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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是她,而是母親臉上無光吧?”穆承輅道:“她才不在意那些。旁人怎么看她,我瞧她很不在乎。” 傅氏想要反駁幾句。但看兒子提到那姑娘時神采奕奕的模樣,她再仔細琢磨了下,笑笑什么都沒多說。 · 因著手受了傷,玲瓏這些天便是只能在族學和侯府兩邊跑。 不過,七叔叔和她說好了。字不能多寫,畫也不能多畫,琴都不能多練。如果用手次數(shù)太多的話,他就連族學也不準她過去,安生在家里養(yǎng)著。 玲瓏知道七叔叔如果對什么一旦認真起來,那是十頭牛也拉不回的勢頭。無力反駁,自然要答應下來。 先生們見她傷到了,也不為難她,基本上都是看她懂了就好,需要練習的部分往后再補上。 除了一位先生不放過她。 那便是教習舞藝的麗娘子。 玲瓏偏愛舞藝課程,平素上課認真的很。加上她骨架小筋骨軟,開始學習舞藝沒多久便脫穎而出。 麗娘子喜歡她得很,對她的要求也愈發(fā)嚴格起來。 現(xiàn)下傷到了手,旁的先生都放了一馬,唯獨麗娘子,對玲瓏的要求一如往昔。基本功夫和姿勢的要求半點都不放松。唯獨右手需要擺出一些動作的時候略作放松,可以不那么到位,但是也要有手部大體的姿勢。 郜心蘭看了都心疼得慌。 玲瓏卻不以為意,一板一眼地照做。大熱天里汗水淋漓也不畏懼。下了舞藝的課,手上汗水都把繃帶浸濕了,需要顧mama給重新包扎。 郜世修說過她幾次。但看她在這個上面尤其較真,就也沒多逼她。只叮囑一切以自己的身體為重。 不過這樣也有很好的效果在。 秋深之時,玲瓏的手傷好全了。肌膚如初,半點都看不出曾有過燙傷。 麗娘子也和她說,往后無事的時候,她可以單獨去尋麗娘子學舞。麗娘子會教習她一些課程上學不到的舞姿和技巧。 這事兒當然是悄悄說起的。 族學里的其他女學生都不知道,玲瓏只告訴了郜心蘭一個人。 郜心蘭便笑,趴在玲瓏的耳邊道:“麗娘子這是打算,專心培養(yǎng)你。你不說出去有點可惜,某些人指不定會多嫉妒。” 郜心蘭說著朝旁邊淡淡地瞄了一眼。 深秋的落葉中,有個身量高挑的少女正朝這邊走來。 她相貌并不出眾,打扮卻是不俗,身著華衣涂脂抹粉,手腕上一對赤金鑲瑪瑙手鐲在叮當作響。下巴高高揚起,偶爾往旁邊看過去,眼神也帶著慣有的倨傲。 族學里一些女孩兒看到了她,圍繞過去。 “心悅,你這鐲子哪里來的?真好看。” “你這衣裳哪里買的?漂亮極了。” “我瞧著這胭脂不錯,顯得氣色很好又不會過于濃艷。不知是哪里買的?” 另外一些少女卻避之唯恐不及。她們方向一轉,往玲瓏那邊去。 知道傅四小姐和郜心蘭不喜歡被打擾,小姐們并不湊得太近,而是在離開她們六七尺的地方,或坐或立。 比起跋扈的郜心悅,她們更傾向于和傅四小姐在一起。這位可是欽封的長樂郡主,即便郜心悅有甚不滿,也不敢對著她來。 看到往玲瓏那兒走的那些小姐們,郜心悅氣不打一處來。 在這個臭丫頭來之前,她在族學里一呼百應,可算得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自從玲瓏來了后,先生們且不說了,學生們卻開始心不齊起來。有些人甚至于開始公然和她作對,和郜心蘭、玲瓏她們交好。 “我爹這幾天去了冀州,不在京城。”郜心悅得意洋洋地大聲和身邊那些人說,“過段時間他回來,少不得要給我?guī)┖贸缘暮猛娴模銈兌加蟹輧骸V劣谀切┎幌喔傻娜恕!彼藗€白眼,朝玲瓏那邊略掃過去,“可是沒機會的。” 郜心蘭原本和玲瓏低聲笑語著,乍一聽到了郜心悅揚起的聲音,這才發(fā)現(xiàn)了周圍的情況。 她拿出荷包,笑著朝身邊的少女們招呼道:“前些日子七爺給玲瓏帶了些干果過來,好似是西疆那邊的,甜美得很。大家都來嘗嘗。” 郜世修讓人送給玲瓏的干果不少。玲瓏給郜心蘭了一大份。 可是這對玲瓏來說尋常的西疆那邊過來的東西,旁人卻是沒機會嘗到。 聽聞郜心蘭的話后,大家忙不迭地湊過來。 “哪里哪里?能給我一個嗎?” “我也要我也要。” 平素玲瓏和郜心蘭十分隨和。小姐們不過去打擾,是怕擾了她們清凈,并非是懼怕。現(xiàn)下大家笑開了吃東西,自然沒甚好顧忌的。和往常一樣開開心心地說笑就成。 郜心蘭把荷包的東西分光了。 玲瓏主動拿出自己的來,給了郜心蘭分給大家。 郜心悅身邊的小姐們看得眼紅——冀州的東西再好,也比不上西疆的珍貴。 見到她們一個個眼熱的模樣,郜心悅氣得直跺腳,“看你們那點兒出息!西疆的東西算什么?也值得你們這樣羨慕!” 有個圓臉的十一二歲的女孩兒就問:“那三小姐你那里也有西疆的干果嗎?” 郜心悅臉色變了幾變,一甩帕子,氣呼呼地走了。進屋后關上房門,砰地一下震天響。 樹下,郜心蘭拿著荷包笑得開懷。 玲瓏在旁看著她笑得不能自已的模樣,也非常開心。 原本的時候郜心蘭被郜心悅欺負得抬不起頭來,還總被郜心悅奚落是結巴。現(xiàn)下見到好友這樣開朗,實在為她感到高興。 沒多久,玲瓏的荷包也空了。 倆人手牽著手往屋里去。 半途中,周圍沒有旁人的時候,郜心蘭歉然地和玲瓏小聲說:“對不住啊,你七叔叔給的好吃的,被我分沒了。我一高興,就忘了。” 當年被郜心悅欺壓得厲害。族學里沒人和她玩,沒人和她說話。她也自卑得很。 自打玲瓏來了,她才重新開朗活潑起來。也慢慢地敢于和郜心悅正面對抗。 玲瓏說得對。 雖然郜心悅是世子的女兒,可她還是大將軍的女兒呢!她爹爹帶兵打仗,比不成事兒的大伯父不知道厲害多少! 不過這次真的有點過火。 七爺給玲瓏的好吃的都被她分走了不少。 “沒事兒。”玲瓏發(fā)現(xiàn)了郜心蘭深深的歉意,悄聲道:“七叔叔給我的還有好多呢,不然我為什么把我的也都給你?還有,看到郜心悅不開心,我就開心。她在家也沒多少時候了,多氣她一氣,把以往的時候都補回來。再說了,咱倆誰跟誰啊。不用那么見外。” 郜心悅年歲不小了,雖然父母舍不得又拖了兩年,可再不成親就說不過去了,年底就要出嫁。 聽了玲瓏的話后,郜心蘭心下一松,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