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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暗衛(wèi)抱拳低頭道:“屬下來遲,大人可有恙?” 李豫替弱柳掖了掖被角,轉(zhuǎn)身去了屋中坐下,“無礙。” 他罷了罷手,道:“那黑衣人極有可能是吳掣派來的,我到了這,他或許不敢來再派人了。” “你們可有查到什么?” 暗衛(wèi)低聲道:“吳掣近日一直命人在夜里偷偷從府中往外搬運(yùn)木箱,屬下觀之,木箱極有分量,應(yīng)當(dāng)是他斂來的財物,正往外轉(zhuǎn)移。” “可知移至了何處?” “夔州城內(nèi)后山的一處深潭中。” “看來他還是舍不得那些財寶啊!”李豫嘆道,“可還有?” 暗衛(wèi)從懷中掏出一本賬冊給他,“這是吳墉關(guān)于斂財?shù)膩碓醇叭ハ虻馁~冊,是屬下從永安主簿那里搜來的。” “主簿?” “是,他是吳掣的人,在獄中詐死逃脫,本是去投奔吳掣,結(jié)果吳掣疑心太重,將他殺了,我從他的住處尋到了這賬冊。” “聰明反被聰明誤。”李豫揉了揉額,神經(jīng)放松后,全身的疲倦感便開始襲來。 “將這些都交給陛下吧,查來的消息也不必再同我說,陛下自有定論,他會派人去徹查的,下去吧!”他起身往屋內(nèi)走去。 “大人,還有一事。”暗衛(wèi)突然喊住他,李豫步伐頓住,投過去疑惑的眼神。 “何事?” “陛下命您最遲二十日內(nèi)需得回京。” 李豫嘆了口氣,實在無奈,為人臣子,連給些假都吝嗇。 “知道了。” 暗衛(wèi)又無聲無息的走了,李豫躺回床上擁著弱柳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間一直感覺鼻尖癢癢的,他伸手一抓,便抓到了一只軟嫩的纖手,迷蒙睜眼看去,雙眼還帶著nongnong睡意,一片黑漆漆中,他愣著看了那張笑顏許久,才道:“醒了?” 轉(zhuǎn)頭向帳外看去,原是天黑了。 “你之前剝了我的衣裳,是也不是?”弱柳下巴抵在他肩上,亮晶晶著一雙眼,“我雖然睡著了,卻還是能感覺到的。” 李豫瞬時紅了臉,好在帳內(nèi)昏暗看不清楚,他咳了咳,不自然道:“你身上血腥氣太重,便替你洗了洗。” 是啊!血腥氣。 “李豫,我們成親吧!”弱柳突然道:“咱們?nèi)チ嘶窗玻谀愕飰炃鞍萏斓亓T。” 弱柳撫著他的臉,這個面冠如玉,目若朗星的男子,她不知何時竟然再也放不下了。 她殺了人,區(qū)區(qū)一個凡人她自是不在意,更何況那人要?dú)⒗钤ィ齾s也因此折了一身清凈的修為,她的手上染了凡人的血,人間的道士是不會放過她的,她雖怕,卻也不想逃,她答應(yīng)過李豫,再不離開他。 “你娶我吧!”我弱柳在烏支山被笑了幾百年,好歹也是要嫁出去的。 她一句一句說著,眸中復(fù)雜的神色讓李豫看不透,但下一瞬,她又變成了昔日靈動的模樣。 李豫看著她,眸中滿含柔意,他伸手輕撫著她柔軟的發(fā),柔聲道:“好。” 見他答應(yīng),弱柳興奮著便壓了過來,不停蹭著,李豫身體一僵,抓著她的肩無奈道:“你身子還很虛弱。” 弱柳一口便咬上了他的唇,呢喃道:“你忘了我是妖?” “采陽補(bǔ)陰呢!” * 船一路順風(fēng)直下,直往淮安駛?cè)ァ?/br> 李豫到了揭溪便直接去縣衙亮了身份,由揭溪知縣安排上了船并派人一路保護(hù)直到出了夔州境內(nèi)。 行船七天,弱柳又像上次一樣蔫吧了七天,終于到了淮安。 二人一進(jìn)淮安城,李豫只覺恍如隔世。 十年的光景原來這么短,短到他記憶中所熟知的一切瞬間便變得陌生,陌生的人、陌生的路、陌生的鄉(xiāng)音。 他竟近鄉(xiāng)情怯起來,看著人行往來的街道竟邁不開步子。 “淮安啊!”他嘆了一聲氣。 “我在呢!”弱柳握住他的手,似在給他打氣。 二人相視一笑,“走吧!” 循著記憶中的道路,李豫一步一步往昔日家的方向走去。 當(dāng)初的那個被燒毀的小院已經(jīng)重新建好,里頭住進(jìn)了新人,他們二人到時,正好撞上那家女主人出門,弱柳看去,仍是那個臉圓圓的婦人。 “姑娘,是你?”那婦人驚道。 “大姐還記得我?”弱柳指了指自己,滿臉的疑惑。 “自然,姑娘那時來這里尋人,我方知道這兒此前發(fā)生的事,可惜了,那一家三口。”婦人惋惜地嘆著氣。 弱柳聞言忽的將李豫撞了出去,笑道:“他沒死,我找著他了!” 婦人看著一旁的李豫,驚道:“沒,沒死?” 她反應(yīng)過來,忙去拍隔壁的門,“莊老伯,莊老伯!” 木門打開,莊老伯顫巍巍探出了頭來,他似乎更老了一些,“倩丫頭什么事?” 婦人小心扶著他走上前來,笑道:“莊老伯,那李家人還有一人活著呢!現(xiàn)在回來啦!您不看看?” “活著?”莊老伯滿臉不可置信,“那李家小子還活著?” 李豫上前向他拱手一拜,道:“莊爺爺,豫還活著,我回來了!” 莊老伯看著他,眼中竟含了淚來,拍著他的肩嘆道:“活著好,活著便好!” 莊老伯忙將他們請進(jìn)了屋招待,李豫將自己這些年的事說了出來,但隱去了自己當(dāng)官的部分,只說是當(dāng)年嚴(yán)夫子救了他,送他去外地讀書,他這些年做些生意生活,并且已經(jīng)找到了污蔑他父親的兇手,繩之以法了,現(xiàn)在是回來祭拜父母的。 “我就說嘛,你爹怎么會做出那種事!”莊老伯撫著胡子道,李家人和善,鄰里之間相處還是不錯的,現(xiàn)在聽了真相,多少有些義憤填膺。 “如此,豫小子啊,這幾日你便住老頭子這,每年清明你爹娘的墳我也幫著掃,我?guī)闳ァ!?/br> 李豫向他又是一拜,“多謝!” “不過我這屋子少,姑娘若不嫌棄跟我那老婆子擠一屋可好?” “不必了,她是我妻,我們便是回來成親的,在我父母墳前拜天地。” “那這要嫁衣也準(zhǔn)備不及啊!”婦人在一旁熱心腸道,“姑娘若不嫌棄,穿我的如何?我跟那口子成親沒幾年,嫁衣收得好著呢!” “那就多謝大姐了!”弱柳笑著拜謝。 婦人的丈夫回來,亦十分熱情,幾人左一句右一句,便將事情準(zhǔn)備清楚了。 只待第二天。 第52章 山間溪水叮咚流淌, 青青草叢中許多鳥雀忙著啄食著草籽,安南提著裙擺緩步行走在林地間,左看右看似在尋找什么。 她又入夢了。 安南從前也會時不時憶起一些老柳樹精的往事, 只那時她都是從老柳樹的角度看待事物, 這回,她竟是以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