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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更是讓她窒息難受, 發出細細碎碎的呼疼聲。 蒼蠹“咦”了一聲,讓連溪心不由吊了起來,又見他伸掌凝氣,要往弱柳腹部探去, 連溪一把抓住沉聲道:“做什么!” 蒼蠹忙道:“君上勿憂,老朽還需要凝法確認一下。” “快點!”連溪放開了他的手。 他當即在掌中凝出一團氣息,氣息十分溫和,往弱柳腹部匯去,溫溫暖暖的舒緩了她的一些疼痛,原本蒼白的臉色亦緩了幾分,蒼蠹見狀,又匯去了許多氣息。 待弱柳平靜了面色,依在連溪懷里沉沉睡去后,他才停止。 “她怎么樣?” 蒼蠹舒緩了一口氣,他見連溪滿臉焦急的模樣,腦中細思了一番,才道:“這位姑娘初初懷有身孕,胎氣尚且不穩,方才是動了胎氣,老朽剛剛凝氣,已為她穩住了氣息。” 連溪聞言倏地一愣,連一旁的伏啟也傻了眼,二人同時道:“什么?” 伏啟驚異地看著連溪,暗咳了兩聲,是……就那一次吧? 連溪看了熟睡的弱柳一眼,又看向蒼蠹,“你,是說她有孕了?” “老朽沒有診錯,只不過著孕時間晌短,普通大夫輕易不能察覺罷了。”蒼蠹頗為驕傲的撫著胡子點頭道:“這姑娘之前應該是修為有損,又多次傷心過度,損了心力,這才動了胎氣。” “而且,這途幽海對妖來說卻是無益反而有害,她不能久待,否則便是老朽也無能為力嘍!” 聞言,連溪還沒來得及體味得知弱柳懷有身孕的興奮心情,當即抱著她便出了途幽海,跟在后頭的伏啟無奈喊道:“大哥,你現在的身體……” 他只能看著連溪的背影越來越遠,轉頭覷著還待在原地的蒼蠹,冷然道:“愣著作甚?還不跟上去?魔君的孩子你要是保不下,知道后果吧!” 還真是君上的孩子,蒼蠹舒了口氣,暗道還好方才沒有對那女子生起輕怠之心。 他連連應是,緊跟了上去。 弱柳悠悠轉醒時,睜眼便見連溪側躺在自己身旁,直直看著自己,見她醒來他笑了一下,隱隱約約冒著傻氣。 昏迷前他與孟極獸的對話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弱柳眼睫輕顫,突然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我……” 連溪突然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盡含呵護之意,而后又看著她直笑,弱柳一驚,見他這高興的模樣詫異問道:“怎,怎么了?” 連溪但笑不語,看著她的迷蒙眼只覺得好似尋著了一個寶貝,他笑道:“現在你不管怎么折騰,你不能離了孤了!” 弱柳聞言,想起她之前的誤會,頓時覺得羞愧,“為什么這么說?” 連溪執過她的手,輕松放在了她的小腹上,交疊的兩只手,為她的腹部添了許多暖意。 “你可知道這里有了什么?”連溪說完,掌下輕輕施法。 弱柳頓時感覺到腹中有一團十分幼嫩的氣息,像是她的,又像是連溪的,卻又不同于他們二人,是一股雖幼嫩卻又強有生命力的氣息。 弱柳愣住了,她的手甚至微微有些顫動,她亮著眼看向連溪,不確定道:“孩子?” “我們的孩子。”連溪看著她,眼眶中無端竟泛起了熱意。 他或許生來便親緣情薄,前任魔君魔后在他少年時便雙雙逝去,獨留下的胞弟卻也是他費盡了心力才救下來的。而他身為凡人時,人間的父母亦在他少年時被歹人謀害,一向不信命的魔君有時也會在夜里想過,他是否生來便與親人無緣? 現如今他竟然有了延續自己生命的血脈,與他所愛之人共同的血脈,連溪忽然在想,幸而有了他與孟極的那一戰,才讓他變為凡人,方有幸遇見了弱柳。 弱柳摸著還十分平坦的肚子,既激動又好奇,她凝氣輕輕試探那團腹中那團稚嫩的氣息,竟有了回應,她瞬時彎起了眉眼,看著連溪高興道:“是孩子!” 連溪笑著回應,若是伏啟在場只覺得沒眼看,兩個人都笑的傻氣極了。 弱柳激動完,想起之前的腹痛,又焦急起來,“那我之前肚子疼,可是孩子有事?” “之前你身體不好,動了胎氣。”見弱柳慌張起來,他忙道:“魔醫已經為你調養了,現在孩子沒事,你不用擔心,其他不用想,好好休息才是。” 弱柳這才舒了一口氣,孩子的事情一著落,她又想起了之前的誤會,囁嚅著唇猶猶豫豫道:“樹爺爺,不是你害死的,我……對不起。” 連溪嘆了一聲,伸手將她擁進懷里,悵然道:“這不是你的錯。” 若追究起因,是他的錯才是,但連溪不想談這些,他轉而道:“孤中了那孟極獸的血咒。” “血咒?”弱柳瞪大眼,而后抓著他衣服忙道:“那你有事嗎?” 連溪見狀忽得想逗她一番,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孤,命不久矣。” “你可還會陪著孤?”連溪問道,那十年等得太苦,他心中其實一直不安。 弱柳卻呆呆看著他,睜著一雙眼,啪嗒啪嗒眼淚便掉了下來,滴在了連溪面上,她心中泛起恐懼,進而竟生起了絕望,李豫死時的情景又浮上心頭。 “弱柳?弱柳?”連溪見她不對勁,忙喚道。 “你,你又要死了是不是?”弱柳抓著他的衣襟,氣息開始不穩,“你又要我再看著你死一次?” 連溪這才知道自己這玩笑開大了,他心中暗道后悔,忙撫著她的背安慰道:“孤開玩笑的,你莫當真,孤方才說的是頑笑話,是孤騙了你,是孤不好。” “玩笑?”弱柳緩過勁來,氣惱得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頸,“這一點都不好笑!” 連溪嘆道:“但孤中血咒這事,是真的!” “真的?”弱柳又急了起來,“那你……” “孤已經尋到了法子解咒,不過要費些時日,且需待在途幽海,途幽海對妖類有損,你現在這身子去不得,你,可愿意待在魔界等孤痊愈?” 弱柳盯著他思索著他話語的真實性,見他滿眼真摯,半晌,她才點著頭道:“好,我等你。” 連溪伸手撫著她嬌媚的臉,笑道:“等孤回來娶你,做我魔界的魔后!” 弱柳嗔了他一眼,轉身又研究自己的肚子去了。 連溪從背后擁住她,掌心覆上她的小腹,想起之前與伏啟的對話,心中卻是嘆息。 “大哥,你當真要這樣做?”伏啟聽著他的決定,驚得直從椅上站起,“我就不信我們找不出其他法子了!” “伏啟。”連溪沉聲道:“孟極獸是用了自己的精血下得咒,若要接除,除非他死或是孤亡,如今散盡這身修為已是便宜,就當是賠他當初那顆內丹了。” 若不是因為他,弱柳的樹爺爺或許也不會死于孟極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