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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驚艷有之,平庸亦有之,兩者的差別除了用料和手藝這種硬件條件,最重要的是,烹飪者是否有真切的情感注入其中。聽起來很玄妙的東西,味道卻會如實的反應給食客。 而蘇玉秀的這碗面,讓他吃出了驚艷。 可這不對啊,這和他平時吃的可不一樣啊。 “玉秀,平時是你做飯吧?” 蘇玉秀搖搖頭, “不是,都是媽做的,我只幫她打個下手。” 溫向平一噎。 得,他懂了。 家里活計多,除了一日三餐洗衣服,還要割豬草、喂豬、納鞋底、做衣服補衣服,所以向來是分工做的。 洗衣服傷手,納鞋底做衣服傷眼睛,這些蘇承祖平時都極少讓李紅枝做,他和李紅枝的衣服都是他洗的,有時也會把外孫的衣服包攬。 至于女兒洗衣服會不會傷手,蘇承祖也不是沒考慮,可蘇承祖總不會把女兒一家的衣服都洗了,說出去要讓人指著脊梁骨罵的。 相較之下,做飯算是最輕省的活計了。 至于割豬草啥的,蘇承祖雖然也不想讓李紅枝做,可兩個小的外孫都上了,蘇承祖再怎么想也沒開這個口,只能讓蘇玉秀和自己盡量多攬些活兒。 雖然蘇承祖疼愛女兒,可女兒也是比不上媳婦兒的。 稀里呼嚕的干完一碗面,溫向平滿足極了,胃袋里溫熱充實的感覺讓他充滿了干勁。 “我走了,晚上會盡快趕回來的。” 溫向平在妻子的秀發上微微印下一吻, “等我回來。” “…嗯。” 蘇玉秀站在原地,目送丈夫離開。 等溫向平顛簸一路到了鎮上,天色已經大亮。 城里雖然和鄉下相比現代化很多,可在溫向平眼里卻并沒有什么不同。 溫向平進了一家雜貨店,店里沒什么人,老板正在看報紙。 “老板,想請問一下郵局在哪里?” 老板不耐煩的擺擺手, “不知道不知道,我這兒只賣東西。” 一連問了兩三家,家家都沒搭理他,反倒附贈一對對白眼。 溫向平自討了個沒趣,訕訕的摸了摸鼻尖。 這會兒的服務行業都這么兇的么? 溫向平沒招,他來這兒可是有任務的,總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只是路上大多數人行色匆匆,想必是趕著去上班的。 溫向平只好攔住一個慢慢悠悠,似乎在逛大街的人, “您好,請問郵局怎么走。” 那人擺了擺手, “不知道,你問問別人吧。” 溫向平道了謝,又看見一位老大爺,于是上前問道, “大爺,請問郵局怎么走?” “喔――”老大爺倒很熱心,給他指了方向, “沿著這條街一直走,走到十字路口左拐,那對面就是了。” “謝謝大爺。” 溫向平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心滿意足的就要離開,孰料旁邊一行色匆匆的行人聽見了他的聲音,突然停下來,驚訝的叫, “二弟?!” 第10章 百貨商城外。 溫向安跟經理請了假,帶著溫向平回家,一路上不住念叨, “二弟,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溫向平只搖頭, “沒有,我在大河村過的挺好。” 溫向安一副好哥哥的模樣, “那就行,哥哥這就放心了。” 隨即佯怒斥道, “只是你這么些年,怎么也不知道寫封信回來,可把爸媽擔心壞了。” 溫向平唇角微微掀起一抹冷笑,面上卻疑惑道, “哥,咱家還在原來那條巷子里頭么。” 原身剛下鄉的時候寫了多少封信回家,雖然回信寥寥,心里到底好受些。只是到后來,寫的信就都因為地址變遷無人簽收而退了回來。 無非是彼此心知肚明的裝聾作啞罷了。 溫向安腳步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扶了扶鼻梁上架著的無框眼鏡, “哎呀,都怪我這個當哥哥的,當年哥哥跟你嫂子結婚之后就帶著爸媽搬了家,光想著讓爸媽過好日子,也忘了跟你說。” 說著一副愧疚的樣子, “向平,你怎么怨我恨我都是應該的,畢竟當年要不是為了哥,你也不會下鄉受苦去。” 溫向平對他的鬼話半點不信,面上卻也不拆穿,畢竟人在外,面子功夫到底是要做的―― 于是也微微哽咽道, “怎么會,你是我唯一的哥哥,我為你做再多也是應該的。” “別這么說――你也是哥唯一的弟弟。” 兩人便這般兄友弟恭的一路走到溫家。 眼前是一片整潔明凈的小區,完全沒有鬧市的喧繞。樓房都粉刷的白亮,院子里還有不少綠化,看著便舒心,相比于城里的建筑,也算是中等偏上人家的水平了。 可若是和溫向平所在的大河村一比,那就是有錢人才能住的地方了。 溫向安帶著溫向平進了一棟樓,溫向平抬頭一看。 三單元。 二人上了三樓,溫向安抬手敲門。 很快,門內傳來一道女聲, “誰呀。” 一開門,一個穿著絲質睡衣的女人開了門。 溫向平略略掃一眼女人,心里大概有了判斷: 這個女人應該是溫向安的妻子,她身上穿著的睡衣沒有幾百塊錢絕對拿不下來;一雙手又白又嫩,一看就是家務半點不沾手的;能在這種保守的時代穿著睡衣給不知生熟的人開門,想必受過西方教育,至少身邊也是有接受西方教育的老師或朋友,才會這么開放現代。 看來他這個大哥還真是找了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做媳婦兒啊。 女人看見溫向安,一怔, “向安?你不是上班去了么?怎么――” 話沒說完,就看見溫向安身后的溫向平。 溫向安說, “向平,這是你嫂子。” “茹茹,這是我二弟,向平。” 溫向平淺笑著喚了一聲, “嫂子好,我是向平。” “哦,哦,你好。” 女人怔仲了一下,她丈夫什么時候有個弟弟了?她怎么不知道。 溫向安說, “行了,別在這兒呆站著了,咱們進去再說。” 溫母聽到動靜,出來一看,就看見自己多少年沒見的小兒子正站在門口。她失聲叫道, “向安?” 溫向安拉著溫向平上前一步道, “媽,這是向平啊。” 溫向平也跟著叫了一句, “媽――” 溫母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一把撲上去抱住溫向平就嗚咽了起來, “兒哪,媽對不住你哪――” 溫向安面上飛快閃過一絲陰霾,隨即示意妻子關上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