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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啥?”許衛東不相信。 小妮子不想被可憐,順口胡謅道,“rou塊燴蘿卜,臘rou炒白菜,還有土豆絲!” 入了冬之后就再沒什么蔬菜,這蘿卜土豆大白菜幾乎是來回炒,只不過她吃的菜里都沒有rou而已。 “先把搪瓷缸放進去,走,我帶你出去一趟。”許衛東道。 小妮子以為是啥要緊事,沒敢打岔,把搪瓷缸放了就跟許衛東出了學校,哪知道許衛東是帶她下館子了。 “我下午還要上課。”小妮子站在飯店門口不進去。 許衛東好笑抬手給她看看手表,“離你上課還早著呢!人是鐵飯是鋼,你不是還沒吃嗎?總得先吃飽飯才有力氣上課吧,別婆婆mama,快進來,咱們快點吃完走人,不耽誤你回學校!” 話音落下,許衛東已經去窗口點菜,小妮子在一旁聽得清楚。 “要個小雞燉蘑菇,有排骨?那就再來個燉大豐收,炒盤雞蛋,再來兩個花卷兩碗大米飯。” 服務員噼噼啪啪搏算盤算賬,“一塊五毛六分,八兩糧票。” 送飯菜上桌,剛炒出來的菜熱騰騰,香氣四溢。 許衛東已經拿了筷子往嘴里扒大米飯,含糊不清道,“吃啊快吃,別客氣。” 小妮子也拿了筷子吃起來,這是她下半年以來吃得最好的一次… 吃完飯,小妮子要回學校,“東子哥,謝謝你請我吃飯,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學校就行了。” 忙他的…他沒什么可忙的啊… 許衛東撓撓后腦勺,抬頭望望天,灰蒙蒙的,看著是要下雪了,“走吧,我正好順路,跟你一塊去學校。” 小妮子沒做他想,從國營飯店到高中的距離其實很短,五分鐘的路程就到了,小妮子要進去,許衛東想到了什么,喊住她,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票塞給小妮子,“剛發的,我在部隊用不上,你拿著用吧。” 小妮子臉上一陣紅白交錯,二話不說又塞回了許衛東手里,語氣還算平淡,“東子哥,我知道你可憐我,可我不需要可憐,我覺得我生活挺好的。” 說完,掉頭進了學校,徒留許衛東對著一疊花花綠綠的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給她票是好心好意,她不該收下然后很開心的說謝謝嗎,咋還說他可憐她了… 快傍晚時飄起了雪花,越下越大,陳學功頂著雪花回來,秀春拿干毛巾給他撣雪。 “閨女今天有沒有鬧你?”陳學功把手探到了秀春肚子上,擱著棉襖摸著娃。 秀春搖搖頭,“好多了,今天一天都沒吐。” 聞言,陳學功總算是放心了些,他春兒已經五個月顯懷了,還會時不時有妊娠反應,這胎懷得可不是一般遭罪,偏偏這么折騰他寶貝的還是個小寶貝,打打不得,罵罵不得,陳學功幾乎敢肯定,這么嬌氣的小東西,這回是女娃娃準沒錯。 懷孕待產的日子對秀春來說過得其實不算難熬,可陳學功怕她無聊,竟然買了臺電視機回來,14寸的飛躍,紅棕色小木箱,就擱在客廳里,靠墻的地方擺一張桌子,電視機擱在上面,陳學功蹲在桌子前一陣搗鼓,總算把頻道調了出來,北京電視臺。 早在幾年前秀春就已經在許家看到過電視機,近幾年家屬院里陸陸續續有工友家買電視機,因為家里沒小孩鬧著看電視,所以也沒誰想著非要買,現在有了電視機,最高興的是旦旦,每天搬著個小板凳守在電視機前,也不鬧著要出去玩了,化身小電視迷,天天坐家看電視。 家屬院的小娃們來串門子的也多了,搬小板凳排排坐,秀春想出去買個菜啥的,就讓他們幫忙帶下旦旦,順帶看個門。 七個月的時候,秀春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肚子很大,可她身上卻沒長多少rou,還是細胳膊細腿的,瞧著有點像蜘蛛,看得陳學功直搖頭,“怎么辦,春兒,咱家閨女一定是個霸道的性子。” 秀春忍不住笑,“怎么這樣說?” 陳學功把手擱在秀春肚皮上,小娃在里面伸手伸腳,踢著秀春肚皮,陳學功剛好感受到,“都把你營養全吸收走了,能不霸道么。” 聽陳學功這么說,秀春還真有點憂慮了,“咱家旦旦是個憨憨的性子,會不會被他meimei欺負啊。” 秀春已經被陳學功洗腦成功,也覺得自己懷得是個嬌氣的女娃娃。 陳學功失笑,“那正好,哥哥本來就要讓著meimei。” 只要一想到秀春肚子里懷的是個和秀春一樣可愛的小女娃,陳學功心里就一陣激動,他到現在還記得他跟秀春頭一次碰面的情形。 夜深人靜,外面下著鵝毛大雪,床頭的書桌上開了臺燈,旦旦在他的小床上睡得正香甜,陳學功把秀春往他懷里摟了摟,點點她的鼻尖,笑道,“春兒,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這么長時間了,秀春還真得好好想想,理了理頭緒,隨后篤定道,“我想起來了,六三年那年,我去外婆家拜年,你也去了,好像是年初三!” 陳學功搖頭,捏她臉,“不對,再想!” 秀春撓頭,“想不起來了!”十幾年前的事了,誰還能記得那么清楚,不對,除了眼前這個人… 陳學功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無奈道,“我們頭一次見面,你那會兒才五歲。” “那我還沒記事。” “別打斷。” “哦。” “也是趕著過年,你被姑父接過來,怯生生的,看誰都怕,姑父說你五歲了,可我看著跟三四歲的差不多,我還沒想摸摸你腦袋,你當時哇一聲就哭了,怎么哄都哄不好。” “那我后來是哭夠了自己停下來的?” 陳學功遞給她一個你太高估自己的眼神,笑道,“我切了塊奶油蛋糕才把你哄好。” 秀春汗顏,不怪她貪吃,原來原主也是個貪吃的人啊… 兩人擁在一塊輕聲細語著,陳學功隔著肚皮感受著小腳丫,“春兒,咱們今年過年不回去了吧,雪下這么大,你挺著肚子也不方便。” 秀春沒意見,“爺爺奶奶要照看學禮和學宗,再加上個旦旦,確實忙不過來,大伯大娘他們想回去讓他們回去過年吧。” 兩下商議好之后,年關前夕,陳秋實和許淑華大包小裹的回了鄉下,留他們一家三口在城里,不對,確切說還有個許衛東,假期太短回不了北京,又不想在部隊和一幫新兵蛋子一塊過,只能死皮賴臉往陳學功這里蹭。 陳學功從他身上一陣搜羅,一沓票都給搜了出來,好些還是陽歷年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