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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給老父母的時間就更少了。 親生的都如此,何況還不是親生的。 “那婆婆你…” 曹婆婆知道秀春的意思,笑了笑,“我早年懷過兩個,都沒保住,現在想生也難了。” 其實曹婆婆也就四十出頭,在農村時秀春見過四五十的還在生,和兒媳婦比著生的人大有人在…不過要子女也是隨緣分了,強求不來。 既然曹婆婆愿意給他們看孩子,秀春也不能讓他們白看,給他們錢財必定是不能要,但讓秀春理所應當的接受,她也干不出來這種事,思來想去秀春只能在生活中補貼點小東西給老兩口,哪怕秀春知道老兩口也不缺這些小恩小惠。 陳學功入職前,帶妻兒去看望了許顯荻老兩口,去之前,秀春對這個權力機關多少帶了好奇,畢竟在那里面住的都是她那個世界的皇帝和他的大臣們,但是進去之后,多少令秀春大失所望。 一路走來,安靜肅穆,除了統一的軍裝之外,行人穿著樸素,甚至還沒有尋常人穿好,還有小孩在道上玩耍。 許顯荻老兩口住的是獨立院子,紅磚黃瓦,跟四合院的布局相差無幾,小院子里有客人,跟許顯荻差不多大的年紀,個子不高,半寸頭,穿了樸素的中山裝,手里夾了根煙,在跟許顯荻閑談,好似尋常串門一般。 秀春一眼就認出了,報紙雜志社論上進來頻繁出現的人物。 親切握手之后,這位只出現在報紙上的人物離開,許顯荻看到他們顯然很開心,紅光滿面,講話聲一如既往的洪亮,旦旦還好,倒把菜團嚇住了,以為他是在吵架。 許老太笑瞇瞇的,把兩個孩都摟在了懷里,知道他們要來,家里早就備上了小孩愛吃的。 許顯荻老兩口的飲食起居都有專人在照料,像旦旦和菜團大口吃的巧克力也是勤務兵采辦的。 許家來客,中午廚師特地加了菜,四菜一湯,湯是紫菜蝦米湯,蝦米還是今天剛從湖里撈上來的,全然是自給自足。 許顯荻高興,還被準許喝了一小杯白酒,問陳學功的近況。 許老太對他們談論的事不感興趣,和秀春閑聊澤陽的事,問陳木匠老兩口身體如何,又提到她大孫子許衛東,溫溫馨馨的吃了頓家常便飯。 許顯荻甚至都沒能休息就去辦公了,秀春他們陪許老太到天擦黑才出來。 長安大街上路燈早已亮起,許顯荻派車將他們一家四口送回住處,大平方正的ca770勻速行駛在大道上,菜團早就睡著了,旦旦新奇的趴著窗口看長安大道。 等進了四合院,汽車掉頭開走之后,秀春才吁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已經多長時間沒有了,就跟她那個世界每年歲尾命婦貴女們要去宮中朝拜一樣,在尋常人看來,能進入那種地方必然是顯赫的象征,可真身在其中了,才能體會到其中的累。 比起大雪天在外面三跪九叩,誰不想在家含飴弄孫? 許顯荻還是那個許顯荻,許老太更是那個許老太,可因為所處環境的不同,含飴弄孫都失了尋常之樂。 陳學功把熟睡的菜團放在床上,親親菜團白嫩的臉蛋,把許顯荻老兩口送給旦旦和菜團的禮物遞給秀春,讓她收好。 旦旦自己甩了鞋,也不管洗沒洗腳,鉆到被窩里跟meimei一塊睡,嘟囔道,“今晚我不走了。” 秀春失笑搖頭,打開了錦盒,“苗苗哥,外婆給的東西太貴重啦。” 陳學功笑,“給你你就拿著,反正是給旦旦和菜團留的。” 很快陳學功入了職,秀春也去學校上了課,剛開學的課業主要還是以打基礎為主,畢竟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還是門外漢,秀春原先看的書查閱的資料都跟中藥相關,詳細到化學結構方面,她學起來還是挺吃力。 另外秀春發現了,她周圍的同學學習都相當刻苦,甚至有的在食堂啃饅頭也不松開手里的書,圖書館借閱室幾乎是坐滿了人,大家對知識不是一般的渴求,都很珍惜得之不易的念書機會。 在這種大環境下,秀春不敢懈怠,她無法在學校自習讀書,就把書借閱回來學習,但也沒把中藥丟在一邊,她時常是邊學西理邊看中藥,她尤其對植物化學、本草學還有植物分類有很大興趣。 每當秀春看書的時候,旦旦都很自覺,把meimei帶出去玩,他也不跑遠,就在家門口。 曹婆婆沒事干,過來看秀春看了哪些書。 “還看中藥呢?你對中藥感興趣?”曹婆婆翻的書是秀春從澤陽帶過來的,屠女士編寫的手冊。 曹婆婆笑道,“是老屠啊…” 秀春一聽這語氣,忙問道,“曹婆婆你認識屠女士?” 曹婆婆點頭,“當然認識,我們不止是校友,還是室友,更是好友。” 秀春來了興致,央曹婆婆多說些關于屠女士的事,曹婆婆笑道,“那時候她學的和你一樣,都是生藥,我學的物理,畢業之后我留在學校任教,她因為對本草感興趣,機緣巧合下被分配到中藥研究所,做了她最喜歡的工作,現在還在研究她的草本。” “那我以后能考她的研究生嗎?” 曹婆婆搖頭,“還不能,據我所知,老屠還沒到年限,你這么想跟老屠學習啊。” 秀春點頭,“看她的編寫的書,覺得她是個有內容的人。” 曹婆婆笑瞇瞇道,“這好辦,再聚會,我帶你過去。” 秀春忙不迭感激,晚上陳學功下班回來一眼就瞧出了秀春的不一樣,放下皮革包,打了水洗手,笑道,“遇到什么好事了,把你樂成這樣。” 秀春忙把曹婆婆和屠女士是同窗的事跟陳學功說了,“苗苗哥,你說的對,做人不能井底之蛙,出來之后才能碰到更好的機會。” 莊稼漢交的朋友是莊稼漢,工人大多和工人交流,知識分子有知識分子的聚會,干部有干部的相處之道,人以群分,這話無論擱哪兒都合用。 “是啊,這里不比澤陽,水深著呢。”陳學功捏捏她臉蛋,出去逗孩子。 陳學功還沒出去呢,就聽見院子里傳來曹大爺氣急敗壞的聲音,“小丫頭,我的畫,我的畫!” 原來是菜團拿毛筆在曹大爺的水墨畫上畫了幾個大圈圈大叉叉,還沖曹大爺咧嘴笑,露出米粒牙齒,奶聲奶氣道,“太太,你別生氣嘛,生氣對身體不好。” 在菜團的概念里,她不認為曹大爺畫的是一幅畫,甚至與她話的圈圈叉叉無異。 陳學功腦仁突突跳,秀春趕緊出去,小兩口苦哈哈的跟曹大爺道不是,等著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