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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快快淋漓盡致地吵一頓,好好丑丑把話說明,至少不會憋成內傷! 他居然選擇這種方法,懦夫!好端端春意盎然的新年節日,被金國倫冷成臘月寒冬。太欠揍了! 年初四晚,童笙隨父母跟一團親戚在陶陶莊飯店的包廂吃宴飯。席間,有人問:“阿笙,你那位金先生什么時候介紹給我們認識???” 童笙渙散的目光艱難地聚集到對方身上,啊,是那位在高捷商場聽到金國倫廣播尋人的親戚。 她沒來得及回答,其他親戚就七嘴八舌地搶話了。 “???阿笙有男朋友了?” “是啊,很緊張她的,走失了還廣播尋人呢,鮮有??!” “那恭喜阿笙了,什么時候結婚擺酒?” “這事真講機緣,我認識一個男的條件不錯,原本打算過完年就介紹給阿笙,看來那個男人沒福氣了?!?/br> 大家扯東談西,童笙已經不愿參與。親戚轉而問童家倆老:“你們見過她男朋友沒有?條件好吧?” “當然見過了!是位培訓老師,長得帥氣質又好?!蓖痬ama樂呵呵地夸獎著那位疑似未來女婿。 童笙心里不是滋味。本來僅是她一個人的問題,現在被攤到臺面上講,她所有的感覺隨著他們無邊無際的議論被放大了數倍??纯矗麄冋跒樗幙椕篮眯腋5膶?,然而故事的男主角至今仍未聯系她,會不會隨時提出不參演了,扔下她一個人演獨角戲?真說不清。 旁人不知實況,祝福帶來的未必是善果。太難受了,好不容易吃進一點的飯菜想翻吐出來。童笙尋了個借口離開了包廂,甚至走出了飯店,在飯店前的停車場游蕩。迎面刮來的初春冷風能令她呼吸暢順些,惴惴不安的心也能因為冷而凝固些安穩些。 所謂走一走,方法有。蒼天有眼,她在這里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影,再細看,連車牌號碼都是倒背如流的它。 金國倫的歌詩圖乖巧地停在陶陶莊飯店的停車場內。下意識地往飯店一望,童笙正好見到垂著頭的金國倫往這邊走,他掏著褲兜拿出車遙控按了按,童笙身邊的歌詩圖閃了閃車頭大燈歡迎主人。 直覺地,金國倫抬起臉,撞見童笙站在車旁。他身后五色斑斕的飯店招牌霓虹燈光把裹著米色外套的童笙映得如雨后彩虹。他迅速別開眼光。 縱然他背著燈光,卻無礙童笙把他面無表情的臉看得一清二楚。為什么要面無表情?這跟冷漠有何區別?童笙寧愿金國倫擺出一個惡毒的眼神,這樣她才有理由沖上前質問“你瞪什么瞪”?! 金國倫對她視若無睹,不緊不慢地走近自己的座駕。童笙的眼眸隨著他身影移動,直至他走近車頭時,她才發現他身后跟著兩個人。 是嚴冬梅以及一個陌生阿姨! 嚴冬梅披著厚實外套也擋不住她的孕婦風情,那阿姨扶著她,矜貴悠哉地緩緩跟在金國倫身后。 “阿笙?”錯開了金國倫的身影,嚴冬梅也看到童笙了,她驚喜樂道:“今天真是好日子,一連碰上好幾位同學。你知道嗎?焦地瓜倆口子倆家人也在里面包廂吃飯呢!” “是嗎?”童笙鎮/壓著所有別樣情緒,禮貌地淺淺一笑,“春節快樂,你們……” “我老公喝醉了開不了車,我和我表姑在門口準備打的,恰巧遇見倫GAY,他說送我們回家,太感動了!”嚴冬梅確實很感動,不過此刻她想到什么,問:“你跟倫GAY一起吃飯的嗎?那他送我們方便不方便?” 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方便不方便的金國倫杵在車頭前扭著頭望著哪,等著女人們把話說完似的。 童笙瞥了眼他的側臉,對嚴冬梅笑道:“怎么不方便,他閑得很,路上小心?!?/br> “那謝謝了!” 金國倫打開車后座門,示意嚴冬梅她們上車。隨后他繞到駕駛位處,童笙正好站在那里,倆人對恃了兩秒,童笙一直盯著他,他卻寧愿望著遠處也不掃她一眼。 很好。童笙側過身,讓開路。金國倫開門上車,他關門那刻,童笙轉身往飯店內走,不送他離開。 嚴冬梅見金國倫定定地看著童笙的背影,毫無發車的意思。她不追問不打擾,與表姑在車后座自娛自樂小聲聊天。 童笙進了飯店拐個彎,直覺身后不會再有金國倫的身影了她才敢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金國倫由此至終沒有跟她哼過一個字!甚至連正眼都不瞧她!金國倫,你好樣的!童笙在洗手間廁所格里哽咽了很久,直到童爸爸打電話告訴她散局回家了,她才整理整理儀容回到包廂跟眾人道別。 這個年過得太苦了! 年初六,童家三口又外出拜年?;爻虝r手上的禮比去的時候還多。親戚太熱情了,非要送他們大量自家制的臘腸臘rou,以童家三口的飯量,恐怕兩年都吃不完。 這鬼天氣又陰雨蒙蒙,三口人擰著大包小裹的在車站排隊打的別說不累。 “阿笙!” 數不清第幾天發呆的童笙被人喊了幾次都沒反應,是童爸爸聽見叫聲望過去,認識的,才幫她應話:“嘿,鄧先生!” “叔叔,你們去哪?我送!” 對面馬路的鄧嘉駕著白色攬勝,放下車窗沖著這邊馬路邊的童家招呼。不管他們去哪不去哪,鄧嘉在前面紅綠燈調頭,一個漂亮的甩尾就搶在一輛的士前駛進候車區。他爽快下車,不懼細雨,接過叔叔阿姨手中的重物放進車背箱,又推著童笙上車,徹底無視車后那輛的士司機的咒罵詆毀:“擦你媽的!開輛攬勝做黑的?吃/屎大的?!” 其實童爸爸童mama不敢擅作主張答應鄧嘉,畢竟他們懂鄧嘉的心思,可惜童笙有金老師了,隨意接受別人的殷勤怕產生誤會。鄧嘉會說話,端著“同學”“朋友”兩個詞助人為樂大放異彩。 而童笙哪來智商思考問題?她腦里想得最多的是金國倫三個字。她連開車的人是誰都只認得三分。后面的的士說他是黑的,那就當黑的吧。 一路上鄧嘉慢吞吞開車,跟后座的童家倆老有說有笑,氣氛融洽。就副駕位的童笙渾渾噩噩望著窗外,聽著電臺。 黑的司機聽的是什么電臺?大過年的,主持人竟然放這樣悲情的歌,難道主持人失戀嗎?所以要全城在過年日子里陪他感同身受? 好心分手好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