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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之前養的豬,也不用再交給供銷社了,養了幾頭全憑自家處置。 聽了這消息,家家都歡喜起來,一時間,雞仔鴨仔之類的也供不應求。今天好不容易村里來了一個賣家禽仔的小販,李紅枝便興沖沖的拉上蘇承祖去挑雞仔了。 兩個孩子也高興的不行,甜寶更是嚷嚷著要抓蚯蚓蟲子把小雞們喂的飽飽的,于是兩個孩子便滿院子的翻土找蟲子。 蘇玉秀剛舀了一瓢豬食,一聲帶著哭腔的尖利女聲破空而來,嚇的她手中的瓢險些摔地上。 “孟佳絮,你個天殺的啊――” 蘇玉秀起先沒在意,只以為是徐家婆媳又起了矛盾在鬧,不曾想徐家老太太又哭嚎了一句, “你個白眼狼,把家里的錢全卷了跑了,要我們怎么活哪――你個狠心的人,連你的親生骨rou都不要了啊――天殺的啊――” 話音未落,又響起三道孩童的聲聲啼哭。 蘇玉秀一驚,再也無心喂豬了,瓢隨手一扔,連忙跑到院外。溫朝陽一看,拉著甜寶也跟了出去。 徐家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徐老太太正坐在家門口的地上拍著大腿哭,身邊蹲著一個垂著頭的男人,還有三個孩子,最小的一個比甜寶還要小。 周圍有人問, “徐老太,是不是你搞錯了,也許你家兒媳婦沒跑呢。” 徐老太哭嚎道, “她一早起來就不見了人影,我藏的好好的幾十塊錢也都沒了,不是她拿著錢跑了,還能怎么樣哪――” 三個孩子或許是知道mama不要自己了,也哭的更大聲。 那人語塞,只能同情的看著徐家人。 又有人問, “可你家媳婦兒也沒考上大學,人家王貴祥家女婿都安安穩穩的在這兒待著呢,她跑個什么勁頭。” 徐家男人聽了,煩躁的一扯頭發,頭垂得更低。 “我要能知道她咋想的,我還能讓她干這種畜牲不如的事兒么――孟佳絮,你個天殺的啊――” 又有好事的人問, “你家媳婦兒咋跑的?” 徐老太一拍大腿,哭的更響, “她肯定是天都沒亮就爬起來,趁我們都睡著翻了錢跑的,前些天也沒準備衣服包裹啥的,不然我咋能發現不了――她就拿了錢,我家攢了這么多年的錢啊――” 蘇玉秀聽得心微微一顫,隨即又安心些,她家男人雖然也衣服什么都沒拿,但是是去鎮上寄信的,雖然一大早就起了床,卻也跟她打了招呼的,身上更是只有蘇承祖給的兩塊半,應當不是要扔下他們母子跑的。 有人看見蘇玉秀和她的兩個娃,湊上去笑嘻嘻的對溫朝陽和甜寶說, “朝陽、甜寶,你們爸爸呢?是不是也一大早跑了,再不要你們了呀?” 甜寶被嚇著了,立馬紅了眼圈帶著哭腔抱住哥哥, “爸爸――” 溫朝陽連忙把meimei護在身后,瞪著那人。 蘇玉秀雖然心里隱隱擔憂,卻見不得有人懷著看熱鬧的心思來這樣對待她的孩子,當下把兩個孩子拉到自己身后,黑著臉斥了那人一句 “瞎說八道什么,這么大的人跟小孩子說這種話,不知道積點口德么!” 那人“嘿”了一聲,嚷嚷道, “嘿!蘇家閨女,你就這么跟嬸子說話呢,你爸沒教你規矩啊。” “我家的事兒不用你cao心!管好你自己吧!” 蘇承祖的聲音從那人后方傳來。 原來是蘇承祖和李紅枝買完雞仔回來了。 那人看著蘇承祖一張黑臉兇神惡煞,撇撇嘴走了。 李紅枝擔心的問, “玉秀啊,這是怎么了?” 蘇玉秀搖搖頭。 李紅枝見問不出來,只好作罷。 一家人于是回了家。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下午,村里又傳來消息說,王家的女婿也跑了! 不是王貴祥家的齊弘陽,是另一家姓王的,沒考上大學的。 人家精著呢,是打著上城里買書的借口跟家里騙了車票錢跑的。要不是有人上午在城里看見他坐上了去平城的汽車覺著奇怪回來告訴王家,人家里人還以為真的是去買書呢。 正在糊火柴盒的蘇玉秀手一抖,漿糊掉在了身上,洇成一片。 旁邊八卦的火熱的婦人看見蘇玉秀的反應,隨即“呦”了一聲,故作體貼的擔憂著問, “哎呀,玉秀,你家那個也是知青吧,現在在哪兒呢?哎呀,說起來今天也真是夠倒霉的,一連跑了兩個人,你說該不會是他們約好了,要今天一起跑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還要有第三個第四個哪。” 蘇玉秀面無表情的把手里的活計放下,冷冷的看著那婦人。 那婦人被蘇玉秀冷冷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訕訕的坐了回去,故作淡定的和旁邊的人又聊了起來王家女婿。 蘇玉秀沒心思再管她,雖然她嘴里的話說的不好聽,可她自己的的確確心底充滿了懷疑和恐懼。 懷疑他真真正正是蓄謀已久,要在今天拋棄了他們母子,恐懼溫向平這些日子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麻痹他們而做出的假象。 可她心底又是隱隱相信他的,相信他會遵守承諾,回家來。 蘇玉秀擦了擦衣服上的漿糊,又拿起紙片接著做活,只不過心中兩方想法的博弈讓她并不如往常有效率。 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剛才那婦人拉著旁邊的人對她努嘴撇眼,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模樣。 第13章 李紅枝聽到消息,心里也慌得很,放下手里的活兒就要回家,卻被蘇承祖拉住了。 “你回家干啥。” 李紅枝吶吶道, “我擔心玉秀多想,想回去看看她。” 蘇承祖皺眉, “玉秀都多大的人了,還要你看,再說,她要多想什么?” 李紅枝小心的暼了一眼蘇承祖,說道, “王家的女婿是打著買書的旗號從城里跑了的,向平也是說要去城里才跟你要了錢…萬一…萬一向平也跑了呢…” 聲音在蘇承祖不贊同的眼神里越來越低,直至無聲。 蘇承祖搖搖頭, “你怎么就知道玉秀知道這個消息回家去了呢。” “我――” 李紅枝一噎, “我只是覺得…” 蘇承祖搖搖頭, “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我們怎么能因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和一些閑言碎語就懷疑自家人。” “可…” 李紅枝想說,王家女婿和溫向平出門的理由都是一樣的,今天又連出兩件這樣的事兒,怎么能不讓人多想,可到底在蘇承祖不贊同的眼神里咽回去了。 蘇承祖又說, “向平這些日子的改變,這些日子對自家人的體貼,干活的不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