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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溜,不好意思道,“全不會...” 二蛋看她的眼神很無奈,但沒有嘲笑,耐心的把所有題目都給她講解了一遍,并且告訴菜團學數學不能死記硬背,把一些小竅門都告訴了她。 然后二蛋去上晚自習就遲到了。不過好在他是老師眼中的三好學生,班主任并未責罵他,只是叮囑他下次準時點。 夏季高考前,要先填寫高考志愿,二蛋填的全是本市的大學,易真比較開明,對二蛋道,“其他市有的學校也很好,你報別的市也行,不一定非要在家門口上大學。” 何新陽把雙胞胎先抱上汽車,對易真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家二蛋這是惦記著近水樓臺先得月。” 二蛋臉蹭得紅了,易真丟給何新陽個白眼,欣慰的看著比她還高一個頭的兒子,不由感慨時間過得太快,她兒子都快娶媳婦了... 高考分數出來,二蛋如愿考進了最高學府,并且是全市第二。 像何新陽這樣愛熱鬧的性子,那指定是要慶祝下,把好哥們都請到家里來,他們已經把小四合院換成了三進的大四合院,來再多人都不會擁擠。 菜團得知二蛋高考分數之后,驚得半天都合不攏嘴,像她這樣成績一直在中下游水平的人是無法體會到考高分是啥感覺。 “路遠哥,你太厲害了!”菜團不掩崇拜。 二蛋嘴里謙虛,可任誰都能瞧出來,他被夸之后很開心。 陳學功看看他兒子,同樣是兒子,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 陳學功也看出來了,他兒子就不是讀書的料,打小就該看出來了,上學睡懶覺,放學不寫作業,上了初中之后,又迷上了乒乓球,天天想著打乒乓球,還被國家隊的人看中,挑去訓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陳學功如今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 上了大學之后的二蛋,課余時間相對較多,他周邊的同學大都去代家教,他也在代家教,不過這個學生不給鈔票,只管飯。 菜團明顯的偏科,二蛋主要幫她補習理科方面,爭取助她考上好點的高中。 二蛋平時來不了,主要在周末過來給她補習。才初夏,首都就開始炎熱了起來,菜團穿了件嫩黃色無袖棉布裙,扎了個馬尾,梳得平整。 菜團蹙著眉努力算題目,二蛋單手支著胳膊側頭看她,恍然間,他才意識到,菜團似是長高了不少,原本肥嘟嘟臉頰瘦了不少。 二蛋的視線自然又落到了菜團的胳膊上,白嫩如藕,小胳膊上還有一層細細的絨毛。 “路遠哥,我算出來了,你看我算的對不對!”菜團驚喜,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寫完了所有理科作業,二蛋問她吃不吃冰淇淋,告訴她哪里新開了一家,做成了彩色球,還里可以坐在里面慢慢吃。 哪知菜團搖搖頭,有些羞澀道,“我不去了,我媽不讓我吃。” 二蛋沒多想,哦了一聲。 干坐著,也沒意思,菜團道,“那咱們去看電影。” “好!” 菜團歡樂的收拾書包,一封信從兩本書之間滑了出來,被二蛋看到。 瞧見二蛋的視線落在上面,菜團沒瞞他,小聲對他道,“路遠哥,其實是有人寫情書給我,我都沒敢跟我爸說,要是給他瞧見,一準要生氣。” 二蛋不動聲色道,“能給我看看嗎?” 菜團猶豫了下,然后道,“那你看看吧,不過不要笑話我,我知道他是誰,每天上學都能碰到,尷尬死了。” 聞言,二蛋笑了,“這么說你是不喜歡他了。” 菜團連連擺手,“我還是想著先考高中考大學,我爸說了,他不指望哥哥給他臉上爭光了,所以我要努力考,要是哥哥考不上,我再考不上,那爸爸得多難過!” 不得不說,菜團這個小棉襖當得很稱職,知道怎么讓爸爸高興。 二蛋聽了之后,滿意點頭,“有這種想法就對了。好了,信我沒收了,我給你解決。” 菜團將信將疑,二蛋道,“你還不放心我?” 菜團忙道,“放心,我放心。” 在二蛋的幫助下,菜團成功高上了重點高中,陳學功驕傲的不行了,尾巴差點沒翹起來,碰見人就說我閨女怎么怎么地了。 秀春看不下去他嘚瑟樣,“好啦!多大的人了,別讓人家笑話你!” 陳學功不以為然,“我閨女考上重點高中,還不準我高興兩天吶,看看你兒子,成天不著家,就沒讓我省心過!” 時代變遷了,陳學功也淪落成了小輩眼中的古板老爸,思想跟不上潮流,還是認為考上大學才是正道,干其他都是邪門歪道。 秀春不跟他犟嘴,順著他道,“好好好,我兒子不省心,你閨女最好最優秀好了吧?” 上了高中的菜團越長越好看,有她媽當年的風范,不過菜團可比她媽年輕時會打扮多了,小姑娘知道愛美,又有強迫癥,每天必然要穿得美美的出門。 陳學功又開始愁了,私下里跟秀春說,“我不好開口,你去說說閨女,別穿得這么好看,斜對面那誰家的小子,看他天天獻殷勤的樣兒,裝成跟咱家菜團一塊出門巧遇,當我眼瞎,看不出來啊。” 秀春忍不住發笑,難以想象等菜團大了處對象嫁人,那眼前的男人得喝掉多大一缸子醋啊。 “菜團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就事無巨細,她想穿漂亮衣裳,難不成我這個當媽的去給她買兩件破爛回來?女大當嫁,菜團早晚要嫁人的,就你這樣,說出去人家都要笑掉大牙。” 陳學功悻悻的住了嘴,還是郁悶。 比他郁悶的大有人在,每次二蛋見菜團穿得這么好看,都隱隱有危機感,恨不得縮小幾歲,跟菜團一塊重讀高中,這樣才能防火防盜防男同學。 時間一天天過去,老人們在慢慢老去,小孩們在慢慢長大。 菜團上大二那年,錢寡婦先去世了,她走得安詳,這個生于封建社會末的女人,她受過地主階級壓迫,三十來歲守寡,獨自撫養三個兒子成人,她的性格有些扭曲,脾氣有點古怪,或許不是那么討喜,但不妨礙她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好,性子一點點改變。 都說相由心生,中年時的錢寡婦,明眼人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可她老去時,卻是那么的安和慈祥,看不出半點戾氣。 錢寡婦去世前,要秀春把她的骨灰送回澤陽鄉下埋葬,就埋在田間地頭,她要落葉歸根。 這個老太太,終究還是想念鄉親父老的。 易真算是她半個孫女,要和秀春一塊給她送回去,幾個孩都跟著一塊回了去。 細心如菜團,知道她媽難過,每天必從學校回來陪她媽。 春去春來,時間是治愈悲傷最好的良藥,悲傷過后生活還是如常。 菜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