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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話一出口,葉翎忽然轉(zhuǎn)向了她,一雙眼睛射出寒光:“我從未跟你說過,我此行是去田莊。趙煦和派你來,想要做什么?” 碧蓮頓時覺得喉嚨發(fā)緊,因為她看到葉翎的手已經(jīng)握在了劍上。 ☆、王爺?shù)拿孛?/br> 碧蓮的喉嚨上下浮動了一下,臉上努力想擠出笑容,但也只是僵硬地跳了一下:“我......我也是猜的。” “猜的這么準(zhǔn),那你可猜得出,你何時會死?” 碧蓮臉色唰白,說話也結(jié)巴了起來:“娘娘......不要拿妾身取樂了,妾身......真的只是回娘家省親。” “你娘家人在成安縣做什么?” 此言一出,碧蓮立刻搶著答道:“原本是種田的,家里窮將我賣入了府里。后來受七殿下照顧,在成安縣做點小生意。” 這話不像是假話,看來趙煦和派她來,也是有備而來。葉翎收起了目光,碧蓮小心翼翼瞧著她。見她沒有了動刀子的舉動,這才稍稍舒了口氣。 但是偷偷一摸后背,已經(jīng)是冷汗淋漓。 葉翎忽然覺得,自己在審問犯人方面一定是具有某種天賦。否則怎么王壯和這個碧蓮,她問什么就答什么呢? 若是薄盡斯在此,她一定要好好同他分享這個發(fā)現(xiàn)。 馬車行了不到半日,便來到了王爺?shù)奶锴f上。碧蓮見馬車真的停了下來,滿眼狐疑。葉翎本打算和她就此別過,可碧蓮卻忽然捂著腦袋說自己熱的頭暈,想休息一下,賴著不走。 葉翎沒管她,下了馬車去見田莊上的佃農(nóng)。這田莊占地不小,近百畝田地,幾十口人家,幾乎是個小村莊了。 莊子上還有個管事的,名喚吳起,是個賬房先生模樣的中年男子。 他領(lǐng)著佃農(nóng)們一早就在此候著,葉翎正四下觀望田莊的情況,都已經(jīng)是夏天了,可田地里的莊稼仍然很稀疏,看起來有些荒蕪。 于是她問宋辭:“今年氣候不好么?不適合莊稼生長?” 宋辭搖了搖頭:“近年來長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即便是打了半年的仗,國庫依舊是充盈的。” “可是這里——” 宋辭嘆了口氣:“娘娘可聽說過溫水煮青蛙的故事?” 葉翎點了點頭,明白了宋辭話里的意思。她是個直來直往的人,于是打算見了吳起便徑直表明意圖。 可是她剛露頭,忽然,一聲巨響沖天而起。緊接著噼里啪啦的聲音震耳欲聾。 葉翎嚇了一跳,正要拔劍上前。卻又聽到了敲鑼打鼓的聲音,不遠(yuǎn)處的佃農(nóng)們穿著五彩補丁的衣裳,滿臉涂得緋紅,跳起了舞。 那群魔亂舞的景象,就連葉翎也驚得退后了好幾步。 宋辭也暗暗捂住了眼睛,不忍看眼前的畫面。 葉翎沉住氣,大步走了上前。近前幾步,吳起忽然高聲喝道:“跪——”話音一落,佃農(nóng)們攜家?guī)Э邶R刷刷跪了下去:“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山呼萬歲千歲,都是戲文里才這么演的。葉翎乍被這么多人跪拜,也覺得十分怪異。 “免禮。” 她沉聲示意眾人起身,佃農(nóng)們這才站了起來。一抬頭見到王妃,不少人都呆住了,甚至連呼吸也忘記了。 他們生長在鄉(xiāng)野,本就見不了多少人,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女子,跟仙女似的。 吳起也有些晃神,待葉翎近前,他才回過神,連忙彎著腰諂媚地笑道:“王妃娘娘遠(yuǎn)道而來,鄉(xiāng)野鄙陋,沒什么好招待的。便備下了鄉(xiāng)間的特產(chǎn),為娘娘接風(fēng)洗塵。還請娘娘不要嫌棄。” 葉翎倒不嫌棄什么特產(chǎn),只是也吃不慣別人做的東西。正要一口回絕,宋辭連忙道:“吳先生客氣了,娘娘怎會嫌棄呢。” 葉翎雖不明白宋辭要做什么,但自知自己這脾氣不太好惹,過于直接會嚇到人,便姑且壓下了心里的話。 這一路行,葉翎才注意到佃農(nóng)們似乎也太瘦了一些。而且是面黃肌瘦,好幾個小孩子都眼睛冒藍光了。 可是回想起方才那些佃農(nóng)跳的舞,葉翎隱約覺得有些眼熟,又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她這一路走,宋辭倒是在后面跟吳起聊上了。 “.....王爺仁德啊,大善人。那年免了我們的佃租,現(xiàn)在家家夜不閉戶,豐衣足食的。能過上好日子,都要感謝王爺。” “豐衣足食?可是我怎么看著他們好像——” “豐衣足食也不能浪費,我們莊上的人都很節(jié)儉。而且為了悼念王爺,全村人決定齋戒三年。” 宋辭聞言,頗為駭然。齋戒三日就不錯了,居然要齋戒三年,可見他們對王爺是誠心感激。 葉翎卻不太理解,齋戒就齋戒,田地總是要種的。這么荒著田地,也不能慰藉王爺?shù)脑谔熘`吧。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田莊上最大的一處宅院里。說是宅院,也只是一進的院子,只是別的都是土坯和茅草蓋的,這個是磚砌的石墻,看起來規(guī)整一些。 葉翎進了屋便被奉到上座,她甫一落座,眼前便一樣樣擺出了各種田野間的美味。什么紅燒田雞,紅燒野兔,紅燒鯽魚,還有一些羊雜碎湯。 只是鄉(xiāng)野間,這些飯菜的土腥味根本去不了,讓葉翎實在難以下口。她覺得自己真是被薄盡斯慣壞了,想當(dāng)年在山上,她一個人找不到吃的,什么東西不是烤烤就直接吞吃入腹。甚至餓極了,生吃也是有過的。 眼見著葉翎面露難色,宋辭也是捏了把汗。別說王妃了,就他自己都不想動筷子。 葉翎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只有這一張桌子,眾人三五成群圍在一起,拿出自家?guī)У臇|西在啃。無非是些干糧,還有些褐色的東西,葉翎認(rèn)不出來。但是看他們吃得津津有味,似乎是什么好東西。 她正要問詢,一旁吳起忽然道:“王妃娘娘,草民敬您一杯酒。” 葉翎低頭瞧了瞧,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已經(jīng)擺了一杯渾濁的酒。 “我不喝酒。” 一旁宋辭連忙舉起酒杯:“那就容我代勞。”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他正要開口寒暄幾句,忽然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一頭栽倒在地。葉翎扶了他一把,將他放好。她周身散發(fā)著殺氣,冷眼瞧著吳起:“你們是何人?” 吳起退后了