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從暗處飛了出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再也不動了。片刻之后,另一人沖了出來,他見地上那人一動不動,并沒有貿然探身查看。這時紅葉幫眾弟子趕了過來,眾人手舉火把,將二人團團圍住。李若天借著火光,才看清站著的那人是葉長簫。 葉長簫接過一支火把,慢慢向那黑衣人靠近,到了跟前,伸指在她身上連點數下,防她詐死。他見黑衣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伸手把她腕脈,果然已斷了氣。葉長簫站起身來,長嘆一聲,神色肅然,全無獲勝之喜悅。屋舍前靜悄悄的,沒有一人出聲,只有火把燒得噼啦作響。 葉長簫發了會兒呆,對眾人道:“都下去吧!” 紅葉幫眾弟子齊聲應“是”,列好隊伍,井然退下。沒過多久,屋舍前只剩下葉長簫和那黑衣人。葉長簫喃喃念道:“韓夫人,你不要怨我……”過了一會兒,又道:“韓夫人,你丈夫死在日暮崖,我就把你也葬在那里罷!”說完,彎下腰來,將蒙臉的黑布小心翼翼地掀開。火光照耀下,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映入眼簾。葉長簫手一哆嗦,火把險些掉落,他急退數步,失聲叫道:“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面色可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李若天和王朝雨聽到葉長簫的驚叫,心中好奇不已:“難道那人并不是神女夫人?若不是她,這黑衣人又是誰?”二人正胡猜亂想,只聽咔的一聲,后院有東西響了一下。二人轉過頭,只見葉夫人提著燈籠出了后院。恰在此時,一名紅葉幫弟子跑到葉長簫跟前。葉長簫問道:“下面情況如何?”那人道:“啟稟幫主,蘇堂主受傷了,楊堂主和陳堂主正在奮力抵擋!”葉長簫心道:“耿孝恭已被趙青打傷,蘇峻又傷了,楊道成和陳婉之多半抵擋不住。”便道:“知道了,我馬上下山。地上這個人給我看好了,多派點人,聽到沒有?”那人應諾一聲,叫人去了。葉長簫飛身躍起,向山下趕去。 王朝雨大喜,低聲道:“快隨我下去!” 二人悄聲落地,從破了的窗戶鉆進屋里,此時屋內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碎木瓷渣。王朝雨道:“肯定在別的屋里!”拉著李若天向里屋走去。二人在剩下的幾間屋里尋了一陣,卻見各屋都有花瓶,有的在窗前,有的在桌上,還有不少在木架上。李若天道:“這么多花瓶,也不知是哪個。” 王朝雨想了想,道:“你把那些里面沒花的全都拿來。” 李若天笑道:“還是你聰明!” 二人搜了幾間屋子,只有兩只花瓶是空的,一只又大又重,一只又小又輕。李若天道:“就這么砸了只怕有人聽見。”王朝雨抱著花瓶,走進一間臥房,看到床上的被褥,心生一計,將那只小的塞進被子,運勁于掌,隔著被子拍下。被子里登時發出一聲悶響,聲音極輕,人在屋外絕不可能聽見。 王朝雨打開被子,那花瓶已經碎成無數塊,每一塊大小都差不多,可見力道之精準。李若天愣了一下神,忍不住問道:“王姑娘,你打得過葉長簫嗎?”王朝雨微微一怔,笑道:“我喜歡動腦子,不愛用蠻力,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跟人動手。”李若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王朝雨見那花瓶里什么都沒有,便問他要那只大的。李若天低頭向花瓶里看了一眼,道:“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沒有。”王朝雨接過花瓶,翻來倒去觀察一番,說道:“你瞧這瓶底,從里面看根本沒這么厚!”說完,將被中碎片取出,把大的這只塞進被子。李若天躍躍欲試,道:“我來!”王朝雨將他輕輕推開,道:“你不行!”說罷,真氣流轉,揮掌拍下,又是一聲悶響。 王朝雨迫不及待地掀開被子,只見碎片中露出一塊土黃色的絲絹,上面密密麻麻寫的全是字。王朝雨把絲絹拿到眼前,小聲念道:“凝神無極處,真氣聚丹田,袖中驚霹靂,發力摧磐巖……”念了幾句,嘴角勾起笑容,雙手捧著絲絹,嘴里直念“阿彌陀佛”。李若天好奇不已,湊過去看,王朝雨把絲絹仔細疊好,揣進懷里,小聲道:“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再說。” 二人溜出后院,急匆匆向下山那條路奔去。逃了沒多遠,道旁忽然閃出一人,攔在他倆面前。王朝雨急忙揮掌斜劈,那人抬手架住她手腕,笑道:“你要打我么?”王朝雨聽是何淑清的聲音,撤掌問道:“你沒下山?”何淑清道:“我等了這么久不見你倆下來,以為出事了,這才上來看看。東西找到沒?”王朝雨點了點頭,道:“下去再說。”何淑清大喜過望,夸道:“師妹,還是你有辦法!回去我跟大師兄說,這里頭的功勞分你一半!”王朝雨不氣反笑:“那另一半是誰的?別告訴我是你的。”何淑清看向李若天,說道:“我何時說自己了?他一直陪著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然算他的!”王朝雨道:“這還差不多!”何淑清笑道:“然后大師兄肯定會問我:‘這小子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和朝雨在一起?’我只好回答:‘唉……誰知道呢……也許……我猜……’”說到最后,漸漸笑出聲來。王朝雨道:“算了算了,只求你別胡說,功勞全給你,總可以吧?” 說話間,不遠處突然有人喝道:“什么人!?” 三人臉色驟變,慌慌張張向山下奔去。 那人叫金老五,是紅葉幫雇的雜役,剛好路過這里。他不會武功,見三人已逃得遠了,當下也懶得多管閑事,邁開步子便往回走。走到屋前,一扭頭,見不遠處柴房木門虛掩,奇道:“之前明明是關著的,難道有人闖入?他們把那犯人關在里頭,還叫我看好大門,這要是讓人逃了,這個月的錢豈不要扣光?” 金老五悄悄走到那柴房的木門邊,透過門縫向里望去,只見一名穿著綢衫的婦人蹲在地上,身旁便是那犯人。金老五見過葉夫人,一看那婦人的穿著,便知屋里那人十有八九是葉夫人。他急退兩步,尋思道:“她來這里作什么?”想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心中好奇,便豎起耳朵偷聽。過了片刻,只聽葉夫人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哭聲時斷時續,顯然十分傷心。 葉夫人身旁那人正是王遙,他睜開半只眼,見是葉夫人,輕輕嘆了一聲,又把眼睛閉上,仿佛睜眼都十分費勁。葉夫人見他遍體鱗傷,渾身是血,連動下手指都極為困難,哭道:“王遙,你一定很恨我吧!你心里一定恨死我了,是不是?” 王遙張開嘴,吸了口涼氣,緩緩說道:“不恨……不恨你。我從沒恨過你……” 葉夫人道:“我只想讓他教訓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