裳耳中,秦王心向蘇氏這點兒心思可以說十分明顯了。 他本就不是會討好女人的人,如今對蘇氏這番態度讓云裳心里覺得怪異,“大王真的喜歡蘇氏?” 秦王道:“尚未?!?/br> 目標尚未達成。 這句話的意思可以說很淺顯了,云裳皺著眉看他,腦海里回放了一遍好感度。 并沒有下降。 但他能對她有這樣的好感度不是說不會對別人產生,生死之憂一下子令她頭腦清醒起來,云裳沒有說什么而是緊張的看著秦王。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大多數都有個理想型夢中情人,也許是高冷單眼皮,也許是俏皮雙馬尾,也許是長腿御姐…… 當見到這個人第一眼的時候,如果時間地點正合適,那么就可以準備談戀愛了。 難道蘇氏就是秦王的理想型? 秦王看著云裳認真的眼神,微微一笑,“美人可是心憂?” 點點頭,云裳不做聲。 “這宮里,孤現在最愛惜的女子就是美人。”秦王這句話在如此情景并不讓人覺得心動,他看著云裳的眼睛說:“若有一子在美人身側,日后也當無憂。” 對這個話題云裳已經免疫了。 “杜良人之事,美人亦可反悔。” 云裳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秦王居然會再次提起這個話題,她以為這件事早就已經過去了,秦王見她顰眉,便伸手輕撫云裳秀麗的眉尾。 她經常不加遮掩的表露心意,一番赤子之心讓人欣喜,細細思來極少拒絕他贈與的東西,這唯一的一次,卻使秦王看到了點兒不一樣的東西。 二人相擁,他能摸到她的rou你捏到她的骨,暖香盈盈如霧如露,一顆真心自然表露如鏡湖映月,卻也如水中月,讓人摸不到底,觸不到實處。 如今她拒絕了,秦王才有一種摸到寒潭秋月的真實感,這一番感觸和過去自然不同,霧里看花雖美,那里比得上懷中抱月? 羅云裳這個仿佛如畫如妖的美人,終于生出了幾分神韻,顯出了自己的喜怒好惡,明明是冰山一角,卻更引人想要試探。 秦王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她拒絕那個孩子,是真的只想要他的庇護愛寵,還是借此諂媚托詞。 若有一日,她對自己心存憂懼……會不會立刻轉投他人? 云裳不知秦王在想什么,看他雙霧沉沉的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孩子的事兒難道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君主之言不該是一言九鼎嗎?難道還可以出爾反爾?”她奇道,沒見過哪個王侯為了這么點兒小事兒出爾反爾,只見人在家國大事上食言而肥,不過那也是為國為民,不算是降低威信。 這句話落入耳中,秦王只覺心中暴虐漸生,如雨后野草,轉眼便在心中蔓延無邊,他看著眼前的云裳,她的眼睛依舊是清清亮亮的,和她說喜歡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 秦王收回在云裳耳邊的手,坐直了身子,笑意低沉,“為了美人,孤便做一次無信之人又有何妨?” 此時“信義”二字分量極重,曾子殺豬、季布重諾,背景都在古時。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