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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行,家里就你一個人愛吃魚頭,沒人跟你搶。” 許父點了點頭,放下報紙,端起許mama舀的白粥吃了起來。 許昀聽到這個答案,心里放下大半,于是也夾了一筷子菜拌在粥里吃。 飯后,許昀幫著收拾了碗筷,便回到自個屋里頭,因著許父今天回來的早,許昀也沒敢再光明正大的畫插畫,一晚上便抱著書讀了。 第二天放學,羅瑜新跟著許昀回了家留宿。兩個孩子關系好,常常在對方家里留宿,而許昀平時又是個沒朋友的,好不容易出來個羅瑜新,對于羅瑜新的到來,許mama自然很是歡迎。 兩人都是聰明勤奮的,一回了家自然是先把功課做完。 等功課完成了,便有心思翻看許昀昨天畫的畫稿了。 羅瑜新拿著許昀畫了大半的“顧紫元宵夜一見鐘情”嘖嘖稱奇, “這畫的可太好了,背景模糊卻點明了了繁華熱鬧,反而更顯二人對視一剎的寂靜無聲,心靈相通!” 羅瑜新仔細端詳了半天,指著紫苑的眼睛道, “就是這眼睛還不夠傳神,不知世事有了,卻差了一點從此沉迷的味道。” 許昀點著頭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只可惜我不知道該怎么改――” 羅瑜新也皺著眉頭翻開衛華的畫像,仔細研究。 “怎么改才能把少女的情竇初開畫出來呢?” 正當兩個少年冥思苦想時,一道聲音卻突然出現在身后, “這兒眼睛再畫圓點看看。” 許羅兩個少年頓時一驚,許昀更是顧不得回頭就要先把稿子塞進抽屜里藏起來。 羅瑜新回頭,只見許父正無奈的看著兩個孩子做徒勞功夫,面上卻未見慍色。 許昀連忙開口,想把話題叉過去, “爸爸,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我們作業寫完了才畫一會畫的。” 許父卻不順著兒子的話走,指了指被許昀塞在抽屜里露了個角的紙, “試一試把眼睛畫圓一點,長度不變,眼睛里不要黑漆漆一片,畫出對方的倒影試試。” 見許父這樣指點自己了,許昀和羅瑜新對視一眼,便把幾張畫稿拿了出來,只是剛才收的太急,紙張已經有了折痕。 許昀低聲問,心下不住懊悔自己的莽撞, “爸,你多會兒進來的?我們都沒聽見聲音…” 無論是羅mama還是許mama,都只會送一次吃的進來,還往往在他們剛坐下寫作業的時候,而許父和羅家和因為工作的原因都回家較晚,平時也一般不進兒子的屋子,許羅二人自然平時也就不鎖門。 畢竟家里就這么兩個人,鎖了門,萬一家長突然要進來,豈不是要起疑。 當然,平時他們還是很警醒的,看的時候外頭都是包著別的書的皮的,畫稿因為打著“切磋畫技、學習溫作家”的名頭才敢拿出來,但平時也是故作鎮定沒叫兩個mama起疑,只今天突然被許父逮了個正著,一時慌亂才做了這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 許父看著兩個少年惴惴,心下暗笑。 他早就進來了。 今天下班早,一回家正好撞上許mama要給兩個孩子送吃的喝的,想著自家兒子好不容易有個朋友,自己又難得下班早,許父也就來慰問一下。 誰知敲了半天門,屋里兩個孩子也沒應聲,許父以為兩個孩子學習入了迷,便不請而入,誰知一進門,就見兩個孩子正拿著張紙沉思。 許父上前一看,只見一男一女正對視,想必是一對愛侶。 許父倒沒有因此就立即出聲斥責兩個孩子,畢竟許父也是從年少時期走來的,當然明白情有可原。而且看筆觸像是自家兒子的作品,人物面容顯見是模仿了紅星雜志近來的封面,總體而言,有所長進。 許父暗自點頭。 但令許父挑眉的是,畫中無論男女,都穿著古時的衣裳。而更令許父吃驚的是,畫中男人竟然梳著道士發髻。 這…… 許父倒不生氣這副畫,只是覺著驚奇。 不生氣是因為許父見得多見得廣,而且作家和編輯本該有著豐富的創作思想和新奇點子,卻因著十年浩劫而不得不全壓在心底,十年之后,曾經的靈氣已經散了大半,現下一時半會兒叫他們寫個新奇文章也是寫不出來的。 更何況,許父消息靈通,已經隱隱得知上頭今年要有所動作,最近忙著也是因為這事兒,如今辦好了,這兩天才閑了下來。 驚奇則是因為這畫看著只是一副小兒女的圖,實則卻隱隱表達了對于世俗的反抗和挑戰。 梳了發髻的道士不能娶妻生子,卻偏偏要讓他跟一個女子一見鐘情,不是反抗世俗又是什么? 更要緊的是,這樣一個題材在現在,可算得上是頭一個了。 許父相信這畫是許昀畫的,卻不相信這內容是眼前這兩個半大不大、未經世事的少年能想的出來的。 在十年浩劫,文化斷層之后,什么時候居然出現了這樣一個天馬行空、異想天開的作家―― 許父瞇了瞇眼,隨即對兩個少年緩緩、緩緩的,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 日轉星移,很快就到了八月下旬。 這天,溫向平一家背著一個大包裹,跟蘇承祖老倆告了別,便跟江家五口一起坐上了前往沽市的火車。 兩家人的位子自然是連在一起的。 火車上的人不算多,卻也不算空蕩,火車里彌漫著一股各種吃食汗味夾雜著火車特有的味道,并不算好聞。 但好在一行九個人都沒有不適應。 大包裹里頭,溫家一家四口,各自有各自隨身帶的東西。 甜寶的是之前過生日時溫向平給她買的連環畫和花頭繩,還有一個巴掌大的木頭打磨的小姑娘,甜寶平時寶貝的緊,一口一個“meimei”的叫,還叫mama和姥姥幫忙做了小衣裳,連晚上睡覺也要放在枕頭邊才行。 溫朝陽和溫向平不約而同裝了幾本書,好在火車上打發時間,畢竟要坐兩天多。 蘇玉秀就帶了個毛線團和幾根針,打算在火車上把甜寶冬天的毛衣打出來。 江家,李芝齡和江河清不時談著話,或看著窗外飛速后移的景色。 但漫漫長途,書總有不想看的時候,話也總有不想聊的時候,疲倦更是來的長久。 于是,溫向平便給幾個被長途旅行折騰的不行的孩子講各種各樣的新奇故事,也算是讓幾個孩子重新又有了精神,剩下的一天車程便很快就在故事中過去了。 第56章 溫向平一行人到的時候, 正是上午十點左右。 一出站,就看見羅家和舉著個牌子站在出站口, 牌子上既沒有寫“溫向平”也沒有寫“溫知秋”, 而是寫了“羅家和”, 畢竟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