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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他了。 現在住在這里已有十天了,子離知道她會功夫,守在殿外的都是禁軍里的好手,杵在殿外就似石像一樣戳他一下他都不會動,根本沒法跑。就算跑出這座殿,外面還有重重禁軍和高大的宮墻。 她想起那個夜晚,細細地回想子離說過的話。他這次是真的不放手了,寧可關她一輩子也不會放她出去? 十天里子離來了兩回,她背過身不理他,子離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也不再來。阿蘿沒對象發泄,就砸東西玩,扔一回東西罵一回人,不把玉華殿砸碎不肯罷手,權當是在練功。子離更不露面,反正砸了又換新的,由她鬧。 這時聽到宮侍報道:“皇后駕到!” 哦,顧天琳也來湊熱鬧了么?她來做什么?阿蘿好奇起來。 “青蘿,你還好嗎?”顧天琳屏退左右優雅地走到窗邊。 阿蘿趴在桌上,頭也沒回:“你看到啦,能好嗎?說吧,是你好奇想來瞧瞧我呢,還是他托你帶什么話?” 顧天琳笑笑,對阿蘿的態度不以為意:“是我好奇,弄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你父親,李相他……也甚為擔心。” 李相?他擔心什么?劉玨跑去退親,現在好象子離也沒弄個什么妃號安自已頭上,他擔心兩頭落空,賣不了好價錢吧!阿蘿冷笑。不想告訴顧天琳三人之間的事。子離是她丈夫,自已絕不會與這個女人和其它認識不認識的女人爭一個男人。 顧天琳見阿蘿不吭聲又道:“你可知道我原本是喜歡你的,然而嫉妒是女子天性,我聽到你與平南王定親心里高興得很。他又把親事退了,王上一心留你在這兒,看這玉華殿的布置,是軟禁著你吧?” 阿蘿回頭盯著她道:“打住你的好奇心,天琳,我不討厭你,也不想討厭你,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沒有半點想法要留在這里,與其來探我的口氣,你還不如去想盡辦法得到子離的心。” “為什么?你不是說你喜歡他?”顧天琳有些疑惑。 阿蘿啼笑皆非:“那是從前誆太子的,沒這回事,我一早就提醒過你,子離,我當他是大哥而已。” 顧天琳恍然大悟,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語氣里的關切真真實實地透露出來:“但是王上他……” 阿蘿低下頭:“他可能心里不平衡吧。畢竟我先認識他。” “阿蘿,我瞧可不是這樣,傳聞他在邊城有一個習慣,每日千里迢迢送大白菜去,吃了三年的白菜湯,難道與你無關?” 開水白菜?阿蘿驚嘆,吃三年?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子離,你何苦如此!吃了三年,瞧了三年畫像,我,我自認沒有這般魔力。你是把我想得太過美好嗎?我也沒對你有多好,這叫我,叫我怎生還你! 顧天琳瞧著阿蘿轉眼黯然的臉,嘆息道:“王上俊逸帥氣,又是寧國的王,對你這般,何不答應了他,這樣的男子難找了。” 是啊,子離長得不錯,溫柔體貼,對自已情根深種,沒道理不答應他啊。可是,晚了!心早已被劉玨一點點填滿,他情感外露,熱情飛揚。和子離在一起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和劉玨在一起卻是快活。如果說子離有著星夜一樣的迷離醉人,那劉玨就是一道燦爛陽光,能散盡陰郁。來到異時空的古代,自已的心和子離一樣是憂郁的,不停地在鞭策鼓勵自已去追求希望中更美好的生活。只有陽光和活力才有力氣撐著自已在這個時空中書寫神話。 阿蘿輕笑道:“天琳,人和人是不能比較的,有句話叫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與權勢無關,與外貌無關,與他如何待我無關,緣份就是如此罷了。” 顧天琳聽了默默無語。她不是沒有想過不把心放在子離身上,三年里每一封書信都刻意淡了筆墨,不泄露絲毫心事,三年后他回來,見到他時,心又再次沉淪。她無話可問,無話可說,轉身離開了玉華殿。顧天琳心里苦笑,或許,這樣來見阿蘿,為的也不過是子離前來詢問,她又多一點與他在一起的時間罷了。 第76章 玉翠山北麓郁郁蔥蔥的林間掩映著一處黃瓦紅墻。飛檐翹角上立著鴟吻祥獸。檐下掛著小鐘,山風一吹,零碎的叮當聲輕輕被風帶走。這是皇家別苑的一處單獨的院落。太子劉鑒、良娣李青蕾、小公主芯兒都被軟禁在這里。 芯兒還小,只知道這里比王宮小了許多,幾日下來將別苑逛了個遍,此時嘟著嘴向青蕾訴苦:“母妃,這里沒有好玩的啦,帶芯兒出去好不好,芯兒聽到好多鳥叫聲。” “芯兒乖,千萬不要這樣對你父王說呵,過些日子吧,娘再帶你出去玩。”青蕾溫柔地哄她。門被大力推開,劉鑒倚在門口冷笑道:“別騙芯兒了,這一生都別想再出去!” 芯兒嚇得哇的一聲哭出來。青蕾心疼地摟住她:“別哭,芯兒別哭,來人,帶小公主出去!” 一名宮侍牽住芯兒離開。哭聲漸漸遠去,青蕾才嘆息道:“何苦把氣撒在孩子身上呢。” 劉鑒走進屋里坐下,呆呆地看著屋外的天空出神,過了會兒,神色已經平靜:“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父皇這樣待我。只是因為母后嗎?她為謀后位毒殺了子離的母后,也是因為王家吧,權勢過大,父皇不得不廢了我。” 劉鑒這些天已想得很明白。安清王肯幫子離,肯定是父皇下了密旨。自已聽從倚仗多年的東宮謀士策劃,信任謀略過人的王燕回,覺得能與子離一拼。黃水峽谷一戰他就清楚,自已沒有任何作戰經驗,敗了也是正常。 他苦笑道:“蕾兒,聽說你二妹三妹都無恙,李相也還好好的做他的相爺,如有機會,你就離開吧。” 青蕾大驚:“殿下何出自言?青蕾斷不會離開殿下!”從嫁給劉鑒起,呆在別苑的十天卻是她一生中最舒心快樂的時候。 再見劉鑒,他已是階下囚,廢太子一個。精神萎鈍,星目中道不盡的悲傷,早失了風度翩翩的神采。一個人悶著,前兩日一聲不吭,不吃不喝。青蕾掛記著他,日夜陪著他,終于在第三天夜里,這個曾經的一國太子抱住自已放聲大哭。哭他的母后,哭父皇對他心狠。哭自已無端做了犧牲品。 青蕾無法,用盡勁力氣抱緊他,那一夜劉鑒的纏綿與熱情讓她想起了初進東宮的日子。 在別苑多好啊,少了些活動范圍,也少了算計心機。 青蕾站起身走到劉鑒面前跪下,把頭靠在他膝上。輕聲道:“殿下,可還記得桃花宴么?” “記得,我聽到李相府紗帳內傳來的琴音,就渴望能得此知已。”劉鑒輕撫著青蕾的發,自已從前一心鉆進了權勢中,連單純愛慕自已的青蕾也想著要利用。如今,她待自已的心卻沒有變。 青蕾輕笑出聲:“殿下可走了眼啦,那時顧天琳先彈一曲,我便知無望,我與她琴藝差不多,她先聲奪人,我就算盡全力彈得一曲也壓不過她的人氣了,心里一慌,想到你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