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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你想過干啥。”小二道。 秀春笑道,“還沒想好,等過完年開了春,各大單位招工我再看看有什么合適的。” 寒冬臘月,隨著除夕越來越接近,新年的氣氛越來越濃烈,元月初,街道辦事人員來挨家挨戶發糧票。 “各家各戶注意了,為了讓大家過個好年,這月供應的細糧是四斤富強粉,四斤大米啊,可都要放在心上,注意布告,及時購買!” 年末福利多,除卻供應的細糧多了,豬rou也增加到了半斤,四兩豆油,還有瓜子糖果雞蛋糕…花花綠綠的票據比以往多了五六種。 胡同的街坊鄰里們個個臉上洋溢著笑,暫時把以往的諸多煩惱拋卻腦后,收拾心情,歡歡喜喜奔赴節前搶購。 秀春也不甘落后,為了買糧,大半夜就起了,裹著大棉衣,打著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往糧站趕。 剛出家門沒多遠,碰上熟人了,跟她一樣裹著大棉襖,一撮頭發還翹著來不及用熱毛巾給壓下去,就站在電線桿旁,可不就是在等她么! 第86章 號一更 “春兒。”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形,熟悉的笑! 身邊有人路過,裹著大棉襖步履匆匆趕往糧站,經過陳學功身邊時,側頭打量,隨即又埋頭頂著寒風前行。 秀春關了手電筒,沖電線桿旁站的人奔去,像只歡快的小鳥,“苗苗哥,你不是說臘月二十三之后才能回來嗎?!” 想也不想,秀春把手伸進了陳學功大棉襖口袋里,摸到他的手,被反握住。 “那邊工作提前交接完了。”陳學功把另外一只手把秀春的布口袋還有手電筒接自己手里拿著。 主要還是迫不及待,翻過這個年秀春就十八了,高中也畢業,結婚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他們兩老家都在農村,肯定還是要走農村結婚形勢。 年后得要先請中間人正式上門說媒,處幾天走個過場,下彩禮定親,定了親之后,秀春準備置辦嫁妝,他這邊準備酒席宴客,再過大禮,最后才能擇日辦酒席,這么一想,要忙活的事多著呢,哪里還能在南京待得下去吶… 再有,明年八月份秀春就滿十八周歲,結婚證也能領了,先辦酒席再領證,日程排的滿滿當當。 陳學功心里的這些打算,秀春毫不知情,只想著眼下,和陳學功手拉手,天還未亮,也不怕給人看到,相攜站隊伍里排隊買糧。 接下來這幾天,天天像打仗一樣,天不亮就起,買完糧食買豬rou,油鹽醬醋,瓜子糖塊雞蛋糕,樣樣都得備! 相較于左鄰右舍忙得腳不沾地,許淑華可清閑了,在家養養花,曬曬衣裳,高興了就剁幾兩rou,碎一顆大白菜,叮叮咚咚包餃子。 樓上梁主任愛人氣喘吁吁的扛著一袋大白菜回來,向來干凈體面的人頭發被擠亂了,褲腿上糊了白面粉,從樓上陽臺往下瞧,許淑華在修剪院里的萬年青。 “許主任,大家都忙著買柴米油鹽,你咋不去?”梁主任他愛人喊許淑華。 許淑華心情大好,頭發綁在腦后,梳得一絲不茍,灰色的對襟棉襖看著不出色,卻干凈又素雅,“我兒子回來了,這種cao心cao力的事,讓小年輕們干去!” 梁主任他愛人一聽許淑華這么說,進屋再看她兒子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指著她兒子就道,你看誰誰家的兒子,怎么怎么懂事,你再看你… 梁主任剛上初中的兒子立馬拿了破口袋,排隊買糧去,這個點雖然買不到細糧了,但粗糧總是能買到的。 這個除夕前,市醫院家屬區掀起來一股兒子去買糧浪潮… 何新陽就比較苦逼了,別人家的兒子排隊扛糧食,差點的也知道拿個醬油瓶去打醬油,他家二蛋倒好,啥啥都不會,就會張口要吃的。 “怕怕,我餓了,要喝牛牛…”二蛋下巴圍著嘴兜,嘴巴糊著奶油,兩臂張開,撲騰奔向何新陽。 何新陽彎腰一把將虎頭虎腦的傻兒子抱起,單手夾住,空著的另一個手熟練的沖奶粉,二蛋一歲多,家里總得有人看著,趕著年關,小兩口不能集體出動,要么易真去置辦年貨,要么他出去置辦。 要是趕著上班,易真就把二蛋帶去辦公室,有時候也把二蛋送去秀春家,讓錢寡婦幫忙帶。 忙忙活活直到大年三十,叮叮咚咚,噼噼啪啪。 才幾點啊,下午一點多就開始有人家放炮仗了,不用說,這家人一準是中午空著肚子,午飯晚飯擱在一塊給吃了! 今年過年算是秀春過來最熱鬧的一年了,老地主接來了不說,何新陽一家三口跟回娘家過年似的,把rou魚蔬菜全拎到了秀春家,要一塊過年! “臘rou擱米飯上一塊蒸!” “豬rou切大塊,紅燒一碗!” “雞蛋,蒸一碗蛋羹,咱家二蛋要吃雞蛋!”何新陽在門口引爐子,一個爐子不夠用,又去易真的老房子里把她那個鐵皮爐搬來。 “二蛋要吃雞蛋拌飯!”二蛋奶聲奶氣補充道。 秀春和易真負責燒年夜飯,錢寡婦和老地主負責包餃子,何新陽抱著兒子去供銷社打酒買炮仗。 小胡同里乒乒乓乓是剁餡料聲,家家關門閉戶都遮掩不住辣椒嗆油的味兒。 傍晚五點多,天擦黑了,秀春家的矮八仙桌上擺了滿滿一桌。 紅燒rou、蒸臘rou、炒野兔、拔絲蘿卜、火爆大白菜、燉大豐收… 何新陽拿煙頭點燃了炮仗,伴著噼噼啪啪聲,熱熱鬧鬧開飯。 剛吃完喝完,陳學功登門了。 趕著過大年,這么多人在場,他有足夠理由,人多熱鬧啊,錢寡婦總不會再攆他走了吧。 “喲,老陳你不在家陪你爺爺奶奶過年,來這干啥?”何新陽不怕死的道。 頭兩年陳木匠老兩口都去了閨女家過年,今年該來兒子家過了。 陳學功瞪眼,“你都來了,我還不能來?” 老地主給陳學功臺階下,樂呵呵道,“人多才熱鬧,來來來,關門打牌!” 時下電視倒是有了,卻不是一般人家能買得起的,收音機想買倒是能買到,只是大過年的,干聽收音機多沒意思,還不抵聚眾賭兩把爽快爽快。 錢寡婦難得沒再攆人,笑著招呼,“小陳快坐,吃花生,我自己炒的。” 其實錢寡婦打心里喜歡陳學功這孩,往外攆人也是顧忌兩個孩的名聲,年輕氣盛,萬一哪個沒把握好,越矩干了壞事,再被好事的人舉報,那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