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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鑒答我:“能與愛妃蕾兒相伴,國無禍事便是孤王之幸。” 我只能嘆息,就算以后我成了皇后,他多半和寧王一樣,絕不會輕言征戰,更不會讓我,一國之母上戰場,心里一下子郁悶之極。一個不愛我的男人,一個我不欣賞的男人,坐上了皇后寶座又如何?所有的權勢都局限在六宮之中么?父親說等有子嗣慢慢的把劉氏的江山變成王氏的江山,然而,那不是我想要的。想起只能瞧著別人在宮外的世界自由自在,用我給予的權力逍遙,而我,不過是孤單地高坐在寶座上,心里就像澆了瓢滾油,燙得我痛苦難受。 劉緋大婚那天,我睡得很晚,宮侍引著我在月光下順著小徑散步。不知不覺走到了玉璃宮附近。我囑她們熄了燈籠獨坐在湖邊。 月光下的碎玉泉在宮里繞成小小的湖泊閃著光,安靜美麗。我突然瞧見一角紅衣從宮墻外飛身躍入,飄進了玉璃宮,不多時,那簫聲又起,凄涼感傷又帶著沖天豪情。 新婚之夜劉緋出宮所為何事?他似很激動,簫聲泄露了他隱藏多年的心事,我卻聽出了他心中的殺戮之氣。我禁不住笑了,我選他,我賭他一定會接受。 過了兩日,我故意找了個空似無意在他習慣走過的宮中小徑上遇到了他。他對我很禮貌。若不是我看穿了他,我也只會當他是個尊敬兄嫂的好皇弟。我屏退左右的行為讓他有些吃驚,卻沉穩地站在那里。 我緩緩道:“四皇弟不怕這樣被人撞見會起誤會?” 他臉上總是掛著淡而疏離的笑,沉聲答道:“傳聞娘娘謀略過人,此舉必有深意,子離恭聽!”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好。我單刀直入:“若我助四皇弟登基,他日可放我王氏一條生路?” 他露出震驚和惶恐的表情,眼睛里的鎮定卻瞞不過我的眼睛。我笑了笑:“我說,你聽。以你之武功二十丈之內有人你都會知道。” 他沒吭聲,默默地看著我,那副裝出來的表情消失了。我故意背對于他,不去探究他的內心。“你在太子面前隱藏了多年實力和野心,我能助你一一實現。讓你從手無兵權到重兵在握,還能給你幾年休養準備的時間。有我這么好的內應,你登基就會更順利。” 我知道他一定會心動,劉緋目前只管了些禮部的瑣事,且手中無兵。太子其實是治國之才,而且有我王家做后盾。只是寧王不喜太子,因為王家走得太快太急,已逼得寧王動了殺心。他那怕立親侄子安清王府的小王爺劉玨為王也斷不會讓依附王家勢力的太子登基。 我接著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你不滅王氏一族,而我,你可以有兩個選擇,一可以成為你的皇貴妃。我不會和顧天琳搶,只是掛個名罷了。二是隱我身份,等你征戰四國時,立我為軍師,我的夢想不是皇權而是一統天下。我自幼熟讀兵書,酷愛行軍布陣,若能指揮我寧國大軍實現霸業,燕回一生無悔。霸業成就的那一天,我便尋個清靜地方,教幾個徒弟就行了。” 我說完微笑著回頭:“若是你愿意,就看著我的眼睛,我們擊掌為誓。”這一刻我知道若是他答應,我以后就會有兩種命運,一是他兌現承諾,我實現心愿,二是他登基時我死。但無論那一種,我王家都不會被滅族,也算我對得起父親和王氏一族了。 父親要的是寧國,他安排我走的路不是不行,我終究不愿讓自己一生陷入皇權爭斗。縱是太子得了天下,我還得幫著他對付璃親王,這個賭,賭上了王氏的所有,也賭上了我的夢想,我瞧著子離眼中的霸氣和銳利,那種能與他并肩一統天下的快意,讓我義無反顧地找上了他。 他面沉如水,看不出端倪。我的條件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只消他取得兵權,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我們就這樣對視著,他緩緩伸出一只手,我輕笑著拍下。觸到他寬厚溫曖的掌心,我的心跳了一跳。 沒多久,李相幼女李青蘿被擄,寧王借機奪了王家的南軍軍權。太子一臉沮喪無計可施。我心里越發肯定,將來安清王一家必是忠于寧王站在劉緋一邊。看清這一點,劉緋就有了與太子一拼的實力。我下定決心出了主意再推他一把。 劉緋遠赴邊城的那天,我立于宮中高處遠遠瞧見那隊人馬越行越遠。人馬里沒有車轎,他沒帶他的王妃去,我心中竟有了絲欣喜。我摸著手臂上守宮砂,我有的是辦法讓太子不能近身。更何況,計謀連出,他口中喚得親熱,眼里滿是防備疏離。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喜歡徘徊在玉璃宮外面,人已經走了,在宮外有他的璃親王府。可是每次走在這里,我似乎都還能聽到纏綿的簫聲。我一直是個頭腦冷靜的人。我不止一遍回想我與子離的盟約。也不止一次逼著自已去看清我的內心,那里竟有了一絲對他的情意和仰慕。 太子沒學到多少我那姑姑的厲害手段。他外表俊朗,待人和氣有禮。若不是我的野心,子離的野心,寧王的防備,他絕對可以再做寧王第二,讓寧國再平安幾十年。只要寧國不發兵,除非四國齊齊來犯,都勝算不大。似這次陳國犯我臨南城,結果就是陪銀幾十萬兩,歲貢來朝的下場。 幾十年的平樂日子,一帆風順的成長經歷。太子就是溫室的花,而子離則是荊棘,小心藏著刺,在野地里小心求生存,我當然欣賞后者,由得太子對我的倚仗越來越重,也由得他小心地掖著對李青蕾的寵愛,生怕我吃醋不高興。 子離走后我大“病”一場。太醫告之三年不能行房。太子悲痛不已,我冷眼瞧著陪著他“傷心”。在他眼中,我也就是和子離一個類型的仙人掌,突然間開朵花與眾不同,要來摘還防備著周身的刺。 三年過去,寧王駕崩,子離回朝奔喪。他長身玉立出現在玉象宮,連太子都感覺到了他像把既將脫鞘而出的的利劍,更何況是我。我欣賞地瞧著他由繭化蝶,暗自心儀。我竟盼著他能兌現承諾。 連忠心耿耿的安清王子離都瞞得死緊,他城府更深了。于是,我又清醒地看了一場接一場的戲。先是劉玨急沖沖領兵回風城,再是安清王府里堂兄弟差點為李青蘿打起來。我不得不佩服他們為了奪位露出的演技。可是我的眼睛我的心騙不了我。李青蘿那嬌美的面容讓太子發呆,她那時的琴聲,她進宮時的表現。我心里一顫,全然明白,子離簫聲里的那抹愁,子離的一縷相思真是系在了她的身上。 子離三年未回風城,涼了顧天琳三年。我躲不開一般女人的小心眼兒,暗自希望他多少是為了我。這時方才明白,子離全是因為李青蘿。 所有人,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傷心我的失落。 我這樣的希望是因為我愛上他了么?想了無數次,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