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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很得皇上歡心。入宮兩三年里,皇上大部分時間都在她的宮里。雖然皇上年紀(jì)大了不一定再有皇子誕生,但是照著她這樣的恩寵程度,往后位分肯定能夠再往更高的位置進(jìn)一進(jìn)。 “自然是知道的?!绷岘嚨溃骸敖衲瓿跤写螌m宴的時候,她還讓我寫字給她看,說我寫的字好。甚至于央了我今年年末的時候給她宮殿里寫對子。七叔叔怎么忽地想起她來了?” 聽聞小丫頭和這沈才人竟然還有點(diǎn)接觸,后面的話郜世修就有些說不下去了。頓了頓后,薄唇緊抿終是沒有多講什么,只是把兩人交握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玲瓏心中忽地升起了不好的預(yù)感,心瞬間提了起來,空著的手下意識地拉住了七叔叔的衣袖。 原本兩人這樣親近著出現(xiàn)在眾人跟前是不合禮數(shù)的。 不過,剛剛陛下都說了“七太太”這樣的話,連皇上他老人家都不介意了,指揮使大人就更沒什么可怕可擔(dān)憂的。索性半攬著小丫頭的肩,和她一起往靜雅宮走去。 靜雅宮。地方如其名,是個清凈雅致的好地方。 郜七爺?shù)拿骱銓m以蓮出名,這兒則是菊甚佳。到了秋日里,滿院子里都是開得嬌艷的菊花,十分漂亮。 到了春夏,雖然菊花未曾綻放,這里依然有各色鮮花點(diǎn)綴著。院子里還放了桌案,桌上有文房四寶和一架琴。是靖德帝命人擺在這里的,方便沈才人在院子里的時候邊看美景邊習(xí)字練琴。 可是現(xiàn)下,這里雖然繁花依舊,卻沒了花香。只因花的味道被濃郁的血?dú)饨o壓了下去。滿院都是血的味道,絲毫芬芳都無法嗅到。 這種味道一入鼻,玲瓏就緊張得全身緊繃,甚至都在微微顫抖。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手背上傳來溫暖熱度。 她抬頭望過去。 七叔叔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住了步子,正靜靜地看著她??罩拇笫指苍谒滦涞氖直成?。 “不用緊張?!彼吐暤溃骸皼]甚可擔(dān)心的。不過是來看看?!痹僖淮螁査骸耙灰e處玩?” 玲瓏停了一瞬,緩緩搖頭。 “我還是在這兒吧。”她說,“我想看看是怎么了?!?/br> 而且她已經(jīng)及笄,是大人了。既然如此,就不能像小時候那么怯懦。 可是眼前所見的情形還是出乎她的預(yù)料之外。 花圃旁,一名宮裝麗人倒在了成片的灌木從里。一柄長刀從她胸口穿進(jìn)去,大片的血紅色染透了她的衣裳,原本粉色的嬌嫩已然成了奪目艷麗的鮮紅。 再看地上,從花圃道灌木叢,有一段帶血的腳印。顯然她當(dāng)時沒有立刻死透,走了一段方才死去。 玲瓏愣愣地看著血腳印,再望向緋色的衣裳。被這般駭人的暗紅夾雜著鮮紅給驚到,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她縮在七叔叔的手臂后,半探著頭看著這一幕。等到慢慢調(diào)整好了情緒,方才聽到旁邊傳來了嚎啕大哭聲。 “不是我!”穆少媛在旁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聲音已經(jīng)沙啞,“真不是我!” 有位公公指了她的鼻子,尖著嗓子叫道:“剛才分明不止一個人看到是你!” 這種對話已經(jīng)重復(fù)了幾十次。或者,已經(jīng)有上百次了? 穆少媛哭著拼命搖頭,“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來的時候她就中了刀,晃晃悠悠地站著。我想扶她,她一直對著我說‘你、你、你’……我哪里知道是怎么了?” 想到剛才情形,穆少媛指著身邊的幾名宮女太監(jiān),“他們!他們是在她晃著身子走到灌木邊要死的時候才過來的。根本沒看到所有情形!” 但是她的話沒有人去聽。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等著指揮使大人的號令。 原本陛下剛才已經(jīng)讓人去請了指揮使。不過指揮使不肯來,所以皇上又讓人再去請了他一次。可見指揮使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在眾人的期盼目光中,最終,郜世修嘆了口氣,冷聲吩咐:“把她帶進(jìn)屋去吧?!庇种噶藗€飛翎衛(wèi)道:“請皇上過來?!?/br> 不多時,不只皇上來了,就連沈皇后、大皇子,以及參宴的身份極其尊貴的幾位皇親國戚也來了。 至于太子和太子妃,則留在了外頭招待賓客。 看到這般情形,大家都嚇了一跳,把身邊的人遣了出去,獨(dú)自往屋里去。 胡立原本也要跟著留在院子里,被大皇子點(diǎn)了名留下,只能跟著進(jìn)了屋。 殿門關(guān)閉。 冷且靜寂的屋子里,穆少媛被幾名公公夾著胳膊拉了進(jìn)來,丟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殿的側(cè)邊,玲瓏死死地瞪著對面?zhèn)冗叺拇蠡首?,好一會后好不容易才收回了視線,讓自己的神色變得如平常一般。 她告誡自己,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看,喬玉哲都能在大皇子身邊談笑風(fēng)生呢。她憑什么不行? 看著喬玉哲桃花眼旁的那個血紅淚痣,玲瓏心里涌起了莫大的涌起。突然間就無所顧忌了,挺直了腰板神色平常。只臉色依然蒼白得難看。 只是她臉色不好也沒人去細(xì)究什么。 誰都知道冷血無情的飛翎衛(wèi)指揮使郜七爺,剛剛?cè)タ疵脯F(xiàn)場的時候,居然把自家嬌滴滴的小未婚妻也帶去了。也難怪郡主臉色那么差。九成九是給嚇得。 這沈才人脾氣不錯,和宮里的姐妹們還算合得來。就算郜家人穆家人,也沒誰說她不好。 誰也沒料到一位佳人竟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去,令人唏噓不已。 靖德帝仿佛剎那功夫就快速蒼老了下來。 他指著郜世修,聲音有些發(fā)顫地說:“老七,這事兒你給朕去查。好好的查!” 任誰都知道,事情如果有飛翎衛(wèi)參與的話,真相肯定能夠被拔出。大家都期盼地看著指揮使大人。 大皇子宋奉慎的臉色有些難看。 誰料指揮使的回答竟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陛下,”郜世修上前一步,垂眸低嘆,“此事飛翎衛(wèi)不便參與?!?/br> 靖德帝頓時惱了,厲聲喝問:“為何?” 他雖年老,氣勢卻較之年輕時更盛,沉下聲音時威嚴(yán)之氣足以迫得人不敢抬頭。 此時郜世修反而抬眸與之對視,淡淡道:“穆家二小姐雖然不是明媒正娶,卻也已經(jīng)是郜家人。既是郜家人,飛翎衛(wèi)就不便插手?!?/br> 這句話立刻讓帝王的雷霆震怒消減了大半。 因著避諱親人的原則,這事兒確實不好讓飛翎衛(wèi)去辦。 穆少媛跪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胳膊被拉拽的疼痛感才消失了點(diǎn)。 她這才知道自己怕是被陷害了,當(dāng)即指了大皇子身邊的胡立道:“是他!是他讓我過去的!” 因為剛才不停的嘶喊,她的聲音早已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