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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的瞬間,王燕回有些恍惚。怔忡地坐著沒動。 直到人已站在面前,王燕回才醒來,輕輕跪于子離面前。子離瞧著她,看了許久,終于輕聲說道:“謝謝你!” 王燕回想笑,沒有抬起頭,也沒有回答。她在等,等子離扶她起來,等他兌現承諾。 “如果沒有你,我掌不了軍權,至少不會這么快掌了軍權,不會有三年設計練兵的時間,就算與太子斗,得安清王父子支持,得顧相一干官員支持,也不會這么順利,這么快!”子離很坦然地說道,“甚至,你保全了王宮,沒有費我一兵一卒。” 王燕回還是沒有吭聲。 子離嘆道:“以你之聰慧,早就料到了吧?” 王燕回終于抬起頭,臉上平靜得很,她慢慢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就算為了你的心上人也不肯?”她成功地看到子離瞳孔猛的一縮。心里低嘆了口氣。眼睛望向窗外,春天真的來了,枝上新綠生機勃勃。 子離沉聲問道:“阿蘿在哪里?” 王燕回嫵媚一笑:“是因為我太強了么?青蘿道女人太強,男人就自嘆弗如反而畏縮不肯去愛了。我一直以為你會是唯一能識我心者。” “是,我承認,包括你送來的四萬北軍,將成為我的北軍,這份禮厚重的讓我慚愧!你是奇女子,真正的奇女子!足以與我匹配!天琳似蘭孤高清絕,性情溫婉,一國之母當之無愧!你心有報負可助我雄霸天下,似青松傲然,可與我并肩,對我而言當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都不如青蘿,她不是當國母的料,也沒有才可能站在你身邊陪你征戰沙場一統天下,她卻是你心里的最愛。”王燕回接口道。 “你既然明白,又何苦用她相脅?”子離淡淡說道。 “我若是就用她要脅于你,你會兌現承諾嗎?”王燕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子離笑了:“試試我就知道了。” “好!你隨我來。”王燕回答道。轉身走向寢宮。 她手指按上墻上的畫,做了幾個動作,地面石板移了開去,露出一條臺階,她緩步拾階而下:“今天一大早,我就將她移進了地宮。這座地宮窮我三年之力建好,內有機關無數,你可想好了?” “前面帶路便是。”子離自若地說道。跟著她走進了地宮。地道曲折似迷宮一般,子離暗暗記下路。王燕回輕笑道:“子離為何這般膽大?真的不怕我在此殺了你?” “你不會的。” “哦?這般篤定?”王燕回回過頭,定定地看著子離,他臉上掛著淺笑,就這份氣質,太子真是差他太遠。她嘆了口氣。回頭前行,不再言語。 轉過好幾道彎,前面現出一方石室,阿蘿被高懸在空中,吊得久了,腦袋有氣無力地搭拉著,已暈了過去。子離心里一痛,看了王燕回一眼:“你贏了!” 此話一出,王燕回心中的那道防線轟然倒塌,她望著阿蘿,一閉眼,兩行清淚落。沒有回頭輕聲道:“為什么呢?明知道她愛的是平南王!” “她不懂得愛是什么!”子離打斷她。 “你懂嗎?你倒底愛她什么?告訴我?” “她是陽光足以掃除我心中所有的陰影,不需要她為我建功立業,不需要她端莊穩重,已足夠了。” 王燕回笑了起來:“以你的王位換她的命,你舍得嗎?” “拿我的命都成!”子離毫不猶豫。 “哈哈,你……你說真的假的?你不會是逗我笑吧?以你這樣一心圖謀天下的人,哈哈,你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掉王位放棄生命?”王燕回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聲音驀然轉冷:“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我不會殺你,我要你一生都忘不了她死在你面前的樣子!” 子離身體一動,王燕回喝道:“別動,我腳下已踩著機關,任你武功高強,也快不過對準她的千枝弩箭!” 子離瞧著她,聲音軟了下來:“你這又是何苦?我已答應兌現承諾,你還要怎樣?“ “子離,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你會兌現承諾。從一開始我就想讓你看著她死。”王燕回聲音轉過凄涼。手一抖袖中滑下把短劍,對準了自已:“我倒下的時候,就會觸動機關,她會被射成刺猬,誰也救不了她。”說完往小腹一刺。血噴涌而出。 子離跨上前兩步抱住她,眼睛卻瞟向阿蘿。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對……你只有這樣,這樣抱……抱著我,一,一步不能離開……機關才不會觸動。”王燕回費勁地說道,臉上似笑非笑。 正在這時,石室入口飛快掠過一條人影,輕躍而上砍斷了繩子,抱著阿蘿急步退到石室入口處。子離與王燕回看得愣住,來人身體微鞠一躬道:“王上,臣成思悅救駕來遲!恕現在無法全禮。” 子離心里一松,手也是一松,王燕回怦然倒地,只聽墻上“嗖嗖”勁風急響,卻無箭支射出。王燕回眼露驚詫,看向成思悅:“你,你,”一口氣上不來,卻又努力往子離看了一眼,力盡而亡。 子離退后兩步,怔了怔。卻又輕嘆一聲,轉向成思悅:“你來了多久了?” “王上恕罪,臣找到這處入口,在里面不知轉了多久,才轉到石室,剛好看到太子妃渾身是血,青蘿高懸在上,就沒顧上請安,先救了她再說。”成思悅恭謹地答道。 “你不是效忠東宮之臣么?”子離淡淡問道。 成思悅看著子離:“臣只效忠寧國的王上!” 子離笑了:“出去吧!” “是!”成思悅抱著阿蘿前面帶路出了地宮。 子離沒有從他手中接過阿蘿。成思悅是阿蘿的姐夫,他,是一國之君。 出了地宮子離輕聲道:“毀了。” 王燕回之(定盟) 我父親是寧國的太尉,統領天下兵馬,夠威風吧?可是終他一生卻連一仗都沒打過,說出來也忒丟人了點。這怨不得他,天下五分,寧國最強,三百多年來慢慢成為五國中最富強的國家,近幾十年來,一場戰爭也沒有,其它四國都不敢挑起戰爭。能用上兵的地方比如山賊剪徑、強盜擾民,但,也不可能讓一國之太尉興師動眾領兵前去征討吧?那會笑掉天下人的大牙!當然,我時常看到各地捷報除掉一兩群賊子,父親居然也忍不住欣喜,實在慪得我想吐血。 所以父親很郁悶,一直郁悶。連安清王享不來清福分領了右翼軍請命去守西方的邊城,父親毫不在意,似乎隨手把右翼軍當成了玩具扔給安清王道:“拿去玩吧!” 無仗可打,兵卻是要練的。養兵千日,以圖用在一時。這個養當然不是吃飽喝足拿軍餉完事。 父親對練兵甚為嚴苛。總得為自已找點事做不是?于是,我便從小跟了他去兵營。 我是嫡長女。父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