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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乖巧的點點頭,然后從一個袋子里扒拉出來好幾樣東西,拿在手上給李紅枝看, “姥姥,你快看,爸爸給我買的發(fā)繩頭花――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說是頭花,其實也就是一個膠皮圈上用毛線纏上幾圈,有個顏色,也比平時村里用的發(fā)繩有彈性一些而已。但這在大河村里雖說不算獨一份,也是少有的了。 甜寶伸出胳膊劃了一個大大的圓, “都給姥姥姥爺吃,頭花給姥姥mama一起戴!” 李紅枝把甜寶摟進懷里直呼心肝rou, “我家甜寶真是個招人疼的娃娃――” 溫朝陽一進門的時候已經(jīng)把他的寶貝書放進屋子里頭去了,這會兒正拿著一個九連環(huán)解著,幾個環(huán)彼此套在一起,不知道要怎么扭才能把他們都分開。溫朝陽解了一路也沒什么成果,九個環(huán)一個都沒下來。 蘇承祖看了半晌,指了指一處, “從這邊劃一下試試?!?/br> “這邊不行吧?是不是這邊更有可能點兒?!?/br> 溫朝陽撥了撥一個環(huán)邊上的套口。 蘇承祖搖搖頭, “那兒肯定不行,還是這邊兒吧,你姥爺我年輕時可是做過木工活兒的,相信我?!?/br> 雖然不知道木工活和解九連環(huán)有什么關(guān)系,溫朝陽還是依言做了,光滑的環(huán)從幾個環(huán)接著的邊上劃過去 咔―― 九個環(huán)完好如初的套在一起。 蘇承祖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又指了指另一處, “那從這邊試試。” 咔―― 還是不行。 溫朝陽一雙大眼控訴的看向他姥爺。 咳―― 蘇承祖干咳兩下,想說讓自己研究兩下,肯定能解出來,畢竟他年輕的時候也干過木工活的,可又沒臉從外孫手里搶玩具,只能時不時盯著溫朝陽的手指點幾下, “你這不行――” “你得先把這個解開才行,不然別的都解不開――” “肯定是從這邊走――” 溫朝陽鼓著腮幫子,委屈道, “可這半天也沒有一個解開的啊――” 就見蘇承祖噎了一下,沒一會兒,又開始故態(tài)復萌,繼續(xù)指點溫朝陽。 溫向平被這對爺孫逗的不行,那邊蘇玉秀也是被李紅枝和甜寶膩得慌,干脆把買回來的囤貨都提到火房里去,放在窗口外頭,能凍好久,再加上他們買了好多,足夠吃到開春了。 溫向平他們買回來的東西不少,整理起來自然也費了一番功夫,其中那個半導體被蘇玉秀放到了李紅枝蘇承祖睡的家。 把東西都收拾好,時間也不早了,冬天天黑的早,晚飯自然吃的也早。想著溫向平蘇玉秀坐了半天車肯定累,李紅枝就簡單的一人下了碗熱湯面,連吃帶喝,胃袋里暖呼呼的,渾身都舒暢不少。 好久沒見兩個孩子,蘇承祖李紅枝便把朝陽甜寶都帶進了自己的那屋――每個屋的格局都一樣,一張長長的炕足夠四五個成年人并排睡。 臨睡前,蘇承祖和溫朝陽這爺孫倆還就著哪個環(huán)往哪邊解在爭論。 這屋,月色斜斜從窗戶打下來,鋪在床上,銀藍如水盈盈。 溫向平半靠在墻上,把蘇玉秀摟在自己胸膛上,調(diào)侃她, “要不以后也就讓朝陽他們跟爸媽睡吧,正好屋里頭就剩咱倆?!?/br> 蘇玉秀聞言面上就泛起潮紅,輕輕捶了他一拳, “老說不正經(jīng)的話――” 溫向平大呼冤枉, “我不過就是想和你親近親近,咋就成了不正經(jīng),你瞧瞧村里誰家媳婦兒和丈夫親近就是不正經(jīng)?那正經(jīng)起來得啥樣?” 蘇玉秀面上更燙,就要從他身上起來, “你就嘴欠――” “別別別――” 溫向平箍著妻子不讓跑, “我不說了還不行么。” “哎,你說――” 溫向平突然感慨到, “我之前對你和孩子那么不好,又打又罵的,你咋沒想著把我從家里踢出去呢。” 蘇玉秀奇怪的看他一眼, “日子再不好過,沖著孩子,也得過下去,再說了,你見村里誰跟丈夫處不好了就不處了的?!?/br> 溫向平抿了抿唇,心里頓時有點不平, “那要是我沒改好,你也會繼續(xù)對我好的是么――” 蘇玉秀瞅瞅他,這是咋了今天? 溫向平卻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你說――要是我還是以前那個壞樣子,復健的時候沖你和孩子發(fā)脾氣,你還會不會對我好?” 蘇玉秀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道, “應該――會吧?” 畢竟他是她的丈夫,倆孩子的爸爸,她總是不可能不管他的,頂多就是不那么盡心就是了。 溫向平突然心頭泛起了酸,憤憤躺下拿被子把臉蒙住,一副不想再和蘇玉秀說話的樣子。 蘇玉秀怔愣住,這是咋了? 溫向平倒也沒咋,只是覺著在蘇玉秀和兩個孩子心里,難不成他還比不過原主? 復健時候的耐心和鼓勵也好,其他時候的體貼溫柔也好,是只因為他頂著原身的身體是她的丈夫,還是因為他這個人―― 雖然說他一開始是因為責任才對蘇玉秀和兩個孩子多有照顧和體貼,可后來不也在蘇玉秀細心的體貼和柔美的笑容下,漸漸的有了點想法么―― 不然他怎么會時不時的撩一下蘇玉秀,他又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亂男人。 三十六歲的老男人鉆了牛角尖,不滿于二十五歲小媳婦兒的遲鈍。 蘇玉秀坐在那兒想了半晌,心里隱隱有了溫向平耍脾氣的猜測,唇角不禁微微一抿,俯身追過去,秀美的臉貼在丈夫?qū)捄竦募贡?,輕聲說道, “別說這次是醫(yī)院里的時候繃著個臉,就是大罵出口,摔摔東西,只要別把難過都憋在心里,我就開心。你心疼我,對我和孩子好,我也心疼你,愿意對你好,而且,你不是已經(jīng)不亂發(fā)脾氣,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了么。” 溫向平拉下被子扭頭看去,蘇玉秀微微直起身子正直視著自己,秀美的臉龐和如水的眼眸在月光下美麗的讓人窒息。 甜寶和溫朝陽的漂亮大眼睛都遺傳自蘇玉秀,對誰眨眨眼都能叫人繳械投降,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蘇玉秀這個當媽的最美―― “你說真的?” 心里已經(jīng)緩過勁來,嘴上還要再給自己找回點場子和矜持。 “當然。” 蘇玉秀眉眼彎彎, “我想對你好,像你對我好一樣?!?/br> 在月光下,一雙大眼美的簡直不像話。 溫向平心中的隔扭一下就不翼而飛,只覺著心底微微泛著甜意。 情不自禁,情難自禁,反正都是月亮的錯。 溫向平微微俯下身去,微涼的唇瓣印在妻子帶著月色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