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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在了這里啊… 那也不對,既然許衛(wèi)東跟周科長提了許顯荻的名,周科長也該能順藤摸瓜摸到她這里啊,畢竟填寫家庭信息表的時候,沒有許顯荻的名,她婆婆許淑華的名也少不了。 “春兒?”許淑華喊她,“這孩子,犯啥愣呢,下午你帶衛(wèi)東去趟你們局,把事說清楚,這種冤大頭,咱們可不當!” 許淑華話音剛落,陳秋實便道,“干都干了,還回去解釋一趟?多此一舉!好在許家的關(guān)系擺在這兒,用也就用了,不用多解釋,回頭春兒你給周科長露點底,讓他明白怎么回事就行,衛(wèi)東就別再去招人眼了。” 秀春不覺點頭,越來越發(fā)現(xiàn)她公公是個不顯山露水的人,甘愿留在這里實在屈才。 陳學功道,“爸說得是,再去有招搖的嫌疑。” 許衛(wèi)東撓撓頭,嘟囔道,“這么點破事,哪有這么麻煩!” 不得不說,許衛(wèi)東的性子多少隨了他爺爺許顯荻,但他缺少鍛煉,遠沒有許顯荻老謀深算,如果不是許家關(guān)系擺在那兒,許衛(wèi)東早就被人給玩死了,但沒辦法,頭胎是門技術(shù)活,惹禍惹得起,還擔得起后果,哪個年輕時不想恣意,只不過多數(shù)人沒那個資本罷了。 “吃飯吃飯,其他事先拋到腦后。”陳秋實道。 “姑父說的對,咱們喝酒,姑媽,來,喝一杯!”許衛(wèi)東嬉皮笑臉,給許淑華倒酒。 許淑華白他一眼,給面子的喝了。 下午都要上班,許衛(wèi)東在這坐了一會就騎車回了部隊,秀春心里裝著陳秋實交代她的事,下午都在琢磨著怎么開口提醒周科長。 “孫啊,咋心不在焉的,咋啦?”吳大姐用胳膊肘拐拐她,示意她往顧偉民看,低聲道,“小顧是啥來路你知道嗎?怎么這趟回來咱們科長對他這么客氣,瞧那點頭哈腰的樣!” 秀春汗顏,“吳姐,你小點聲,你說的那人可是科長!” 吳大姐也意識到自己說話太直,呵呵笑道,“我這不是當著你說嘛,你知道小顧啥來路不?” 秀春兩手一攤,“我哪知道。” 直到下班,秀春都沒尋到合適的機會,只能先把這事擱一邊,秀春拎了布兜,騎上自行車,沒往家走,而是去了張秀英家。 張秀英也剛下班回來,瞧見秀春來找她,二話不說,拉秀春去她家坐。 秀春沒進去,對張秀英道,“秀英,咱們出去說。” 張秀英猜不準秀春話里的意思,吶吶的哦了一聲,進去告訴她媽說一聲,跟秀春一塊出了去。 秀春沒跟她拐彎抹角,問張秀英,“秀英,你知道我婆婆的父親是誰吧?” 張秀英心里咯噔一下,強笑道,“好好的,干嘛提這事啊。” 秀春又道,“你知道外公他老人家的孫子叫什么嗎?” 張秀英立馬搖頭,“我不知道。” 秀春心里沉了沉,“好,你不知道,那我想知道前些時候你找誰去周科長面前說事,讓他把顧偉民調(diào)回來的?你以什么理由?” 張秀英白了臉,支支吾吾不吭聲。 秀春緩了語氣,“秀英,當著許衛(wèi)東的面,我不想戳穿你,我希望同樣的事不要出現(xiàn)第二次,不論是許家人,還是陳家人,還是我,都不會再給你當槍使。” 說完,不再看張秀英一眼,騎上自行車就走。 張秀英在原地站了半響,扯扯嘴笑笑,掉頭往家走,這是不來往了么,不來往也好。 回到家,她爸和她弟都下了班,她二姐跟她二姐夫領(lǐng)孩子也回來蹭飯,加上她奶,統(tǒng)共兩間屋,擠得下不去腳。 張秀英一聲不吭,去幫她媽洗菜干。 “媽,你不是說我姑要給我提個對象嗎?你回個話,找時間我們見個面。” 張秀英她姑嫁到臨市,她姑父跟她爸一樣,是個普通工人,她姑給她介紹的也就是她姑父單位的工友。 “你不是說不愿去臨市嗎?” 張秀英道,“我改主意了,去就去。” 她要去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最好永遠不回澤陽這個地方,所有的事都能被時間掩埋,至于她跟顧偉民的事…結(jié)婚的時候掩飾下差不多能糊弄過去。 秀春騎車剛進家屬院,就瞧見陳秋實在抱旦旦溜圈,秀春下了車,喊爺孫兩個。 “春兒還買了江米條啊。” 秀春笑道,“下班經(jīng)過供銷社順帶買的,我聽易姐說旦旦四個多月差不多能讓他吃點飯了。” 江米條拿水沖開,泡軟成糊糊,旦旦能吃點。 老少三輩人一塊往回走,陳秋實道,“就快中秋了,該回去送點禮啦!” 可不是,喜迎中秋,大街小巷早貼滿了布告,百貨商店要有一批五仁月餅上架,八毛錢一斤,搭六兩糧票。 即便賣的不便宜,不去早了都搶不上。 陳學功晚上值夜班,秀春去給他送了晚飯。 手搟的面條,嗆蔥花,上面蓋著煎雞蛋,陳學功食指大動,大口吃著面,還要讓秀春坐下陪他。 秀春好笑,“苗苗哥,你越來越像旦旦了。”老愛粘人。 陳學功嗯了一聲,尾音上揚,“不對,是旦旦像我。” 看著陳學功把面條吃完,連湯都喝掉,秀春收拾了飯盒筷子,道,“那我回去了?旦旦天一黑就認人,大伯大娘帶不住他。” 陳學功扶額頭,“小混蛋,總想跟我爭寵!” 秀春忍不住笑,在他臉上飛速親了一口,立馬閃人,“明天我去百貨商店的買點月餅,咱們過節(jié)回去一趟看看爺爺奶奶他們。” 大清早,百貨商店還沒開門,外邊就烏央烏央圍滿了人,吳大姐和劉姐擠在最前面,大聲喊秀春。 秀春忙把糧票和錢給吳大姐,“盡可能給我多買!” 劉姐側(cè)頭一看,“哇,軍用糧票!” 話音剛落,百貨商店開門,哄得圍攻進去,秀春在后面踮腳,眼瞅著吳大姐和劉姐買了月餅,半斤一包,五塊裝,紅油紙包著,吳大姐和劉姐各自抱了幾包月餅出來。 三人一路回郵局,吳大姐累得氣喘吁吁,“孫啊,一個人最多買兩斤,我?guī)湍阗I了一斤,你劉姐給你買一斤。” 秀春忙感謝,四包月餅擱她辦公桌上,吳大姐把剩下的糧票和找回的零錢給她。 劉姐過來了,跟秀春道,“小孫,跟你打個商量,能不能換我點糧票,我拿我的糧票跟你換軍用的,我男人要去外地出差,地方糧票不能使,還得換全國糧票,不合算。” 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