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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棱著耳朵,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似乎是想下來又有點膽怯,見云裳看過來便發出了一聲輕軟的喵叫。 “好像有點可憐……” 云裳對秦王說:“大王,先等一下。”她幾步走到那棵樹旁邊,枝杈并不算高,她抬起手能輕松越過小貓的頭頂,然后聽系統講用兩根指頭提起幼貓脖頸后面的皮毛,小貓便乖乖垂著四條腿被她拎了起來。 秦王微微皺著眉看著云裳在冷空氣里面發紅的手腕,他幾步走過去,“一只貓,不怕高的。”又想云裳應該連什么是貓都不認識,現在大概是孩子心性上來了覺得好玩,帶著那么點無奈,他看著云裳手里的小東西,“把它放在地上吧。” 小貓眼睛圓圓的,掛在云裳手上一動不動,尖利的爪尖從rou墊里彈出來。 云裳當然不是沒見過貓,但這個季節對任何一種小動物都不太友好,她心里有點擔心,“外面雪還沒化,天氣這么冷,會不會凍壞它?” “不會的,你看這小東西身上這么厚的毛,還熱乎乎的怎么會冷?” 真把她當孩子哄了…… 系統不放心這只小貓,和云裳說:“他分明是在哄你,這種小貓沒mama和人照顧怎么能行,被哪個熊孩子欺負了怎么辦!” “可是,貓兒這么小,大王忍心讓它孤零零的一只挨餓受凍嗎?”云裳抬起頭,眼角淚光閃閃,別說是小動物了,這時候她都要被凍哭了。 “既然你不放心就先把它交給一個侍女,讓人在這里等一會兒看看這貓是不是有主的。”看著云裳手里的小東西,秦王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因為一只奶貓費這個心思,又和提著貓的女子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對視上,便伸手幫人拉了拉袖子,“小心些,別找了涼。” 云裳回以一個笑容,然后把貓遞給迎過來的侍女,此時手背忽然一痛,幼貓被侍女抱在懷里爪子尚未縮回去,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有些畏懼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白皙的皮膚猶如玉璧白緞,現在出現了一道細長的傷口,星星點點的血珠從血的縫隙里面露出來,如同白雪地上灑下的紅梅,格外刺眼。 云裳反應過來,連忙把手往袖子里縮,這時候秦王捉著她的手腕,問云裳:“藏什么藏,帕子呢?” 他冷著臉的樣子還是讓人很有危機感的,云裳看了秦王一眼,低下頭說:“在袖子里。” 秦王挑了一下眉,伸手摸進了云裳的衣袖,成年男子粗大的指節帶著熟悉的溫度從女子細膩的手臂上一劃而過,抽出一條淡粉色的絲帕,扣著一截細腕,秦王慢條斯理地幫云裳一點一點地擦去手背上的血痕。 隔著一條纖薄的帕子,對方的手在自己手背上一點一點的活動,他的動作并不輕浮,云裳耳邊是男子的呼吸,對方身上帶著她熟悉的熏香,像是一張大網將她兜頭罩下,讓人臉紅心跳喘不過氣來。 微微一抬頭,云裳就能看見秦王輪廓分明的側臉,幾乎開不出他現在的情緒,她低下紅的滴血的臉,“不疼的,沒什么大礙。” “既然無礙你藏什么?”男子的聲音在云裳頭頂響起。 云裳偷偷瞟了一眼戰戰兢兢臉都白了的侍女一眼,一點一點把被秦王端著的手往袖子里縮,“妾不想讓大王擔憂。” 女子語氣柔軟,睫毛輕顫,從手掌下往回滑的動作緩慢磨人,“大王可是生妾的氣了?” “孤自然不會生你的氣,不過……”他的視線落在侍女身上,侍女身體一僵,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她牙齒打著顫,既不敢出聲又不敢抬頭,大冬天的驚出了一頭汗。 在這王宮里,秦王本就是一個可以決定所有人生死的角色,即使他不動聲色也讓人不敢妄為,只當他有一分不悅泄露出來,在侍女眼中便是天大的事。 云裳扣住秦王的手,偏過頭,“不用三天這傷口就會好,本來就是妾不小心,也不必牽扯他人了,且讓著小姑娘起來吧。” 侍女跪在凍得冰涼的青石地面上,肩膀發著抖,垂著頭。 秦王拍拍云裳的手心,“傷口是小,不用三天,一天就能好。”他的視線落在云裳臉上,“自來美玉無瑕,便是可以修補也讓人心生隔閡……況且……”唇角微翹,目帶寒意,“孤在這里侍女服侍你尚不盡心,暗地里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受過委屈。” 凡有容貌,生得美便如夜空霜月霧里繁花,羅云裳是天賜的好容貌,若是不動不笑便如玉石生輝,庭花綻放,她一顰一笑便讓人挪不開眼睛。 有時候云裳看著鏡子里的這張臉也會出神,她妝容隨性,因為哪怕此時在她臉上扣個唱戲的臉譜面具也仍然能讓人感受到這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加之在入宮前連針頭線腦都沒動過,一身的瑩白色的細皮嫩rou,初觀之下便如玉人一般。 但是,秦王這樣說并不讓人覺得他這番夸贊有什么榮耀可言,面上余溫褪去,略過五官細微的表情,云裳看著對方的眼睛,冷冷淡淡的,像是深夜里的星星,又像是沉落在冰雪里的玉石,一陣寒意從中生出。 微風已停,路面上干干凈凈的,白雪堆在樹根,空氣里安安靜靜的。 云裳面無表情,“大王誤會了,妾并沒有受過什么委屈。” 秦王一手攬著她的細肩,“美人是個小傻瓜,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對這宮里的人來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做錯了事就應該受罰。日后休要心軟,不然這些人怕是要欺負你心軟良善。”又見云裳板著一張俏臉,聲音里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笑意,“這些小人算什么,也值得跟孤置氣,美人若是心里過意不去,不如等人受過罰之后賞賜些金瘡藥。至于那只貓,要是喜歡不妨讓宮女為你養著。” 有侍女上前小心接過宮女手中的貓兒,已經跪得發僵的侍女見秦王略一揮手,便叩首謝恩,“奴謝大王與夫人寬恕,這就去領罰。”幾乎是一臉劫后余生的感激,侍女踉蹌起身,退后離開。 看這一個堅持要打人,另一個好像挨打不是懲罰而是獎賞一樣的侍女,云裳頗感無奈,她還想再掙扎一下,“大王且放過她吧,是妾不小心。” 秦王拉過云裳微涼的細手,與她相攜而行,“美人可曾聽過哪個大王把說出去的話再吞回去的?” 這年頭講究君無戲言,但當大王的都要臉皮厚,云裳假做聽不出來他話中的含義,“妾只見過您一個大王,又向來是有求必應,大王真的不能饒過那個小姑娘嗎?” “你看著她們和你一樣大,但這些侍女的小心思可比美人多,前幾天那個和你一起入宮,從小在身邊伺候的侍女還琢磨著拿捏你,還不是孤為你懲治了人?” 云裳頓了一下,“大王說得可是秀谷?” “自然是她,一個侍女自然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