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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將門啪啪作響,一邊拍門一邊大喊道,“夫人要生了,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駱綾心頭一慌,顧不得穿鞋就往外跑,南葉拎了鞋,好歹在門邊拉住她先穿上,一起跟著她往何氏的正房去。清遙在隔壁算賬,聞聲出來,朝著山晴招手,“你也去吧,我留在屋里守著。” 山晴朝著清遙一聲謝,慌忙跟著往正房跑。 何氏晌午午睡起來,覺得肚子隱隱作痛,不敢馬虎,叫了早就在府里候命的穩婆過來。穩婆道,“卻是要生了。夫人生過小姐,這次應該也生的快。” 駱綾到了正房,因是個黃花大姑娘,也沒人敢放她進去。她只得讓李嫂也進屋內去侍候,有什么事都要趕緊出來給她說。 何氏的痛呼一聲比一聲大,駱綾聽著聽著眼睛就濕了,扒在門上眼睛往里頭張望著,卻什么也看不到。女人生孩子,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一聲又一聲叫得人都跟著疼起來。時間過得這樣慢,駱綾聽著屋內的動靜一陣腿軟,好在南葉和山晴見狀,一左一右地攙住了她。 “怎么還沒生出來啊?”駱綾抓著山晴的手,水光盈盈的眼睛滾落出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咱們能不生了嗎?讓娘不生了。”駱綾呢喃道。 “小姐,女人生孩子都這樣的,生下來就好了。”南葉讓駱綾半靠在自己懷里,“我娘生弟弟,叫的比夫人還大聲呢,沒事的,你別擔心,很快就好了。” 何氏足足疼了兩個時辰,駱綾在產房外就覺得過了幾個季節似的,那個弟弟或者meimei頑皮地不肯出來。 終于,產房里傳來嬰兒哇哇大哭的聲音,何氏的疼呼聲消弭下去。駱綾不管不顧地要沖進產房,被南葉和山晴死死拉住。李嫂抱著剛出世的孩子出來給駱綾報喜,“恭喜小姐,是個少爺呢。” “我弟弟?”駱綾瞅著這嬰兒丑的像只紅猴子,遲疑地問,“我娘怎么樣了?” “夫人太累,睡過去了,等里頭收拾收拾,小姐就可以進去看她。” 駱綾的目光在小嬰兒身上打了個轉,那么小,眼睛緊緊閉著,看起來和自己一點都不像,卻軟軟萌萌的,讓她心中生出一種血脈相連的感動來。這是她的弟弟,全家人盼望已久的孩子。 何氏雖說懷孕的時候養得好,到底年齡偏大,豁著命生了個大胖小子出來,精神就不大好,一日倒有大半的時間睡過去。大夫說這也只能慢慢將養,等元氣補回來就好了。照顧嬰兒的活計于是落在尚未出嫁的駱綾身上,何氏滿心以為生了這胎和當初生駱綾時差不多,哪肯將自己的娃讓別人喂養,故而府里也沒準備奶娘。現在她睡著,也沒奶水,駱綾費盡周折,才在城中找了三個奶娘回來。奶娘找得匆忙,駱綾怕有所疏忽,自然要費神盯著。 駱綾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小小的軟軟的嬌嬌的嫩嫩的弟弟,折磨起人來如此讓人抓狂。小嬰兒睡著的時候還好,醒著就跟個魔王似的,一會哇哇大哭一會哇哇大哭的,好在有個奶娘已經生養過好幾個子女,哄孩子有一套,每次都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哄住駱府嬌貴的小少爺。白日里小嬰兒幾乎都在睡覺,在晚上他格外興奮,睜著眼睛乖乖看燭火已經是極好的待遇,更多的時候他喜歡上演魔音穿耳,要吃奶要尿尿要粑粑他統統以大哭來開場。 不過幾日,駱綾就消瘦了不少。李嫂提出由她帶著小少爺和奶娘一起守夜,駱綾哪里放得下心,只道,“謝娘子這幾天教了我不少東西,弟弟哭得比以前少了不是,等我多照顧他些日子,以后想照顧也照顧不了。” 駱綾這樣說,李嫂便不好再堅持。 送去京中的信有了回應,駱云楓一定會趕上兒子的滿月酒。駱綾于是一邊照顧著弟弟,一邊cao辦起滿月酒來。駱云楓的第一個兒子,大概也是唯一的兒子,滿月酒當然要大辦。宴席這塊交給李嫂,請客這塊卻需要駱綾親自來辦。她帶著南葉和山晴,整理了這一年來府里的人情往來,總算確定了賓客名單。這是駱府第一次大辦宴席,駱綾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細細安排每一個環節,生怕有所疏漏,讓人看了駱府的笑話,是以整天忙得腳不沾地。饒是如此,駱綾安排事情的時候,也讓奶娘帶了弟弟不能離了她視線所及的地方。 駱云楓在兒子滿月的頭天風塵仆仆地趕回黎都,先在前院洗了澡才回到后面來。在外人面前聲威日隆的黎都太守,抱著兒子的時候喜極而泣,一個勁對著床上的何氏說她是大功臣。 駱云楓為兒子取名駱安,希望他一生順遂平安,小名狗蛋,說是賤命好養活。駱綾嘴角直抽,心里慶幸當年她出生的時候駱云楓不在! 第99章 第 99 章 駱安的滿月宴風光大辦,黎都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上門親賀,駱綾將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女客們夸贊連連。南黎書院在駱綾離開的時間里已經開院,如今小有規模,誰都知道背后真正的主人是駱家大小姐。駱綾一時成了黎都上流人家想娶的香餑餑。 因著和李曙的關系,駱綾特地讓南葉到大門處守著,務必好生接待李曙的家人進府,不能慢待了。直到宴席結束,女賓席上都沒瞧見李娘子的身影。駱綾心里生出不快來,兩家這樣的關系,從前又是那般親厚,李娘子如何連這點顏面都不給呢? 何氏還在將養身體,今兒滿月宴都沒有出席。送走賓客,還好有董荌幫襯著駱綾,安排人將宴席用到的物件該放回庫房的放回庫房,和酒樓菜店以及臨時請的幫傭結算銀錢,將今日收到的禮物按照禮單記錄下來并入庫。駱綾直忙到月上中梢,還好手底下幾個丫鬟越來越得用,不然怕是幾天幾夜都理不完。 駱綾一路捶著肩膀走回自己的房間,身后南葉欲言又止,山晴想將南葉推出房去,駱綾卻像是背后長了眼睛,“南葉留下值夜,山晴你去歇著吧。” 山晴無可奈何,朝著南葉拋去一個唯有兩人懂的眼神,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們家沒來人?” “可能是家中有事吧。”南葉捏著手帕,見駱綾臉色十分的難看,忙道,“送來的禮物很是豐厚,看得出是花了心思準備的。” “我已經六十六天,沒有收到他的信了。”駱綾懊惱地捶了桌子。 “小姐別急,興許真的是什么事兒耽擱了。”南葉急的快哭了,她不知如何才能安慰像是突然失了水分的花朵一樣的駱綾。 “南葉啊,我這心里總有些不安。”駱綾指著胸口說,“從他的信斷了那天起,夜里我的心常常沒來由的絞痛。可家里這情況,我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好在爹爹回來了,留下來的奶娘看著也還靠得住,娘的身子一天天好起來。” “小姐……”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