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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伸手一碰,卻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葉翎心一沉,想要用力將那塊巨石頂開,卻無濟于事。 她費了半天的力氣,最終也是徒勞無功,只得趁著還有力氣先行下去。 落在坑底,葉翎才感覺到手腳酸麻,四肢無力。她昨晚也沒怎么吃東西,今天一早更不用提了。本來以為餓個一兩頓沒什么,可事到如今,她被困在此處,只怕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而此時此刻的長安城內,薄盡斯正在加緊處理內閣的事務。他昨日剛剛組建好內閣,借著孟天一案,他提拔了不少可以為他所用的之人。 但初來乍到,許多事務積壓。原本應該由葉弘銘與他交接,但那老狐貍卻借坡下驢,稱病在家,直接撂了挑子。 昨日忙了一整天,今早又是一大堆的公文要處理。 長安城里最近人心惶惶,官員是人人自危。內閣的組建讓他們安心了不少,但同時也知道,一場曠日持久不見硝煙的戰爭已然開啟。 內閣之中除了首輔之外,輔政大臣的排名是不分先后的。葉念初以前就見過不少輔政大臣,他們經常在府上辦案,因此他對于一應事務處理得也是得心應手。 每一個輔政大臣都有各自負責的六部十八司,一般每一部都有兩到三個輔政大臣共同負責,以互相監督。六部向上匯報難以決斷的重要事務,再由輔政大臣決定哪些需要在內閣的晨會上討論。 討論完畢再由首輔決定哪些需要上報給皇上,最終由皇上和輔政大臣們共同商議決定這些事務如何處置。 葉念初處理完事情,想起那日胡魁來報,說葉翎出了城。如今也兩三日過去了,他meimei辦事向來神速,今日應該回來了。便準備順路探望。 可馬車行駛了沒多久,葉念初便聽到身旁也有馬車的聲音。他掀開簾幕一瞧,才發現是薄盡斯的馬車。 葉念初不悅,隔著轎簾冷聲道:“薄大人這是有事要與我商議?” 那邊的轎簾也掀了開來,薄盡斯的臉出現在馬車里。葉念初不得不承認,這位首輔大人的相貌確實是罕見的驚艷。 據說當初皇上請他下山之時,曾詢問墨門之人要如何與他相認,是否該有信物。墨門的人回應,只要見到他,便知道是他。因為時間再找不出另一個能與他想媲美的男子。 “真是巧了,沒想到我和葉兄同路。不過我怎么記得葉府是在西城呢?” “我去見王妃。” “那你怕是見不著了。” “為何?” “她外出還未歸來。” 葉念初咬牙切齒:“你如何知曉得這么清楚?!我警告你,不許打她的主意!” 薄盡斯唇畔牽起了一絲笑意:“倒也不是我想知道得這么清楚,只是翎兒她臨行前都要給我留信報備。” 葉念初難以置信地望著薄盡斯,葉翎行事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哪有給誰留下音信之說。此次要不是胡魁碰巧遇上,只怕他也是全然不知情的。 如果這小子說的是真的,meimei對他就是真動了心。 “不過葉兄放心,翎兒回來,我會派人告知你的。”說罷命車夫加快了速度,揚長而去。 薄盡斯其實心中也是焦急,幾日未見葉翎,他頗為擔憂。可是這邊的事務脫不開身,他必須盡早處理了,好去尋他。 葉念初看著薄盡斯遠去的背影,命華歆改道去了大理寺。以前他是暫代大理寺一職,如今因為進二連三的朝廷貪腐案等要案,皇上任命他正式接管大理寺。 既然見不到meimei,那他先去將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至于薄盡斯,他初來乍到,總歸有犯錯誤的一天。既然他擔任了大理寺一職,早晚能找著他的漏洞。 這一耽擱就是兩日,田莊上,宋辭急紅了眼。起初是苦苦哀求,最后破口大罵。但吳起是鐵了心要斬草除根,任由宋辭破口大罵也無濟于事。 而葉翎在那坑底勉力支撐著,但她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著什么。怎么會有人救她,自小師父就告訴過她,身處絕境之時永遠不要指望別人來救自己。 可是如今的處境,她不知道除了等死還能做什么。 只是她腦子里揮之不去的都是薄盡斯的身影,可惜她走得太匆忙,臨死了也不能見他一面...... 薄盡斯將內閣的事務迅速整理清楚,遞交折子的時候,皇上的震驚溢于言表。要知道當年葉弘銘接任首輔之時,因為事務眾多,足足和內閣所有人整理了一個月,才將前任留下的這一攤事務整頓好。 他居然在三日之內就將一切都梳理得有條不紊,當真是出神入化。只是皇上發現,薄盡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薄卿家可是有心事?” 薄盡斯搖了搖頭,聲音卻是有氣無力:“臣為陛下鞠躬盡瘁,不敢言累。可能是身體有些吃不消。不過陛下放心,臣撐得住。” 皇上見他這氣力虛浮,心中也頗為擔憂。難得從墨族請來這么位曠世奇才,怎敢讓他消耗過度。 他忙道:“薄卿家也是辛苦,既然事情已經辦好,朕特準你休息幾日。” “多謝陛下體諒。” 薄盡斯拱了拱手退了出去。皇上看著他有些搖晃的身形,心中頗為感慨。起初他還覺得這個少年太過年輕,相貌又太好,以為他徒有其表。如今看來,當真是可靠。 薄盡斯出了宮門口,身形也不晃了,加快腳步離開了皇宮。一出門,江蘺就已經駕著馬車在門口等候。他二話不說,大步登上馬車,一路趕往田莊之上。 最近他處理公務之時,總覺得眼皮不住在跳,這種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盡管江蘺總是勸他,說葉翎那般厲害,怎么會輕易遭逢不測。 可在他心里,她就只是個沒什么心機的小姑娘,有時候迷糊得路都認不清。他不在她身邊,且不說會不會受傷害,吃不飽穿不暖怎么辦? 馬車駛出城門,快馬加鞭,總算是在傍晚來到了王爺的田莊上。一進莊子,薄盡斯便覺得不對勁。 這哪里是尋常的田莊,且不說田地荒蕪。就是屋舍的格局都是行軍打仗排兵布陣的法子,他的猜測果然不錯。 于是薄盡斯囑托江蘺,一會兒不管出什么事情,只管在一旁站著,切莫輕易出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