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丁香慢慢閉上雙眼，嘴角依然含笑，柔軟的素手從宋離手中滑落。

    “是我害死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無數句沉重自責的對不起回蕩在烏云密布的高空中。

    天空下起雨來，冰冷的打在宋離臉上，一聲聲，如訴如泣。

    夜色慢慢濃重，一切熟悉的與不熟悉的景象在夜色的籠罩下漸漸變得模糊，宋離失魂落魄的走著，不知道走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一陣風吹過，老人慈祥的面龐出現在夜空中，發著柔和的光，一如記憶深處熟悉的樣子。

    宋離跪在地上伸出雙手帶著哭腔：“外婆，帶阿離回家吧，阿離不想待在這兒了，求求你，帶阿離回去吧，外婆，我好想你……”宋離嗚嗚哭起來，聲音凄切悲涼。

    老人的臉慢慢變幻，變幻成各種樣子，最后變成一個白胡子老人，宋離憶起那就是他以前見過的白胡子老道。

    “仙人？”宋離激動道：“你肯定知道怎么讓我回去對不對？求求你，帶我回去吧，要我怎樣都行。”

    “一切有果必有因，曾經你也說過為了某一個人愿意用一切做交換，那么現在，如果讓你用劍刺穿尹風音眉間的那朵梅花印，讓他死在你的劍下，你就可以回去，你可愿意？”

    宋離眉宇間瞬間陰云密布，眼底仿若藏著無數的悲哀，他沉聲問道：“還有其他辦法么？”

    “這是唯一辦法，想回去就去做吧，以你的能力，什么做不到？孩子，心狠一點，不想埋葬在無盡的黑暗中，就去做吧。”

    聲音越來越遠，白胡子老人漸漸消失在夜空，一切又恢復到冰冷的樣子，周圍一片黑暗，黑暗得可怕。

    “我不要在黑暗中生活下去，我不要！”

    宋離的嘶叫聲劃破蒼穹，他高舉在空中的手，黑夜中異常蒼白，一柄長劍在他骨骼分明的手中生成，黑夜中閃著寒光。

    宋離握著劍坐在一處亭子上，想了一個晚上，破曉，他終于做了最后的決定。

    宋離來到尹府后花園，他輕輕跳上一棵樹，繁茂的樹葉把他遮擋得嚴嚴實實。

    眼前的畫面應該叫神仙眷侶吧，尹風音長發如墨染，笑意如春風，晨光中的他更是溫柔清新一塵不染，他在那名纖纖女子身后扶著她的手，一招一式教得那么認真，他現在應該很幸福吧。

    “還不動手！”白胡子老人的聲音在宋離耳邊響起。

    “我……”

    “你不想回到你外婆身邊么？殺了他，你就可以回去！”

    “我下不了手，我沒有資格殺他，他沒有對不起我。”

    “有能力就有資格，成者為王敗者寇，想回去就動手吧！”

    “我……”宋離緊握劍柄的手不停地抖著，汗從額間不斷流下。

    “不想永遠深陷在無際冰冷的黑暗中就動手吧，反正他不屬于你，刺穿他眉間那朵梅花印你就重獲新生了！”

    宋離雙手劇烈的顫抖著，耳邊回響的聲音讓他入了魔一般，握緊長劍的手直指尹風音額頭刺去，尹風音忽然抬眼，微風中，宋離看到尹風音仰起的面孔，那如畫的眉眼，那抬眸時剎那間的溫柔，那眸中閃過的絕世芳華仿如初見時一般，每天在腦中閃過千萬遍的臉就這樣突然出現在宋離眼前，宋離一時蒙了，眼見劍快要刺到尹風音的時候，宋離猛然收手。

    尹風音臉上毫無表情，冰冷道：“你是誰？”

    宋離站在尹風音跟前，默默看著尹風音，沒有言語。

    空氣安靜到悄無聲息時，宋離看到站在尹風音身后的少靈竟舉起劍朝尹風音背后刺去，臉上笑容詭異狠厲，宋離眉頭一蹙，瞬間閃身到尹風音身后，伸手握住少靈手中的劍刃，一手掐住少靈的脖子。

    忽然一陣足以抽掉他所有力氣的劇痛從他背后直穿過他的身體，他低頭，一把劍從她的腹部直直穿出，噴涌而出的紅色血液瞬間染紅了雪白的衣裳，就如同他握著刀刃的手汩汩流出的的血濕透了他的衣袖。

    “殺我可以，傷她，誰都不可以！”

    劍從背后抽出，如同抽走了他的脊梁骨，宋離轉身踉蹌后退了好幾步，使出最后一絲氣力支撐著身體沒有倒下。

    尹風音臉上冰冷一片，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從他手中的劍上滴落，宋離的目光膠著在尹風音的臉上，久久沒有移動，他希望能從尹風音臉上捕捉到哪怕是一絲絲不一樣的表情，可終究還是失望了。

    尹風音走到少靈跟前，輕撫她絕色的容顏，摟過她，相擁而去。

    最后一絲力氣耗盡，宋離倒在地上，感覺著身體的血液在一點點流走，望著越來越灰暗的天空漸漸失去顏色。

    在世界快要被黑暗代替的時候，宋離眼前突然越來越亮，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天空垂直砸下，地面跟著震動起來，瞬間如天雷勾動地火，電閃雷鳴，宋離眼睜睜看到火球直直往自己臉上砸來。

    第30章 夢醒時分

    宋離嚇得大叫著坐起來，額頭的汗飛出幾丈遠，眼前一陣黑，半晌恢復過來，宋離拍了拍自己的臉，摸了摸身上蓋著的綢緞錦被，抬眼看見窗外正飄著鵝毛大雪，感情自己是做了一個夢。

    宋離長舒一口氣，心里的壓抑好了許多。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腹部有點漲，特別想上個廁所，宋離想到了什么，手伸進褲子里摸了摸，一愣，接著試圖叫了一聲，是女子的聲音，宋離掀開被子跑到銅鏡前，鏡子里是一名女子的倩影，宋離松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她不得不承認，當她發現自己依然是女子的時候，她心里是歡喜的。

    小花端著一盆水進來，看到昏迷了三天三夜的少夫人竟從床上起來了，高興得跟見了錢似的大叫道:“少夫人你醒啦！”雙手由于興奮而顫抖不已，一盆水“哐”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宋離嘆了一口氣，剛想起身去幫忙，只見小花忽然以離弦之勢狂奔向她，宋離嚇得踉蹌后退好幾步差點摔倒，小花沖到宋離跟前低身抱住宋離的腿大哭：“少夫人你終于醒了，嚇死小花了。”

    宋離擦了擦汗道：“到底誰嚇誰啊？你這突然發作，我還以為你要打我，給我一陣嚇。”

    “少夫人，你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了，大夫瞧了都沒辦法，后來小花見少夫人氣息越來越弱身體越來越涼，小花還以為少夫人醒不過來了，嗚嗚嗚……”

    “我說我一個夢怎么做這么久，原來做了三天三夜，我去！原來三天沒上廁所，我說我怎么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