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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錢他們也不讓插隊,像這種真的有急癥的,一分錢不給,他們也愿意把自己的號讓給她們。 “大爺,謝謝你。”家長都要哭了。 周老頭擺擺手,笑道:“有什么可謝的?大家都是生病的人,理應相互幫助。” “哎!我回頭請您吃酒。” “別別!你趕緊去看病吧!” 說話間,這家長拉著孩子進來了,蘇檀一看,愣了一下,她聽周老頭說家長孩子的,以為是小朋友,誰知這孩子個子比她還高,看起來是可以上大學的年齡,只身上穿了件校服,是周邊學校的,可見是個高中生。 “什么事?”蘇檀問。 家長見她很年輕,心里仍有懷疑,可想到來之前,別人就對她科普過,說這蘇醫生,雖然年輕,可著實是個經驗豐富的老中醫!來這看病可不能犯以貌取人的錯誤啊! “蘇醫生,是我孩子有病。” 女孩一聽這話,炸毛了,邊反駁邊哭:“你才有病呢!要么讓我死了算了,我再也不想聽你每天諷刺我罵我!我活夠了!” 聽了這話,家長又急又恨,半晌罵道:“我是你媽!我就罵你幾句,你就鬧著要自殺!有你這樣當孩子的嗎?” “那有你這樣當媽的?你是我親媽嗎?你每天除了諷刺我罵我,你還會干什么?”小女孩哭得一臉是淚。 家長急了:“我這當媽的說你幾句,你看你什么態度!你是想死給誰看啊?跑去自殺嚇唬我?看你能耐的!我把你養這么大,你就這樣回報我的?” “對!我是你生的你養的!所以我干脆死了算了,把你給的一切都還給你!” 小女孩哭得歇斯底里,引得眾人伸頭圍觀,蘇檀瞥了他們一眼,周老頭立即道: “小姑娘臉皮薄,大家別看了!走走走!出去吃火鍋去!” 蘇檀這才回頭,給二人都遞了衛生紙,笑道:“火氣都撒出來了?” 這話一說,母女倆都愣了一下。 “蘇醫生……” 蘇檀笑笑:“我看你二人面色,你們都喜歡壓抑自己,遇到不開心的事喜歡放在心里,從中醫角度來說,這樣的人身體最容易出問題,因此,吵一架對你們來說倒是好事,把心里的火氣都發出來,哭一頓,病也就輕了幾分。” 在家長驚訝的神色中,蘇檀笑著把小姑娘拉到一旁坐下,又掏出病歷本: “名字。” “陶文靜。”陶文靜抽泣幾聲,眼睛紅的像只兔子。 “病史。” 陶文靜聞言,身體一頓,緊接著兩手扣在一起,不停摳手指,蘇檀觀察了她片刻,低聲道: “在醫生眼里,你只是個病人,我要做的就是給你治病,不夾雜任何情緒,既然如此,我不會因為你生病而瞧不起你、輕視你、取笑你,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 陶文靜低低應了一聲,才道:“我的病史是……我……尿床。” 最后兩字說的非常輕,輕到蘇檀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尿床確實不是只有孩子才有的毛病,可大人尿床的幾率非常小,甚至可以說是罕見。 看起來尿床不是件大事,可每日尿床,醒來后病人通常會自我責怪,自我懷疑,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病人會想,為什么我這么大了,連這點小事都控制不了?為什么別人不尿床就自己像個怪物。 而家長,或許一開始能容忍,可天天給孩子洗臟床單,怎么也治不好孩子這個毛病,其煩躁可想而知。 陶文靜的mama韋紅英在心里嘆了口氣。 她的閨女自小就是她的驕傲,她和老公長得都不好看,偏偏閨女長得唇紅齒白,走在路上所有人都盯著閨女看,自小就是她的驕傲,長大后成績也很好,從來不要父母煩心,養了這樣的女兒,對她來說是無比幸運的事,只是,閨女千好萬好,卻不知怎的,自小就有尿床的毛病,小時候沒在意,等七八歲還尿床,以為也是正常的,慢慢改就行了,那時候她們住在農村,想不起來去大醫院看,等能看了,陶文靜已經有了羞恥心,不愿意去醫院丟人,后來被她拖著去看了幾次,都沒治好,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之所以二人會起沖突,就是因為陶文靜早上尿床,而韋紅英最近工作壓力很大,一早要給閨女洗床單,心情自然不好,倆人斗了幾句嘴,陶文靜一時想不開,跑到樓頂想自殺,還好被她拉回來了。 韋紅英也不想給女兒那么大壓力,可這么大還尿床,現在她能容忍,以后嫁到人家去,婆家能容忍嗎?哪個男人每天能跟一個尿床的女人睡在一起? 韋紅英也是著急,誰知道閨女反應這么大,竟然想到自殺,她這才知道閨女一直都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還好鄰居攔住她們,又介紹了這家醫館,這不,韋紅英就拉著陶文靜過來了。 蘇檀寫著病例,又道:“尿床是自小就有的?” “是。”韋紅英道:“小時候發過一次高燒,那之后一直尿床。” “病人身體如何?” “不是很好,小時候身體很弱,天天不是感冒就是發燒。” 蘇檀聞言,點頭道:“幾歲初潮?” “17歲。” 蘇檀沉吟片刻,陶文靜初潮的時間比一般少女要晚,現在大部分女生初潮提前,很多人五六年級就會有,陶文靜17歲才來,還是身體有病癥。 “尿多嗎?” “多。”陶文靜低聲道。 “喝水多嗎?” “不多。” 蘇檀詢問清楚,這才把手扣在她脈上,過了一會,才眉頭輕蹙: “你手很涼,腎虛厲害,體內寒氣很重。” 說完,又皺眉道:“把肚子撩起來。” 陶文靜一愣,撩起衣服,只見蘇檀把手搓熱,在她肚臍周圍摸了摸,隨即道: “這里是關元xue,主管人的泌尿和生殖系統,你發沒發覺你的關元xue附近是涼的?” 陶文靜點頭,她從小就發覺自己肚臍周圍冰涼涼的,哪怕是夏天,都是冷的。 “你因為小時候生病,關元xue有虧損,幼時沒注意,久了便造成遺尿隱疾。” 陶文靜睫毛輕顫,弱聲問:“醫生,我這病能治好嗎?別的醫生都說沒有太好的方法,說……” 蘇檀笑了,沒有正面回答,只道: “中醫的迷人之處就在這里,通過把脈能把出十多年前的舊疾,并判斷這舊疾造成的后遺癥一直延續到現在,既然如此,你認為把這病治好還是個難事?” 陶文靜一愣,有些不敢相信:“您是說能治好?” 蘇檀瞅了她一眼,笑道:“要是能治好,你可怎么辦?” “要是能治好,我就……”陶文靜想了半天,忽而堅定道:“我就學中醫!我要變得跟蘇醫生一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