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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楓一怔,滿臉驚訝地站起身,“讓林東帶他進來,也見見夫人和小姐。” 馮婆應聲退下。駱云楓這才對著何氏和駱綾道,“你們跟我去見見人,然后就早些歇下,這幾日趕路累著了,別等我。” 這個時辰來找駱云楓,那人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何氏忙起身應下。 “楓哥去忙吧,別因為我們耽擱正事,以后來日方長。” “爹爹別太累!” 駱綾很好奇那位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以直入內帷,夜見女眷。 母女倆跟著駱云楓到正殿門口,俱被明亮的燈火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吸引住目光。 看不清他的臉,但能借著月光看清他皎潔如玉的額,漆黑如墨的發,微微抿起淺淡無痕的唇。這以前,駱綾從來不知道,一個男子靜靜地站在那里,就能成就那般讓人驚艷的美麗畫面。 遺世獨立,風姿卓然,宛如謫仙!不知取下面具后,那張臉會是何等的讓人驚艷!一個男人,光身形和氣度,竟散發出讓人沉醉的美麗。是的,美麗!這樣形容一個男子并不合適,可駱綾找不到其他詞來形容他。看到他,駱綾就忍不住想到所有美麗的事物,又覺得那些美麗,敵不得他萬分之一。 “這是羅軍。”駱云楓不提羅軍的身份,只是簡單地介紹他的名字,又對羅軍言道,“這就是我的夫人和女兒。” “深夜相擾,請夫人小姐見諒。” 羅軍將手中拿著的斗笠橫在胸前,徐徐行禮,起身時眉眼帶著宛若春日繁花盛開般的笑容。有客自遠方來,駱府蓬蓽生輝。駱綾一直以為蓬蓽生輝這個詞有奉承恭維之意,可羅軍的到來,駱綾方知,有些人,熠熠生輝灼灼如日。 羅軍禮畢后,優雅地直視何氏母女。他的眼睛輝光爍爍,像是倒映著整個星空,深邃明亮。 砰砰砰……心如擂鼓,面紅耳赤! 駱綾慌張地別過臉! 羅軍深深地看了何氏母女一眼,似要牢牢記住面前的兩張臉。 “不必多禮。”何氏面上沉靜,發顫的聲音出賣了她的心緒。 “走吧,跟我去書房說話。”駱云楓看了看羅軍手中的斗笠,無聲地傳遞著信息。 羅軍再行一禮,將斗笠戴在頭上。那斗笠很大,遮住他的頭和肩,瞬時那種驚心動魄的美麗被斂得一干二凈。站在門口的何氏母女這才能喘過氣來,可剛剛的美似有余韻,令人回味。 望見駱云楓帶著羅軍去往書房,何氏微微松一口氣,吩咐門口的馮婆,“準備茶水,將屋中的點心也送一碟過去。” 羅軍衣衫帶褶,鬢邊微濕,顯然來得匆忙。也不知他從何處來,可用過飯?何氏想了想,吩咐守在正房侍候的另外一個婆子,“將沒動過的幾樣菜溫在爐上,若是大人和公子有需要,就送過去。” “他這樣,不知是福是禍!”何氏見駱綾還是一副失魂丟魄的模樣,不由給她頭上一個爆栗,嚴肅地說,“綾兒,他可不是什么好歸宿,別妄起心思。” 這羅軍,穿著打扮和駱云楓其他手下人大不相同,神秘美麗,像是林子里最引人注意的毒蘑菇,可不能讓自家女兒沾染上。 人都走不見了,駱綾依舊心如搗鼓。這世間,竟有這樣的男子,只消看你一眼,就勝過人間所有風景,讓你忘卻一切,甘愿沉淪。駱綾不由用涼涼的手拍拍還在發熱的臉頰,又甩了甩頭,想將那個風華絕代的男人從腦海中甩出去。 這一番舉動之后,她終于冷靜不少,噘嘴朝著何氏撒嬌,“娘,你說什么呢?我只是驚詫,這世上竟有這樣的男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美,真美!”又道,“他是天上的日月,我看看罷了。” 何氏見她如此說,放下一顆懸著的心,露出老大欣慰的神情,“我們的綾兒,長大咯。等忙過這陣,就讓你爹給你留意留意,找個好夫君。只要你過得好,我這輩子別無他求。” “娘啊,你越說越離譜。我等會兒就和爹爹說,你還想給我添個弟弟。” “你個死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何氏板起臉,眼中的笑意卻出賣了她。駱綾半點不怕,朝著她做個鬼臉。 “娘,我難道說錯了么?” “還不閉嘴。”何氏眼中笑意斂起,這丫頭,生兒子是件大事,就算心里想,也不好大聲嚷嚷啊。 駱綾見好就收,母女倆默契地放下剛剛這茬。雖說駱云楓讓何氏和駱綾早些歇著,何氏和駱綾又哪里睡得著,興奮地在屋里東摸摸西看看。這滿屋富麗堂皇的擺設,入目金碧輝煌華光璀璨,連個放蠟燭的燈盞,都是純金打造。地上鋪著厚厚的云毯,踩上去像是踩在云端,讓從鄉下來的母女倆有一種深深的不真實感。 “娘,你們住云安宮,我住哪里?” 駱綾此時身在廣廈華屋,竟頗為想念和何氏擠在斗室的日子。家里沒個撐門戶的男人,房屋年久失修,有一年下暴雨,塌掉了兩間房,母女倆不得不擠在僅剩的堂屋里,過著轉身是墻,回頭是床,伸手就碰到飯桌,縮腳就踢到板凳的日子。小徐說這座府邸屋宇眾多,可她一點都不想單獨住,那多孤單啊。 “我瞧著東廂房就不錯。”何氏早就替閨女打算好了,她也舍不得駱綾住太遠。那東廂房,其實是民間的叫法,何氏所指的,是云安宮的東偏殿。 “好啊,我先瞧瞧。”駱綾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新居。 何氏含笑應下。這一天下來,她是累得夠嗆,打算進臥房內先歪會,等著駱云楓談完正事回來。 駱綾激動地跑去東廂房,發現東廂房門口照樣鐵將軍把門,不由拍腦袋,匆匆奔回正房,找何氏拿鑰匙。 駱綾徑直走進正殿的臥室,卻沒有看到何氏的身影。床上的被褥擺放的整整齊齊,窗邊的躺椅空空蕩蕩。駱綾有些驚慌,這眨眼功夫,何氏跑哪里去了? “娘。” “綾兒,快來看。”何氏的聲音細微地傳來。 循著聲音走去,駱綾這才發現,雕花大床的旁邊,床幔的陰影里,藏著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小門居然是鐵鑄成的,這可不得了,要知道在鄉下,那鋤頭都是被縣衙給統計了數目的,誰敢用鐵來鑄門。 駱綾將半掩著的小門完全推開,就見何氏站在門口兩三步的地方,像被人施了定身咒。她的面前,是一口打開的足有半人高的實木箱子。 “綾兒,快來看。”何氏的聲音顫巍巍的,像是發現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駱綾不敢遲疑,忙走到何氏身邊,定睛往箱內看去。這間屋子不大,何氏手中持著的火燭發出昏黃黯淡的光,將屋子照得影影綽綽。借著那光,駱綾看到何氏面前箱內塞滿毛皮,有老虎的,有狐貍的,還有一些駱綾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