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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盈陪著傅氏、鄧氏還有蔣氏忙里忙外的不在屋子里。 郜心蘭離得近,朝著喬樂珍輕聲怒道:“你也太不講理了!玲瓏就是厲害!你羨慕不來!” 她一急就說話利落許多,句子長一點也連貫著。 喬樂珍反駁她。 小姐們開始輕聲低語著爭執(zhí)。 玲瓏斟著茶,卻總覺得有些怪異。 她和喬樂珍雖然算不上熟悉,倒也見過幾次。印象里,這位喬小姐雖脾氣不算好,卻非咄咄逼人的性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故意要找茬似的說個沒完。而且,還在距離斟茶地方那么近的位置。 聽著這么喋喋不休的話語,饒是再厲害的人,也不免被打擾到,思緒有點渙散。 ……思緒渙散? 無法完全地集中精神? 玲瓏心中一凜,手中微頓,停住了所有動作。凝神靜氣下,忽地嗅到了一絲不太尋常的味道。 仔細去看茶盞中上下浮動的茶葉。 好像有幾根不太尋常? 這些茶葉都是她自己所做,熟悉異常。但凡有些不同的出現(xiàn),如果仔細看的話,都能夠分辨出來。 玲瓏盯著看了片刻,心瞬間提了起來,猛地抬眼看過去,便見頭幾杯茶已經(jīng)被碰到了老瑞王妃、馬老夫人那幾位身份最尊貴的長者跟前。 “先別喝!”玲瓏急忙呼道:“茶有問題!” 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玲瓏的心跳得很快,快速說道:“茶有問題。我剛剛發(fā)現(xiàn),千萬別喝。里頭有專門做成茶葉樣子的番瀉葉。” 番瀉葉,短短幾個時辰內(nèi)便能使人腹瀉。且略有點毒性,不可多飲。 幾位老夫人拿著茶盞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后,以老瑞王妃為首,把杯子放回了跟前丫鬟捧著的托盤中。 “怎么回事?”馬老夫人問道。 玲瓏急得額頭上出了汗。 她深吸口氣,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好生說道:“茶有問題,真是對不住。我先查出是哪里出了問題,再給大家重新斟茶賠不是。” 語畢,玲瓏另外斟了普洱茶給大家喝,遣了八個高大婆子堵住垂花門不許人隨意出去,即刻派了二十多名丫鬟婆子,依次登記后院的所有人員。包括哪個丫鬟是哪一家的,哪個婆子又是哪位太太帶來的。但凡看到說不出來支支吾吾的,又或者是和太太們的說辭不同的,就立刻帶到柴房去查問。 她現(xiàn)下泡的普洱茶,是剛從她屋子里拿過來的,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可以放心地給大家飲用。 至于那些花茶…… 之前太太們來了后,想要賞看她做的花茶是什么樣子的,因此有段時間那些茶就放在廳里給客人們看。 當(dāng)時雖有仆從在旁服侍,卻也不可能像防賊一樣地盯著高門大戶的太太姑娘們,是以東西竟是出了差錯。 玲瓏吩咐的事情雖然做得隱秘仔細,卻還是驚動了傅氏她們。 傅氏和鄧氏她們匆匆而來,問:“怎么了?怎的需要查人了?” 馬老夫人把事情說與幾人聽,又道:“玲瓏做得不錯。咱們等等看,事情應(yīng)當(dāng)就能水落石出了。” 約莫半個多時辰后,有個穿著藍白色比甲的丫鬟被壓了來。押送她的婆子顯然花了不少功夫,此刻她鬢發(fā)蓬亂,明顯經(jīng)過了一番掙扎試圖逃走。 “說!是不是你做的!”傅氏指了她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混進府里為非作歹!你是怎么進來的?跟著哪一家混到了這兒!” 那丫鬟冷笑著扯了扯嘴角不說話。 喬學(xué)士的太太在馬老夫人的身邊,殷切地給老人家削果子皮。 喬樂珍眼神閃爍著望向窗外。 看那丫鬟拒不供述,老瑞王妃說:“等會兒不是郜家老七要來嗎?把人交給他就行了。” 聽聞郜七爺要來,丫鬟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咬著嘴唇頭垂得更低。 屋里的太太們都在幫忙仔細看著她。 “這個丫鬟我剛才見過。”有位太太說道:“剛才我們一同去賞茶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我還以為是客人們帶來伺候的,就沒多問。” 她這樣一說,當(dāng)時在她旁邊的幾位太太也認出了那丫鬟,“好似真是她。當(dāng)時她走得磨磨蹭蹭,一會兒停一會兒行的,我還想是哪家的這么沒規(guī)矩。” 喬學(xué)士的太太見周圍人都在留意著這樁事情,方才順著大家的視線看過去。 她盯著丫鬟瞧了半天,猶豫地說道:“你該不會是靈英吧。” 那丫鬟驟然抬頭,滿臉驚恐,忽地察覺不好,又趕緊低了下去。 “果然是靈英。”喬太太道:“你跟著你家小姐去了老家守孝,好些年不見,我差點認不出來。” 她坐得離馬老夫人很近。 馬老夫人問:“這是沈家的下人?” “是。” 喬太太今日好不容易能見到馬老夫人,特意坐得離老人家近一些,并未和女兒喬樂珍同坐。剛才一直沒能和馬老夫人搭上話,現(xiàn)下老夫人主動與她攀談,她甚是開心,說道:“原本是在沈六姑娘身邊伺候的,后來去了沈二小姐的院子。我記人的本事還不錯,對她很有印象。” 旁邊的幾位太太交換了個眼神,意思不言自明——這喬太太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眼力價。如今把沈家供出來,往后兩家別是結(jié)了仇。 馬老夫人贊了喬太太幾句:“你這記得很好。” 喬太太一心想讓自家夫君入閣,如今到了馬閣老夫人的稱贊,頓時喜不自勝。 知道這是沈家伺候的,玲瓏靜靜地望向喬樂珍。 喬樂珍臉色煞白,瑟縮著往后退。 “押下去吧。”玲瓏目光一轉(zhuǎn),指了那丫鬟道:“把她送去京兆府。” 到時候倘若查出此人混進府和喬樂珍有關(guān)系的話,再和喬樂珍算賬也不晚。現(xiàn)在丫鬟不開口,無憑無據(jù)。 怪道剛才喬樂珍一直反常地說個沒完。八成是受了什么人的“指點”,故意擾亂她的思緒,好讓她無法發(fā)現(xiàn)東西的異常。 鄧氏悄聲問她;“不等著交給七爺了?” “不了。”玲瓏輕聲說。 馬老夫人望著玲瓏的時候面露贊賞,“是該交由官府處置。” 既然此人是沈家下人,若這件事情交給了郜七爺,那么就是直接把沈家和七爺公然地推到了對立面上。無論審問后的結(jié)果怎么樣,沈家怕是都要拿捏著這件事來說項。如果沈家再鬧得大一些,郜七爺怕是會引來非議。 可是如果交給了京兆府就什么問題了。 等到審判結(jié)果下來,那就是京兆府定下的決定。即便七爺背后做了什么,那也是私底下的事情,明面兒上別人揪不出他的錯來。 丫鬟掙扎著,怒喊著。 婆子往她嘴里塞了一塊布,拖著她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