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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在衣服叢間若隱若現的牽手,估計事情已經不言而喻。 一路小跑追著金國倫苦口婆心教育的童笙眼瞧快見到主人家時,已經迅速地整理過情緒儀態,把可憐的歌詩圖也扔腦后了。 焦地瓜不僅端詳她的模樣,還在揣測她與金國倫的關系,這教童笙更加難為情。她本來就認為自己不請自來純粹蹭飯的,便羞窘地往金國倫靠了靠,道了兩句“恭喜”。 “謝謝班長!班長你也消失很久了,這回多虧倫gay把你牽過來,我面子老大了哈哈哈!” 金國倫往焦地瓜懷里塞進一個厚厚的紅包,“太忙了沒時間給你買禮物,收現金吧。” 童笙見狀立即翻包想掏紅包,不過金國倫及時補充的“算我倆的”讓她無措了。該是順著金國倫的意思,還是強行說“不,我要另給”? 就在她發懵時,焦地瓜竄到他倆身后,推著他倆往前走,嬉笑道:“我不跟你客氣!還有謝謝班長!走走,看看我老婆。” 新娘子慈眉善目面相親切,但看她與焦地瓜之間的互動,就知道她外秀內剛地把焦地瓜牢牢吃住。她不是錦中的校友,童笙與金國倫都不認識。焦地瓜簡單介紹后喚他倆一起拍照,于是一對新人與金國倫和童笙拍了好幾張合影。 他們沒在外頭吹太久的北風,焦地瓜親自領他倆在一張標注“高中同學36號”的餐桌坐了下來。 一桌十人,36號桌子早已坐了一半高中同學。不幸地,除了金國倫旁邊的楊峰她還有印象,其他人童笙都霎時叫不出名字。相反,大家都記得她,紛紛“班長班長”地呼喚起來,就像小雞看到雞mama一樣。 他們曾經在錦□□同生活了三年,校運會一起吶喊,天黑了一起回宿舍,周末了一起趕公交,而她作為班長,處理班務時大家都配合她推崇她。可之后的她卻無班長的責任心,畢業后冷血地遺棄了他們十年,像要刻意遺忘一樣。如今相聚,他們無怨言無熱嘲冷諷,只有驚喜歡迎與問候,童笙有點想哭,感動又自責。 “倫gay也一樣呀,都消失十年了。” “還是焦地瓜面子大,一下子把潛水的都炸出來。” “是呀,”楊峰笑著和應:“下回同學聚會讓他cao辦,我號召力不如他。” 童笙望向楊峰,跟高中時一樣,他是個高大帥氣的男生,不過現在打扮發型看上去老成不少。以前楊峰是級草,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好學生,跟他比起來,鄧嘉痞而金國倫文弱。現在,童笙自覺金國倫比過他了。 果然的,金國倫一定是在大學吃了豬飼料。 她抿嘴深笑,悠悠地喝茶。金國倫細聲輕問的“笑啥”在耳邊響起,她搖頭不答。 金國倫還要追問,但楊峰的一個問題把他的注意力招了過去。 楊峰頗低調地問他:“你跟她在一起?”話語間他沖童笙暗暗努努下巴。 剛才入席,桌間通道不太寬敞,所以金國倫沒與童笙并肩行走,他松開她的手腕,輕扶她腰身在跟后護著她前進。楊峰察覺到他倆之間的暗涌。 金國倫笑了笑,沒作回答,然而楊峰似乎從他的眉眼中讀出了答案,跟著起笑。 “倫gay現在在哪里高就?”對面一位男同學揚聲詢問。 金國倫:“我現在做培訓。” “培訓呀……是早教嗎?在哪啊?我能把我的熊孩子送你那教育教育嗎?你盡管打!” “沒用的,主要看基因,像我兒子就天生文靜,我拿皮鞭抽,他都堅決不動。” “唉,我女兒跟猴子一樣樣的,我都嚴重懷疑上帝是不是少給她安把了。” 幾位已婚已育的同學三言兩語就扯到育兒經上。童笙這才知道原來大部份同學都當父母了,這不算意外,畢竟年紀擺在那。以前她計劃過大學畢業后就跟鄧嘉結婚,若一切心想事成的話,那他倆的孩子現在都會打醬油了。 前一刻是大家都熟悉的高□□同生活追憶,下一刻便是各自的人生,之間甚少瓜葛,形容得再仔細動聽也頗難真正融入。所以很快,話題又從孩子家人扯回到當事人身上。 “班長,你又在哪工作啊?” 童笙放下茶杯,抬眸直視對面那位詢問的同學:“我在興置上班。” “興置?”楊峰接過話腔,感興趣地問:“被錦榮收購的那個興置?” 童笙點點頭。 楊峰興致更濃了:“那你跟鄧嘉碰面了嗎?” 他問得很直接,教全桌人都微微錯愕。幸好童笙坦蕩,大方道:“他是總經理,有見過面。” “哦。”楊峰耐人尋味地深笑,又回望金國倫低問:“那你倆還好吧?” “我們很好。”金國倫不咸不淡地應了一句,童笙便不作補充。 第26章 婚禮開始之前的排排坐聊天項目,一不留神就按性別區分了,男生跟男生侃,女生跟女生聊。 坐童笙旁邊的女同學問她:“你跟陸柳玲有聯系嗎?” 童笙默念著這個名字,茫然搖頭。 “她去了美國留學讀碩,現在嫁給當地人留那了,進了微軟工作,兩口子天天在fb秀恩愛。” “是嗎?”童笙想象中,“真好。” 真好。這是陸柳玲的理想生活,她實現了。 陸柳玲跟她同班同宿舍,上下鋪關系,既是班干部但成績不如她。童笙知道她順利考上了報讀的南開大學,但并不清楚她的后續人生。她倆關系曾經很要好,班務上是好搭檔,學習上是好伙伴,遺憾三觀稍有不同。 童笙跟鄧嘉一起后,陸柳玲嚴肅地相勸過,口吻措辭跟老師一樣,說那都是假的,工作后的才算是真。她說鄧嘉不適合童笙,太混了,早晚把她帶歪,又說高三談戀愛成本太高,建議她未入戲就盡早分手。 陸柳玲并非站著說話不腰痛的人,她身體力行地秉持這種指導思想。記得隔壁班有男生給她寫情書,她二話不說把情書上交給老師,還投訴那人sao擾她學習。那男生后來被老師批評拖后腿,再也不敢多瞅陸柳玲一眼。 當時童笙耳聾目盲,對鄧嘉入戲太深,所以陸柳玲的勸言于她眼中過于功利,理智得有失人情。愛情多美好啊,既然來了就好好享受,她認為這只會為人生增添色彩而不是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