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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堂屋門口,指指被秀春靠門罰站的旦旦,癟癟嘴道,“哥哥把我手指頭弄破了。” 鄉下地方大,兩個娃在籬笆院里瘋,旦旦惹到菜團了,菜團攆著他打,旦旦逃竄進堂屋,啪嗒關上門,菜團在外面猛拍門,一個死抵門,一個死推,幾個來回,菜團子手指頭被夾到門縫里,頓時擦掉了一層皮。 生怕老地主不相信,菜團把白嫩嫩的手指頭伸給老地主看,“老太你看,都流血了。” 老地主笑呵呵的,把菜團子抱在懷里,吹吹菜團的手指,“好了,老太給你呼呼就不痛了。” 秀春讓位,讓老地主上炕坐,拍拍菜團子屁股,讓她下來自己去玩。 “何爺爺,隊里給你批住房基地了嗎?”秀春給他倒了杯開水。 老地主坐炕上,“批倒是批了,就是我自己一個,其實蓋房不蓋房都無所謂,在哪住都一樣。” 秀春無端聽出了心酸之感,老地主已經六十多了,要是早個十幾年,四五十歲搞不好還能再找個老伴,現在六十多了,老伴不好找,又沒有子女,越老越孤單。 秀春不是沒想過把錢寡婦和老地主都接過去跟她一塊住,但顯然這種想法不切實際,一來她和陳學功去北京住房還沒著落,二來陳學功的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也要照顧,除非房子足夠大,不然真顧不上這四位老人。 老地主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秀春道,“春兒,你通知書下來了沒有?” 秀春笑道,“還沒,估計得二月份。” “上大學好,上大學好啊。”老地主感慨,隨即又道,“說起來鄭二家的小丫頭倒是讓我挺驚訝,一聲不吭的考上了,還是狀元,鄭二兩口子現在走路都帶風!” 家里出了本事娃,臉上能不帶光么! 小妮子現在可算是蘆汪北的大名人了,她跟秀春不同,秀春早就離開了蘆汪北,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她考上大學的事,小妮子可是蘆汪北土生土長的,好事傳千里,合作社領導人都親自登上鄭家門了,代表整個蘆汪北給小妮子獎勵。 當然了,給得獎勵很實在,可不是什么口頭表揚之類。 “我聽說給鄭二家獎勵了三百斤糧食,還有二十塊錢!”錢寡婦有點酸,拉著秀春的手,語帶驕傲道,“我家春兒也不差!” 秀春笑瞇瞇的,擺擺手謙虛道,“差遠啦差遠啦,小妮才是厲害。” 舊年歲尾,秀春接到了北京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陳學功隨即也向單位請辭,方主任很惋惜,陳學功已經升成了主治醫,工作成績優異,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放他走,方主任多少不情愿。 “小陳啊,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向院里申請,派你去北京學習,職位還給你保留著,等你媳婦畢業了,你們再回來!” 陳學功婉言謝絕,他既然做好辭職的打算,就沒想過再回來,人往高處走,現在不比頭幾年被束手束腳,他想有更好的發展機會。 無論醫療資源還是學習機會,澤陽跟首都顯然相差太遠,如果可以,他可能會考研繼續深造。 小兩口相繼辭職之后,家屬院的職工房肯定是不能再住了,距離秀春去北京還有一段時間,正好趕上過年,陳學功和秀春商量了一下,先把家當搬到秀春老房子里,然后他們再一塊去上海過年。 陳秋實和許淑華今年趕不回來,又想念孫子和孫女,強烈要求小兩口把孩子帶過去,去上海前,陳學功把陳木匠老兩口接了,一行六人買上火車票,在臘月二十八趕去了上海。 時隔幾年再次來上海,上海還是原來的上海,但居民風貌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老老少少穿的衣裳不再是單調的黑灰藍,趕著過年,年輕的女同志穿上了洋紅色呢子大衣,高領羊絨衫,腳踩彈力褲,高跟皮鞋,頭發高高扎起,發尾被燙卷,拎著小皮包嗒嗒走在大街上,成了這座城市亮麗的風景線。 陳木匠還有些不適應,看得直搖頭,“穿得是啥啊,不好看,不好看。” 秀春忍不住笑,低聲道,“爺爺,你講話也注意點,在人家的地盤上呢。” 果然,他們集體遭到了鄙視,穿著時髦前衛的年輕女同志沖陳木匠翻了個白眼,拍拍屁股起身,踩著高跟鞋嗒嗒下了電車。 沒見過世面的土鄉巴佬! 在第一醫學院校門口下車,陳學功懷抱菜團,拎了行李箱,秀春拉著旦旦,另一手挽著陳老太,陳木匠隨其后,進了職工家屬區。 一路上菜團子左看右看,不停的問陳學功這是哪兒那是哪兒,陳學功不厭其煩的跟菜團子說他打小生活的地方,圖書館,教學樓,還有已經廢棄不用的食堂… 陳秋實和許淑華知道他們今天到,早把家里收拾了出來,鋪床鋪墊褥棉被,里里外外打掃一新。 “爺爺奶奶!” 好久沒見到老兩口了,旦旦跟頭小蠻牛似的,跑得飛快,沖到許淑華懷里,菜團子從陳學功話里掙脫了下來,跟著旦旦跑,等到陳秋實和許淑華面前了,菜團子吸著嘴唇,不知道該叫啥了,陳秋實和許淑華回上海那會兒,菜團子才幾個月大,壓根不認識人。 白嫩嫩的小丫頭,穿著紅色斜領棉襖,露出一截米白色的羊毛衫衣領,扎著兩個羊角辮,眨著大眼睛沖老兩口看,把陳秋實心都給看化,沖菜團子拍拍手,笑得見口不見眼,“菜團,我是爺爺啊,快給爺爺抱抱。” 菜團子扭頭朝mama看了一眼,秀春拍拍她腦袋,“菜團,是爺爺奶奶,快喊人呀。” 菜團子奶聲奶氣的喊了聲爺爺奶奶,被陳秋實掐咯吱窩抱了起來,讓小蘿卜頭坐他臂彎里,菜團有點害羞,小臉紅撲撲的,看看陳秋實又看看陳學功,“爸爸,你跟你爸爸長得好像。” 童顏童語逗樂了一家子人,陳學功把行李先拎進屋,秀春也跟著進來了,這還是秀春頭一次來陳學功長大的地方。 “苗苗哥,你以前就睡這里?” 陳學功失笑搖頭,拉開窗簾指給秀春看,“原先我家在最后面那一排,后來爸媽他們回澤陽房子就被分給了其他人,不過家屬院的房屋結構大同小異,基本格局都一個樣。” 正值寒假期間,老工農大學生們都回了老家,新生們還沒開學,只有家屬院的小孩們在樓下玩耍,噼噼啪啪放短炮。 陳學功道,“找時間把旦旦和菜團給爸媽看著,我帶你好好轉轉,再去我的母校看看。” 秀春不迭點頭,“上兩次來都沒機會好好轉。” 秀春話音剛落,客廳里傳來菜團哇哇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