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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疼愛著。 想到郜七爺待玲瓏牽千般萬般的好,盧氏再看玲瓏這羞窘的樣子,曉得這小夫妻倆怕是現(xiàn)在感情不錯。想到再沒多久倆人就要成親了,她不由笑道:“已經(jīng)沒多少日子剩下。準(zhǔn)備得如何了?” 她是特意岔開話題,免得玲瓏聽了郜心蘭的話后尷尬。 可玲瓏愣是沒明白過來,問道:“準(zhǔn)備什么?” 盧氏順口道:“不九月底成親嗎,東西總得置辦起來吧。” 抬頭瞧見玲瓏一臉震驚的模樣,盧氏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試探著問:“你還不知道這事兒?” 玲瓏茫然地?fù)u搖頭。 盧氏一拍額頭,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我家老爺今兒早晨出門前告訴我的。聽聞是國公爺今日一早與他說起來的,恐怕是才剛剛定下。還沒來得及和你知會一聲。不過這日子定的早了也好,免得和一些事兒沖撞上。” 她口中的‘沖撞上’,說的便是穆少媛的事情。定了秋后問斬,那便是十月往后那段時間的事兒了。婚期定在九月底剛好能夠把這個避開。 玲瓏卻是沒有聽到盧氏那最后一句話。 聽完五太太前面那些話后,玲瓏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昨晚上七叔叔在她耳邊低喃的那幾聲“真想立刻成親”的話語。 臉上燒得更燙,她暗戳戳地想著,別是七叔叔今兒臨走前去催了國公爺,然后國公爺逼著侯爺定下了這么早的一個日子吧? 但愿不是這樣。 玲瓏正在這邊暗自思量著,就聽外頭有急促腳步聲傳來。有個丫鬟在外頭不住喊著:“太太,太太,郡主可在里頭?” 盧氏趕緊應(yīng)了一聲。 玲瓏起身往外走著,問道:“有甚事情?” 外頭再次響起的并非之前丫鬟的聲音,而是飛翎衛(wèi):“郡主,屬下剛剛收到了個消息。有些急事需要稟與您,還望出來一見。” 郜心蘭聽聞是急事,看玲瓏走到門口還有段距離,就道:“進來說話吧。無礙的。” 簾子晃動了下,一名綠翎侍衛(wèi)大步而入。他走得很急,來不及行禮了,朝盧氏點了點頭算是見過禮了,直接走到玲瓏跟前雙手抱拳,快速說道:“屬下剛剛收到消息,大皇子妃小產(chǎn)。七爺說太后聽聞這個消息后怕是會對身體不好,命屬下和劉大人護送小姐進宮去,陪陪太后。” “什么!”玲瓏詫然而道:“大皇子妃小產(chǎn)了?這都幾個月了,怎么會小產(chǎn)呢?” 不怪她這樣意外。 原本三個月內(nèi)是最難抱住胎的。所以剛開始汪氏不聲張,她也沒對旁人說過。后來有孕滿了三個月后,汪氏才對外說起了自己有孕的事情。一直以來小心翼翼,保胎做得很好。 細(xì)細(xì)算來,現(xiàn)下胎兒已經(jīng)五個多月了。怎么這時候卻忽地出了事! 玲瓏心知有異,目光陡然凌厲,沉沉地望向了綠翎衛(wèi)。 綠翎衛(wèi)朝她微不可見地?fù)u了搖頭。她便知道,這其中確實是另有隱情,只不過不能對外宣稱。 匆忙拜別了盧氏和郜心蘭,玲瓏快步朝外行著。直到出了蒼柏苑,行出有幾十丈遠了,到達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看看四周沒有旁人,綠翎衛(wèi)方才湊到了玲瓏身邊,輕聲道:“許是和大皇子的安排有關(guān)系。” 話不用多,一兩句就足以點名問題的關(guān)鍵。 玲瓏氣得指尖都在發(fā)抖,又問:“太后怎么知道的?” 郜太后年紀(jì)大了。