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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我們就一路往南,能有足夠的銀子就去陳國瞧瞧,不知道水鄉溫柔之地有沒有什么可以落足的好地方。娘也沒說錯,強不得的,我們有什么呢?一無權二無錢,我賭的不過就是劉玨的脾氣而已。他這關過了,相府也就好辦了。更何況,過了三年了,那有那么執著的人,不外是心理不平衡罷了?!?/br> 說完這句,阿蘿一窒,想起劉玨曾情意切地說會一生一世護著她的樣子。嘆了口氣,燦爛一笑:“反正現在還有銀子,玩玩再說,你們就別擔心了,娘啊,反正阿蘿會孝敬你,小玉,你相公我,會養著你!” 抱著這樣的心態走了兩年多到了臨南城。這三年里劉玨沒找著她,子離和相府里的人也沒找著她,都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另有隱情。到是快活地過了這么些日子。 阿蘿皺眉嘆氣。想得好是一回事,真正遇上了只怕又是另一回事。要是劉玨暴跳如雷怎辦?要是他懷恨在心怎辦?要是他非得把她和七夫人帶回去咋辦? 雖說從認得他到現在,總是她惹劉玨生氣。也沒見劉玨真的要報復回來。但是逃婚讓劉玨大失面子,他會是怎樣阿蘿不能肯定。她有些后悔是否太自信。 這時張媽來說找好一處院子,照阿蘿的要求,找在城西山崖附近。七夫人好奇地問道:“為何要選在山崖附近呢。” 阿蘿不想讓七夫人擔心,好不容易出了相府,這幾年七夫人心境開朗了許多。再緊張一回蒙上一層陰影,心理上的打擊她會受不了。便笑著說:“那里偏僻安靜?!?/br> 阿蘿決定不去想會不會遇上劉玨,已經來了,現在沒遇上,就照計劃來,以后遇上了再說。打算第二天就搬離張媽的常樂酒家。 第35章 一大早,小玉的歡笑聲就傳遍了院子:“小姐,下雪了呢?!?/br> 阿蘿散著頭發披著長袍從房中走出來??刹皇牵h近山坡民居銀裝素裹,斑斑綠意從雪中掙扎出來,房檐屋角露出青黛,輕雪緩飄。這一切像什么呢?水墨畫罷,阿蘿微笑的嘆息。多么美麗的臨南城。 “小姐,不怕著涼??!”小玉拍了拍阿蘿肩上的細雪,給她加上一件披風,心痛地埋怨她。阿蘿瞧了瞧小玉的動作,笑道:“去山上走走??!?/br> “哎,小姐,你還沒洗臉,沒梳頭呢?!毙∮裼行┘钡?。 “有什么關系,你洗了臉,梳了頭啦,走吧!”阿蘿笑著搖了搖頭,改造小玉只能成功一小半,這里的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有時是改變不了的。 清晨的山間小道上偶爾能遇著一兩個樵夫山民挑了木柴炭火進城。林間民居院內偶爾聽到幾聲犬吠。繞過小道,就聽到山泉的清響。阿蘿牽著小玉小心邁過,站在這里,下面常樂酒家盡收眼底,可以清楚地看到張媽陪著七夫人在院落里站著賞雪。前院升起了裊裊輕煙,這樣的水墨畫就有了生機。 阿蘿低下身,手掌微微用力打碎了薄冰,掬了一捧清泉洗臉,涼得一抖,又倍感舒服。整個人激得清醒新鮮。她緩緩站直,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伸了個懶腰。小玉著迷地道:“小姐,你不洗臉都可以這樣好看呢。”阿蘿樂得發出陣陣清脆的笑聲。 山坡一側的樹林里,劉玨黑衣寬袍,靜靜騎在馬上。身后幾名烏衣騎與他一般沉默。