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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靠著眼神交流和打手勢來進行下一步。 長河會意,偷偷摸摸跑到菖蒲苑門口觀察情形。遠遠看到郜世修過來,忙快速撤回,到了長河這兒無聲地比劃了個手勢。 長海了然,點點頭。 沒多久,茶香四溢。 長海請了玲瓏把茶端給七爺。 玲瓏抬眼默默地看著他。 長海歉然地撓了撓頭,“其實屬下這兒哪有那么好的茶呢?這是七爺?shù)模瑢傧聠柌杷g的人要了些來。” 在玲瓏的目光注視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爺昨兒晚上沒睡好,幾乎一夜沒睡著。旁人說什么,爺都不會聽。屬下就想著,也就小姐您說的話能對爺起點作用。不如您拿了茶和爺好好說說?” 在長海看來,就算是七爺和小姐有了矛盾吵了架,那也一定錯在七爺。要知道,小姐脾氣多好啊!多漂亮啊!怎么可能是她的錯呢? 他想著,提一提七爺昨晚沒睡的事情,許是小姐一個心軟,就能原諒七爺了。 玲瓏聽后卻是心里更加的五味雜陳。 ……想七叔叔潔身自好那么多年,身邊連個婢女都沒有。結(jié)果一朝英名毀在了她這兒,被她給破了戒。 想必他是懊惱了一個晚上,氣到睡不著吧? 玲瓏是又心虛,又緊張,在這兒躊躇猶豫著。 長海看不過去了,把茶盞一把塞進她的手里,“七爺現(xiàn)下差不多到書房了。小姐不如過去看看吧。” 其實玲瓏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輩子不見七叔叔。 這世上沒誰比七叔叔對她更好了,她舍不得不見他。 早也要見,晚也要見。不如趁個早,知道七叔叔提出的要求后,她努力去完成就是。 玲瓏把心一橫,朝長海點點頭。徑直朝著書房行去。只不過她并沒有帶上茶盞。因為怕自己一個緊張把茶具摔了,那可得不償失。 現(xiàn)下天已經(jīng)黑了。各處掛起了燈籠,照亮了去往書房的路。 玲瓏越走越慢,到了門口后,腳步已經(jīng)遲緩到幾乎邁不動。 臨近門邊,她失去了剛才橫下心的勇氣,緊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明知屋子里面還是她離開前的那樣,明知里面男人還是對她最好的那個人,可是因為之前的那一幕,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對勁起來。 玲瓏試著去推門。沒用什么力氣,門就裂開了一點點的縫兒。她趴到門邊從縫隙往里看。 屋內(nèi)只點了一盞燈。昏黃的燈影下,男人手執(zhí)書卷在桌案前細細翻閱。暖光找到他的身上,并未帶去半點的暖色,反而襯得他周身愈發(fā)清冷,更顯孤寂。 玲瓏的心虛又增了一層,往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把門縫拉好。先前那點兒勇氣不知怎么的再次消散不見,又有了想要跑走的沖動。 可是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過來和七叔叔談?wù)劇R陣逃脫有些不太厚道? 但她現(xiàn)在真的不敢過去,怎么辦。 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玲瓏自顧自地躊躇了半晌,還沒想好一個妥善的主意,里面?zhèn)鱽硪宦曒p嘆。 “怎么來了那么久也不肯進屋?”男人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無奈和疲憊,“莫不是往后都不愿見我了吧。” 這語氣中的疲憊讓玲瓏心里揪緊。瞬間忘卻了懼怕,剩下的只有擔憂與心疼。繼而開始自責。 她一向都知道七叔叔很忙很累。那她怎能再讓七叔叔為了她而憂心受累? 再怎么不敢,在這一刻玲瓏也無所畏懼起來。趁著這時候涌起的勇氣,上前推開了門,走進屋中。 不過,隨著兩人間距離的逐漸縮短,她的心不自覺地又提了起來。 原因無他。 當時看到的景象太……震撼了些。想忘也忘不掉。最可怕的是,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明明是衣衫整齊的七叔叔,可是腦海中卻不斷浮現(xiàn)沒穿衣裳的他。 玲瓏的臉頰不能自已地紅了起來,開始發(fā)燙。趕緊低下頭,生怕神色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郜世修抬眸看了她一眼,低笑,“怎么還不過來?莫不是怕了我了?” 此刻他的笑聲帶著愉悅和些許的促狹,很好聽,仿若美酒,醇厚讓人沉醉。 不知怎么的。玲瓏平日里明明聽習慣了七叔叔的笑聲,現(xiàn)下入耳卻覺得更為好聽。且她明明和七叔叔開玩笑也習慣了,根本無所顧忌。現(xiàn)下這個時候愣是從他話里聽出了點不一樣的味道來。 這樣下去可不行。 玲瓏努力讓自己抬起頭來,正視過去,深吸口氣,放平語氣說道:“之前是我不對。我做錯了事,卻沒辦法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 內(nèi)心深處,她覺得自己無顏面對七叔叔。因為無論她怎么承擔責任,時間都無法倒流,沒法抹去她做下的錯事。 郜世修含笑,不接她剛才道歉的語句,反而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怕,還是不怕?” 玲瓏咽了咽口水,聲音發(fā)硬地一字字往外說:“不怕。” 雖她覺得自己表情控制得很好,可飛翎衛(wèi)指揮使是什么人?就算是有點滴絲毫的小小不對勁,也能被他看出端倪。 郜世修靜靜地看著眼前少女。 為了壓制住因過于緊張而顯粗重的呼吸,她胸口起伏有些劇烈,嘴唇緊緊地抿起,好似覺得用唇齒間的力度就能那將要出來的緊張喘.息給吞咽回去。 她其實不擅長于此。故而憋得臉頰愈發(fā)緋紅,眼睛里也泛起了些微的水氣霧蒙蒙的。至于嘴唇,因為輕咬過的關(guān)系,所以比起平日來更加紅潤…… 郜世修的視線在那紅潤潤的唇上停留了許久,好不容易方才挪移開,望向桌上那寫了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書冊,語氣清淡地道:“今晚我原本有事脫不開身。不過,為了其他更重要的事,特意趕回來了。” 玲瓏心里咯噔一聲,脫口而出:“什么更重要的事?” “之前說過的問題還沒談妥,總要和你好好商議。” 即便他一個沾邊兒的字都沒提,可玲瓏的腦海中騰地下冒出了“責任”二字。 玲瓏的臉上猶如火燒。這回可撐不下去了,低下頭揪著衣角,壓根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 郜世修抬指敲了敲身側(cè)座椅,“站那么遠做什么?過來些。” 玲瓏磨磨蹭蹭地挪了過去,挨著座椅遠離男人的那一側(cè)落座。 她本就身材嬌小,又很瘦,整個椅子只占了半邊。 雖然椅子并在一塊兒,可她這么坐下來,兩人之間不可避免地空出了半張椅子的距離。 郜世修抬手放在玲瓏的椅背上,傾身而至,在她耳邊低語:“你這還是怕了我了?” 玲瓏朝著另一側(cè)縮縮身子,發(fā)現(xiàn)退無可退后,只能拼命搖頭,堅決否認,“沒有。” 郜世修抬指在她額間輕輕地彈了一下,低笑,“又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