皇上早已下令,有好事的話要多和太后說說。那種會讓老人家傷心的,就莫要在太后跟前提及了。 綠翎衛(wèi)道:“這個不清楚。只知道大皇子妃臥床不起,身子怕是不太行了。” 玲瓏愈發(fā)心急。 大皇子再怎么不好,汪氏這一胎對太后來說卻是有一個重孫。更何況郜太后知道汪氏性子善脾氣好,也挺喜歡這個孫媳婦兒的,對汪氏一直不錯。 現(xiàn)下聽到汪氏身子受損臥床不起,再乍一聽說盼了好久的小重孫沒了,老人家肯定受打擊。 更何況七叔叔特意讓她去看郜太后,八成老人家是知道了這事兒怎么回事。太后年紀(jì)大了,七叔叔定然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她。想來是在宮中經(jīng)歷風(fēng)風(fēng)雨雨那么多年,汪氏懷孕那么久了怎么會出的事,郜太后八成心里有數(shù)猜到的。 孫輩中出了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之人,也不知太后能不能受得住這種打擊。 就是不知大皇子這般害了自己孩兒意欲何為。 玲瓏還沒有理清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去看看太后再說。她雙拳緊握朝外行著,腳步更快,“讓人備車。我即刻入宮見太后。” 靜安宮內(nèi),現(xiàn)下當(dāng)真是應(yīng)了這個名字。安靜到了極致,聽不到絲毫的動靜。就連宮人們從旁走過,也是絲毫動靜都無。 雖然平日里太后歇著的時候也會這般安靜,可現(xiàn)在空氣中莫名地透著一絲絲的緊張,和平時的祥和氣氛形成鮮明對比。 玲瓏無暇多想,在宮人們怯生生揚起的一聲“長樂郡主到了”的稟報聲中快步進入屋子里。 屋中燃了香。平時帶了點甜甜氣息的香味,此刻在這氣氛壓抑的屋子里,卻是和這周圍的一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郜太后歪靠在里間的榻上,雙目半合,瞧著似是昏昏欲睡。 玲瓏步子暫緩,慢慢走到了榻邊,輕輕坐在了郜太后的身側(cè),握住她的手。 老人的手背皮膚干皺,上面有著大小不一的半點,透著沉沉老態(tài)。 玲瓏嗓子發(fā)堵,努力了片刻方才輕喚道:“太后,您可還好?” 聽出是玲瓏的聲音,郜太后努力掀了掀眼皮,紅腫的眼睛瞇縫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看清了些眼前的人。 她反握住玲瓏的手,聲音哽咽地說:“玲瓏啊,你說,他怎么能這樣?他怎么能這樣?” 玲瓏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之前的綠翎衛(wèi)也并不知道多少。他只告訴玲瓏,現(xiàn)下事情略有變動,七爺遣了人四處去找郜五爺,相關(guān)事情還未來得及細(xì)說。 如今聽了太后這般講,玲瓏把四周的人都遣了出去,悄聲問:“到底是怎么了?太后娘娘,我什么也不知道。七叔叔沒來得及和我說。” 郜太后心里的話憋太久了,無人傾訴。 她本就信任玲瓏,現(xiàn)下這丫頭又將是老七的媳婦兒,她更是信得過。聞言后,她咽下了心里的哀痛和極致的失望,方才輕聲開了口: “聽聞是走路的時候腳滑,跌了一跤。原本見了一點血沒大礙,扶回屋子躺躺可能就好了。誰知恰好旁邊沒有旁人,喊了半天也無人應(yīng)聲,躺在地上很久方才有人發(fā)現(xiàn)。去到屋里的時候,因為在涼地上躺太久,已經(jīng)是保不住了。而且,身子也不行了。” 蒼老的聲音低低響起,帶著沉重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