劉英眼睛往前看去。三小姐的確變了。以前小巧玲瓏,今日瞧著顧盼神飛。心里一陣嘆息,這般人物難怪主上念念不忘。 他偷偷朝劉玨瞟過一眼。劉玨嘴緊抿著,整個人似已變成石頭,沒有任何表情。劉英暗暗又嘆氣。大清早騎馬上山,在這兒呆了有大半時辰了。也不說話就這樣瞧著是什么意思嘛,明明想到極致,偏又不肯去見她。 劉玨安靜如一泓深潭。眼里交錯出現著種種復雜的神色。阿蘿走后他不止一次問自已,究竟是在氣什么?想到阿蘿不要他,心就痛得恨不得掐死她。想到與阿蘿在一起,那怕是她惹惱了他的時候,又柔腸百結,淡淡酸楚。被封為平南將軍后三日便要離京南行。他策馬跑去護國公主的別苑,在桃林山谷里呆一整天,夏末的山谷青草依舊,花已不開。燥熱得緊了,他就直接躺進了溪水里,清涼的水泡著他,不由苦笑,當時要沒逛到這兒由著阿蘿摔進水里也就沒有后來的牽絆了。 他去了相府,李相陪著他去了棠園。天井里那株海棠庇蔭了院子。李相說棠園一切沒變,等他帶回阿蘿與七夫人,他想起阿蘿在畫舫上吃rou不吃菜,再看看棠園的冷靜素凈。李相落淚的樣子讓他幾乎想發飆。如果不是家中環境影響,阿蘿怎會做出這等大膽行事。就算是不想嫁他,也犯不著帶著母親丫頭一起出走!阿蘿六歲呤的詩,劉玨很心痛,是什么能讓一個六歲的孩子作出這樣的詩句! 當時通告全國道是有人擄了她,自已似乎當了真。所有的怒火與難過通通發泄到了山賊身上。意外卻得到了南軍將士的敬重。收服南軍他絞盡腦汁,要把原來王家的勢力清除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不得不更收斂、更小心,謀定而后動。如今,阿蘿到了臨南,劉玨心想從前的自已早就在她進城時攔了上去,現在么,他想要的是如果再問一句阿蘿是否與他同生死共患難,她毫不遲疑報上另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 劉玨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阿羅,正立在坡上的她被寬寬的袍子罩住了婀娜的身形,長發未綰直垂到腰際。立在泉邊白雪之中,飄逸瀟灑、巧笑嫣然。三年來她真的變了不少,臉型長開了,沒了原來的嬰兒肥,下巴削尖,曬黑了些卻越發顯得健康有生氣。那雙眼睛沒變,似泉水清洌,晶瑩剔透。一顰一笑風情畢露。 他該生氣發怒的,該狠狠地教訓她的,可現在他的心神已被坡上那個人攝住,只想再多看她一會兒,看她是這般快活。一股柔情潛入眼底,纏纏綿綿,絲絲從靜立的身軀里散發出來。樹林里的烏衣騎們也感覺到了,不自禁松了口氣。 那清脆的笑聲傳來,似林間小鳥婉轉鳴叫,似山里泉水撞擊碎冰細細碎碎。在清晨的山上輕輕乎乎飄散了。她就沒有一點負疚?沒有一點在意?消失了這幾年,倒是逍遙快活了。卻害得眾人找得人仰馬翻。怒氣自然而生。劉玨輕哼了一聲,坐立在馬上,肅殺之氣籠罩了林子。眼中的冰冷之意漸濃。身下坐騎有些不安,動了動蹄。他幾乎就想催馬上前,緊緊勒住韁繩的手因為用力爆出了青筋。 突然,城南方向飄出一股黑煙。劉玨眉頭一皺,陳國水軍出動了?他望了一眼也在看往城南煙塵的阿蘿,一言不發,轉過馬頭下山,烏衣騎悄然跟隨而去。 黑煙在空中凝結久久未散,又聽得一聲緊著一聲的鐘響。小玉驚叫:“出什么事了?”隨著鐘響,山林間的民居里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