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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我家,風干了你再過來拎。” 對鄭二嬸,秀春百分百放心。 鄭二嬸家在生產隊過得光景算是好的,她男人是個篾匠,農閑時給合作社做篾,家里不缺篾。 鄭二嬸拿了個小篾籃,把魚頭擱里面,遞給秀春,“快回去洗干凈了,中午就熬鍋湯出來。” 秀春拎著小篾籃,喜滋滋的家去,老遠就瞧見三個小孩圍蹲在錢寡婦腳邊的藤籃前,撅著屁股在翻吃的,秀春買給錢寡婦的三個雞蛋糕早沒了影,江米條也被吃得就剩點殘渣。 孫有銀家的狗娃,孫有糧家的牛蛋和狗蛋。 狗娃還在往自己嘴里塞江米條,黑乎乎的兩個爪子,臉上掛兩條鼻涕蟲,咧嘴朝秀春笑。 瞎了眼的錢寡婦還在叮囑她的三個孫子,“別全吃了,記得留點給春兒。” 三個孩子跟餓了多天的狼崽子似的,眼里只看到好吃的,哪里管別人能不能吃到嘴,若非大米不能生吃,只怕連大米都給塞嘴里嚼了。 秀春隨手拿了個樹枝條,揮著就往這三個孩子身上招呼,別看他們小,以前可沒少打這具身體,這具身體就是個受氣包,任誰都能欺負。 眼下,秀春可不管這么多,煩了她,任誰都抽。 “哎呦,臭丫頭,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地?小偷,滾蛋!” “嗚嗚…奶,孫秀春她打人,我就吃了她兩根江米條,她就你打我…” “死丫頭,你給我等著!看我不找人來揍你!” 三個孩子耐不住打,一溜煙的跑走了,秀春扔了樹枝條,蹲下來翻看藤籃,雞蛋糕一個不剩,江米條還有點殘渣,就連白砂糖都被他們拆開舔了幾口,上面還有口水印子,黏糊糊的一團。 秀春惡心的把沾了口水的白砂糖挖出來扔掉,其他東西都拎進屋。 錢寡婦還在問,“春兒,他們給留了嗎?” “留了,留了。” “那就好,那就好。” 門口的大水缸沒水了,秀春一手拿扁擔,另一手拎兩只桶去‘大淺窩’挑水。 大墳前整個生產隊統共就一口井,就在‘大淺窩’的岸邊。 大淺窩是解放前的老地主何鐵林家的魚塘,解放之后全充了公,每年開春生產隊都會買些魚苗放進去,等快冬天時,撈上來賣給公社rou食站,無論大小,兩毛錢一斤回收,賣的錢年終分給社員。 平時大淺窩也是生產隊社員的聚集地,莊稼漢挑擔子來打水,婆娘們挎籃子來洗衣裳。 像秀春這樣八歲大的豆芽菜來挑水,那可是絕無僅有。 水田隊長王滿文訝異道,“春兒,你能挑得動嗎?” 秀春兩腿岔開,站在井沿上,木桶口朝下,低朝上,狠狠往井里一扔,撲通一聲,再扯上來時就是滿滿一大桶水。 王滿文瞧著都心驚膽戰,生怕那桶水把秀春給墜下去,忙伸手拽過麻繩,在手上一繞一圈,一點點把木桶往上扯。 秀春抿嘴笑了,“滿文伯,我能行。” 王滿文壓根就不信,非要秀春好好一邊待著,他給打好兩桶水,并且叮囑,“你等著,等大伯把自家水挑回去了,再來給你挑。” 秀春道了一句不用,直接把扁擔插進兩頭木桶的繩子里,彎腰,起身,兩桶水穩穩當當的挑了起來,一點沒灑。 秀春走在前頭,吆喝,“滿文伯,快點跟上呀。” 王滿文驚得嘴巴都合不攏,聽秀春吆喝了,這才挑了水快步攆上,嘴里嘖嘖有聲,“有田家的閨女,看不出來啊,這么大力氣。” 兩桶水倒進大水缸里,秀春又去大淺窩挑了兩桶,直到把大水缸盛滿為止。 找出家里唯一的黃盆,把魚頭洗了干凈控水,拿刷鍋耙刷干凈鍋,魚頭擱在鍋里,倒上半鍋水,加點鹽,臨時去鄭二嬸家門口的花椒樹上摘小把花椒,都撒進鍋里,蓋上木板拼接而成的鍋蓋,把家里剩下的樹枝都填進了爐膛。 大米才買到兩斤,秀春舍不得現在就吃掉,索性和面在魚湯鍋里貼出一鍋地瓜面餅子,別看她做的飯不少,一多半都能填進她肚子里! 打量著家里剩下不點玉米面、地瓜面,秀春無不發愁的想,她這么能吃,到哪兒去找這么多糧食填飽自己肚子吶,打從她來這里起,天天都在半饑不飽中度過。 雖說行軍打仗也吃苦,可因為圣上重視軍隊的養護,最起碼她的弟兄們都是頓頓能吃飽飯的,豬rou、雞rou、鴨rou、鵝rou,每頓都能見到rou末星子,現在可倒好,要啥啥沒有! 她若是改行當山賊,干打家劫舍的活兒,只怕都不見得能劫到啥好東西! 第4章 分工錢 隔日秀春又和鄭二嬸一塊去供銷社搶購了兩斤普通粉。 瞅著布袋里的普通粉,鄭二嬸氣得跳腳,“宣傳報上明明寫的是富強粉,怎么到手的就變成普通粉了?!” 秀春就不明白了,只要是面粉不就行了,管它什么富強粉不富強粉。 鄭二嬸道,“春兒你還小,不懂,咱們每年除夕前供應的面粉有三個等級,最好的是精粉,那質地,刷白刷白,這么多年我就見過一次供應,次點的就是富強粉,咱們大部分年頭都能供應兩斤富強粉,最差的就是這個普通粉,蒸出來的饅頭黢黑黢黑,口感也比富強粉差很多。” 秀春受教了,不停點頭,道,“等明年冬小麥熟的時候,咱們生產隊留點小麥,自己拿去磨面不就成了?” 鄭二嬸笑道,“你這孩子盡想美事,隊里每年收的冬小麥,留足種子,剩下的全都交到糧站啦,咱們倒是想留,能留得住嗎?” 因為耕種技術有限,冬小麥產量并不多,加上給的指標高,每年剛收下來的小麥,留足種子之后,基本上都上交支援國建,若是碰上不好的年頭,指標沒完成,還得補交粗糧做抵消。 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秀春不吱聲了,跟鄭二嬸一塊回了生產隊,眼下已經年二十三,再有幾天就過年了,秀春是個利索人,見不得家里亂糟糟又臟兮兮,趁天氣好,木箱里的衣裳都翻出來曬曬,炕上的棉被甩在晾衣繩上透透氣,還有鍋碗瓢盆,能刷的都刷了。 掃地撣灰,把破爛都拾掇堆在門口,等收破爛的來了,一分錢兩斤斤,全賣給收破爛的。 錢寡婦還養了一只老母雞,白天就任由它在外面啄食,晚上回來了,再拿雞籠罩上,冬天外邊冷,就連籠擱在屋里,緊挨爐膛口。 土坯房面積本就不大,又沒有窗戶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